海拉爾,駐紮在這裡的第八國境守備隊士兵正在不停地往要塞裡搬東西。雖然八路軍主力被擋在了巴音塔拉要塞,但日軍將領還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即便巴音塔拉要塞擋不住八路軍,這邊還有海拉爾等三個更大的要塞。
大島正雄是一個日軍新兵,半個月前剛剛從齊齊哈爾調到第八國境守備隊,沒參加過戰爭,完成新兵訓練就被拉到了這裡。
他還好,沒有體驗過戰場的殘酷,至於來當兵,他也是逼不得已,現在日本本土的資源遠沒有前兩年充裕,很多已經開始限量供應。他來當兵就是爲了給家裡多掙點吃點,因爲當兵會有不少的補貼,足夠家人生活下去。
今年才20歲的他,在日本國內聽說過帝**隊在外面取得了多少勝利,殲滅了多少敵人,中國人是如何歡迎他們軍隊進入中國領土的。政府還說,要不是美國白人扶持了一些‘黃種人叛徒’,帝**隊已經實現了大東亞共榮。
不過來到中國境內,發現雖然有些差距,但也差不多。在這個滿洲國,他被編入了國境守備隊,名義上屬於滿洲國政府管轄,但其實還是聽從隸屬於的各軍。
海拉爾就是冬天有點冷,除此之外都要比日本好多了。這裡有美麗的草原,隨便吃的糧食,充足的軍需物資,還有不定時享用的慰安婦。在他看來,來這裡當兵簡直就是享受。
“阿野隊長,下次慰安所開放是什麼時候?”放下手中的裝滿了子彈的彈藥箱,大島正雄問着一旁的一個老兵。
老兵叫阿野元,今年已經30多歲了,早年參加過對華戰爭,現在是一名小隊長,剛好是大島正雄的上司。
阿野元笑着說道,“大島,你傢伙是又想女人了吧!哪有這麼快,聽說是上次慰安所有些女人想不開,自殺了,現在人數不夠,負責的部門正在到處徵召‘自願’加入的呢,估計還等等兩天。
現在就要打仗了,你還有心思想女人,保住小命纔算是最重要的。”
大島正雄不在乎道,“不是有要塞嗎?聽說支那人進攻巴音塔拉要塞死了好幾千人,都沒能拿要塞怎麼樣。
我們的海拉爾要塞可要比那個要塞堅固多了,而且規模更大,都能容納上萬人。就支那人能攻下來?”
阿野元搖了搖頭。大島正雄還真以爲現在帝**隊像以前那麼英勇善戰嗎?錯了,現在的帝**隊已經很虛弱了,精銳的一些部隊被脫在了太平洋戰場和華北戰場。
別看關東軍現在軍隊挺多,但是很多新兵,而且不少士兵好久沒有打過仗了,戰鬥技巧還能像以前那麼熟悉嗎?很難說。
說話間,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十幾架八路軍的戰鬥機,很快又有十幾架日軍戰機升空,去驅逐八路軍的戰機。這種情況都是海拉爾的常態了,很多老兵都已經見怪不怪,但大島正雄除外。
只見他憤怒道,“阿野隊長,陸航那些是蠢豬嗎?什麼時候大日本帝國的頭上開始有支那人的飛機出現,爲什麼我們的飛機不能把戰場換到支那人的地盤。”
“大島,你還是幹好自己的事吧,我們小隊今天可是有任務的,完不成,用餐量可要減少一半。”阿野元沒有跟一個新兵蛋子磨嘰。
阿野元心裡想,要是戰場能由自己這邊決定,他們現在還用在這往要塞裡搬運物資嗎?直接發起進攻,擊潰威脅這裡的支那軍隊多好,被動防守可不是他們日軍的風格。
但那是以前,現在海拉爾附近的日軍能集中多少軍隊,又有多少精銳之師。他可是知道退到海拉爾的23、25師團都已經殘廢,在軍隊士氣大跌,別看還有不少人,但已經被啥破了膽。
他心裡不禁鄙視了一番23師團,當年也是這個師團在這裡被蘇聯人打敗,現在居然被曾經很弱少的支那人再次打敗,丟人都丟到家了。
而且他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巴音塔拉要塞已經失聯好幾天了,一直沒有聯繫上。不過他認爲這可能是以訛傳訛,衆人什麼水平,能有100多毫米口徑的大炮已經逆天了,難道對方還有進攻要塞的臼炮不成。
臼炮可是技術活,現在這些強國中都沒有幾個能造臼炮的,顯然中國人不可能造出來。
就在他在那胡思亂想的時候,整個要塞忽然緊急集合的鈴聲響起,聽到這個鈴聲,所有士兵都得放下手中的東西前往集合地點。
不止海拉爾要塞,整個海拉爾地區的日軍都如臨大敵,因爲八路軍的裝甲部隊已經出現在了輝河西岸,並擊潰了在那裡的25師團和戰車第一師團組成的5000多人的聯合部隊。要知道輝河距離海拉爾僅有一百多公里,中**隊的戰車部隊幾個小時就能趕到。
八路軍一反常態的發起進攻,讓日軍很是驚訝。不過驚訝之餘,他們也趕忙調集軍隊趕去增援。
“怎麼回事?爲什麼支那軍隊會出現在輝河西岸?”海拉爾日軍指揮部,作爲海拉爾日軍最高指揮官的及川源七氣急敗壞說道。
“啓稟將軍,我們也不清楚。據赤柴師團長髮來的電報顯示,支那軍隊直接繞過了巴音塔拉要塞,突然對帝**隊發起了進攻。”一個日軍參謀認真道。
“納尼?”及川源七認爲八路軍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纔對,除非是巴音塔拉要塞真的出問題了。
第八國境守備隊隊長千田貞雄猜測道,“及川君,支那人不可能不管巴音塔拉要塞,就這麼直接朝我們發起進攻。
之前巴音塔拉要塞失去聯繫,還有八路軍突然進攻新巴虎左旗旗所,這一切看似無關,但其實有關聯。
八路軍之所以敢這麼無所顧忌的發起進攻,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巴音塔拉要塞可能真的已經失守,而不是所謂的無線電被幹擾。”
“不可能吧?”及川源七懷疑道,“支那人可沒有臼炮,他們是怎麼攻下要塞的。
而且要塞不可能短時間就被攻陷,而一點消息都發不出來吧!”
“這個。。。。”及川源七的問題,直接問住了千田貞雄,他也無法用合理的語言來解釋這一切。
不過他們在這猜測,終究無法得知事情真相,很快他們就從一架從八路軍戰機包圍中突圍而出的零式戰鬥機飛行員口中得到了一些真相。
八路軍已經佔領了巴音塔拉要塞,要塞上空已經插上了八路軍的軍旗,至於要塞則是有大量的灼燒痕跡,還有劇烈的爆炸痕跡。
聽到這個消息的及川源七很是驚訝,他們到現在都不明白八路軍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攻破一個堅固要塞的。要是八路軍真有這樣的能力,那其他要塞還安全嗎?
八路軍是如何攻破要塞的,日軍這邊說法也很多,有說是用了毒氣彈,也有說是用了火攻,也有說是挖地道挖到了要塞下面,然後用炸藥炸塌了要塞。
什麼樣的說法都有,但是每個說法都不完善,很快就被推翻。所以這件事暫時就成了一個謎。
不管八路軍是如何攻破要塞的,現在八路軍已經趁着日軍的大意,攻到了海拉爾城區附近,要是日軍再不想辦法把這股八路軍擊退,海拉爾的局勢將更加被動。
。。。。。。
海拉爾呼倫湖以西地區,一條土質公路上,一支長長的隊伍正在向北前進。隊伍中有大量的馬車、卡車等存在,還有少量的坦克,不過都在隊伍前面,坦克上也坐滿了士兵。
道路上,除了八路軍的隊伍,還有不少日軍殘存的痕跡。丟棄的軍帽,被炸燬的坦克和汽車,偶爾都能看到。那是日軍撤退時慌亂中遺棄的,至於車輛則是被炸燬,所以才被捨棄在這裡。
這支部隊自然就是徐海率領的第九縱隊的119師部隊,他們的目標是進攻百公里外的滿洲里。
突然行進中的一輛卡車突然開進了泥坑裡,車上拉載的物資也掉落不少,周圍的士兵趕忙停下來,把散落在地上的物資搬到一旁的空地,然後再想辦法把卡車給泥坑裡給拉出來。
這附近可沒有什麼樹木,連石頭都很少看見,不過他們提前都有準備,不知道是誰從一輛停下的卡車上面搬下來幾塊石頭,墊在泥坑裡,然後再讓駕駛員想辦法發動汽車,看能不能開出這個泥潭。
不遠處,徐海冬站在他那輛吉普車旁邊的土地上,看着東邊不遠處的那個大湖。
這個吉普車是美國產的,也是援助的物資之一,數量不多,僅有幾百輛而已。由於這個車的性能很好,加上輕便,挺適合作爲前線指揮員的座駕,徐海冬也是有資格獲得一輛吉普車。
“這個湖叫什麼名字,挺大的,我看都快趕上洞庭湖了吧。”看着遠處那有着大量鳥羣飛舞的藍色湖泊,徐海冬笑着說道。
“司令員,這個湖叫呼倫湖,不過當地人都喜歡叫它達賚(lai,四聲)湖,或者爲達賚諾爾,意思是像海一樣的湖泊。呼倫湖的稱呼來源於近代,從蒙古語‘哈溜’音轉過來的,意思是‘水獺’。因爲這個湖古時候盛產水獺,纔有了這個稱呼。
至於這個湖,具體多大不是很清楚,但是應該沒有洞庭湖大,那畢竟是我們中國曾經最大的淡水湖。”旁邊的政委肖向榮解釋道。
“這個湖挺漂亮的,西北估計除了那個青海湖,還沒有這麼大的湖了吧。咳咳!”
說到高興地時候,徐海冬忍不住咳嗽起來,旁邊的人連忙拿來一個軍大衣給他披上。
“司令員,你身體弱,要不先上車吧,這裡離湖太近,風挺大的!”肖向榮趕忙勸道。
徐海冬的身體其實一直不怎麼好,以前受過傷加上當時的醫療條件,又經常勞累,就留下了一些舊病。本來對於是否讓他繼續擔任前線指揮員,八路軍總部也商討過,不過對方請示可以堅持,總部方面也就暫時同意了。
不過爲了保證他的舊病能得到抑制,他身邊配有專門的醫生,他纔沒有病倒在前線。本來剛好他心情不錯,加上外面風景又好,就打算下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過沒想到還是受涼了。
旁邊的指戰員都是穿着兩層衣服,他卻裹上了軍大衣,徐海冬不禁笑着道,“我這人,就是享不了福,這麼好的景色,我都無法好好欣賞,可惜了!”
王近山笑着道,“司令員,你這話說的,等海拉爾的戰鬥結束,你直接像中央請個長假,專門養病。養好了病,還怕沒機會欣賞這些東西,反正都跑不掉。”
徐海冬的陪護醫生認真地說道,“首長,你的病不能再拖了,這場戰鬥結束後,我會親自向主席和總司令請示,讓他們批准你回後方休養。 /~.*?@++
後方的醫療條件,還有生活水平這些都要比前線好,你的病是長年積累下來的,要是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後面若是復發將會更嚴重。”
肖向榮擔憂地問道,“王醫生,司令員的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王醫生點了點頭,認真道,“本來外蒙還有東北天氣就要比後方冷不少,而且這邊風還挺大。徐司令的身體比諸位首長都要差點,後面一定要注意防寒,不能讓舊病復發。”
聽到自己醫生這麼說,徐海冬開玩笑道,“在這啊,還是王醫生最大,我這司令員都得聽他的,不然啊,一封請示我就得回去養病。你們說是不是啊!”
“首長!”
“好好,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哈哈,頓時現場笑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