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號。
對第二個目標的五輪射擊結束後,王義決定轉個向。
畢竟敵艦正在向克利夫蘭號快速接近,完全可以在保證全部主炮能攻擊敵艦的時候向後拖刀。
這樣一來敵人不太好發動魚雷攻擊,二來可以避免船衝到拉斐爾羣島上的淺灘上。
於是王義下令:“左舵。”
慣例的二重回響後,克利夫蘭號開始緩慢轉向。
這時候蘭花問:“所以我們到底打中沒有雨太大黑布隆冬的什麼都看不見,也沒有聲音傳來。”
這個時候雨已經變成了暴雨,還時不時電閃雷鳴,確實完全聽不到遠處的爆炸聲——也不知道魚雷被誘爆能不能聽到。
王義:“不知道啊,但既然目標不一樣了,第一個目標大概被擊沉了吧”
蘭花:“你完全不知道目標什麼狀況嗎”
“不知道,只能看見空給我傳遞的信息。”
說實話,王義也是第一次體驗這種完全摸黑抓瞎的情況,打沒打中根本不知道,這要是敵人完全沉進海里了,等天氣晴朗之後都不好報告戰果。
王義看了看時間,推測第二輪炮擊應該着彈了。
但是切換戰艦視角看起來目標並沒有切換,難道這一波炮彈命中率不高
他仔細看了看參數,憑着最近一段時間努力學習的成果,用新的參數和以前的參數做了下對比——嗯,感覺敵艦減速了
那就是命中了。
(其實不是,是敵艦撞船了,而第二輪射擊的參數是按着敵人原來速度算的提前量。所以第二輪其實全部脫靶了。)
看着新的參數,王義再次下令:“主炮射擊參數修正如下!”
片刻之後,喇叭裡費迪南少校報告:“參數修正完成!”
王義:“五輪極速射,開火!”
大炮再次開始轟鳴。
王義站在休息室的窗戶前,看着外面的大雨被炮口暴風一波接一波的撩撥。
等發射完成,王義聽見站在外面淋浴的瞭望手嘟囔:“這個大雨天,我們站在外面真的有意義嗎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啊。”
王義:“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下令你們進來歇着的話,副艦長又該不高興了。”
水兵:“原來少將您會顧忌副艦長的有意見啊”
王義:“她畢竟是專業的,估計會拿出一大堆大道理,比如在雨天也堅守崗位可以鍛鍊士兵服從命令的習慣啊等等等等。”
這時候喇叭響了:“瞭望手,看到落彈嗎”
瞭望手立刻報告:“沒有!雨太大了,什麼都看不見。”
————
肇風號艦橋。
剛剛的碰撞導致肇風號大量進水,船首已經一半沉入了海面下,而且和神風號桅杆的糾纏導致兩艘船已經完全攪在了一起,而神風號已經完全側翻,船底朝天,艦橋和桅杆架在肇風號身上。
現在這個場面,就算聯衆國軍放着不管,肇風號也會沉沒。
肇風號艦長見狀,大聲喊:“棄艦!另外向後打燈光信號,告訴後面的船我們發生了事故減速了!別讓後面再撞上來。”
“是!”信號手回覆。
這時候瞭望手指着前方喊:“有炮彈落下!前方海面有炮彈落下!”
肇風號艦長擡起頭,果然看見前方海面上有水柱騰起。而且看水柱的大小,感覺不是驅逐的五寸炮。
(這是克利夫蘭的第二波主炮射擊)
“我們減速導致敵人第一波攻擊落空了!”肇風號艦長大笑起來,“快,棄艦!離開艦船!給後面的船發消息!”
信號兵用探照燈對着後面狂打燈光信號,一邊打一邊喊:“雨太大了,可能後面看不到!”
“如果後面的船已經快要撞上我們了,那他們就會看到的!”
說着肇風號艦長抓住信號手的胳膊,一把將他推開:“你,棄艦命令已經下達,去救生艇甲板!由我繼續向後面打信號。”
艦長說着繼續操作探照燈的格柵,用格柵的開合向後面發送摩斯碼。
信號手看起來大受感動,在雨中對艦長敬了個禮,隨後就跟最後撤離的主炮組一起向救生艇甲板跑去。
就在這時候,艦長彷彿心有所感,回頭看了眼遠處,正好看到遠方的閃光,也不知道是雷電還是敵艦開火的光芒。
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繼續在艦橋上對後面發送燈光信號。
忽然,探照燈滅了。
看來是電機艙進水了,艦長拍了拍探照燈,確定再也沒辦法啓動它之後,扔下探照燈,趴下艦橋,向着救生艇甲板跑去。
就在這時候,有人喊:“看,是汐風號!”
艦長扭頭向旁邊看去,果然看見不遠處出現友軍的艦影,此外還能看見它在對着後面的友軍發送燈光信號,告知後面的軍艦神風和肇風相撞減速的事情。
就在這個剎那,炮彈落下了。
十二發炮彈均勻的落在肇風號兩側。
“汐風號中彈了!”有人喊。
艦長扭頭看去,果然看見汐風號上騰起的火焰,爆炸聲夾雜着雨幕落進火焰裡發出的滋滋聲傳來。
“洗馬達!”艦長大喊,“瞄準我們的炮彈打中了汐風號!”
就在這時候第二波炮彈落下,已經傾覆的神風號船底中彈,炮彈直接打穿了船殼,在裡面爆炸,直接在船殼上製造出巨大的缺口。
本來神風號就靠着船殼內的空氣浮在水面上,這下空氣全漏光了,神風號也迅速沉底,在第四輪炮彈落下的時候就完全沉沒了,時間不到二十秒!
肇風號也中彈了,救生艇甲板吃了一發大的,人和救生艇一起被吹下海。
“直接跳下水!”艦長大喊。
結果有人驚恐的大喊:“鯊魚!海里有鯊魚!”
艦長扭頭,果然看見閃電的光芒中有鯊魚鰭在海面附近遊弋。
“該死!鯊魚居然不怕炮彈的爆炸聲了!”
看來附近海域的動物已經習慣了人類製造的轟鳴。
第五波炮彈落下。
肇風號再次中彈。
同時沉底的神風號桅杆依然纏繞着肇風號的桅杆,強行把這艘船帶着側翻了。
艦長抓着船舷的欄杆,身體已經在水裡,他生命最後一刻,看見鯊魚鰭衝向自己。
————
克利夫蘭號。
瞭望手指着遠處:“好像有火光!”
王義趕忙跑出來,向後看——現在克利夫蘭號已經進入拖刀狀態,前後主炮都向着後方瞄準,王義要看後方的情況也必須從休息室出來,站在大雨裡。
淋了一會兒他纔想起來自己可以用戰艦視角向後看。
然而雨幕中依然什麼都看不見。
王義切戰艦視角,發現目標再次轉換,說明上一個目標已經被摧毀。
“主炮新的射擊參數如下!”
電話傳令兵大聲複誦王義報出的數據。
王義能聽見主炮的電機運轉的聲音。
費迪南槍炮長大聲報告:“主炮瞄準完成!”
王義:“五輪極速射!開火!”
大炮開始射擊。
————
王義樓下的艦橋上,工程師海因萊因嘟囔:“我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依靠艦長和巫女的共感進行瞄準和射擊,等一下,我想到了!我有主意了!我要創造一個全新的外星種族,他們互相之間用超能力聯繫在一起,用超能力來偵測目標,並且發動超視距攻擊!”
李上尉:“別走神,大兵!”
“是。”海因萊因嘟囔着,“而人類是個徹底的軍事化國家……”
福里斯:“哦,聽起來就很有意思,你投稿之前能不能給我看一看”
“我只是有個構想,構想!但我得下次上岸休假的時候纔有空寫,懂嗎!”
對話間,主炮的五輪極速射完成了。
海因萊因:“每一次攻擊都快而準,完成攻擊之後就隱沒在茫茫的宇宙中,沒錯,宇宙戰就應該這樣,大家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只有開火的時候纔會發出能量!”
李上尉:“士官!雖然少將很喜歡你,但不代表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戰鬥中走神。”
————
王義不知道樓下某位未來的科幻泰斗已經被帶偏,他正關注着敵人的艦隊。
這一次他全程在戰艦視角盯着敵艦的標誌。
不知道過了多少秒,標誌突然消失了,新的標誌在原來標誌後方一段距離出現。
王義:“主炮新的射擊參數如下!”
在電話傳令兵複誦的時候,蘭花評價道:“蘿蔔頭的軍艦就這樣一艘接一艘的消失,我突然覺得這個大雨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因爲蘿蔔頭被這個大雨擋住了視線,根本沒有能發射魚雷。”
————
此時,扶桑驅逐艦峰風號。
“敵艦開火閃光!”
峰風號艦長:“可惡啊!根本看不清敵艦的航行狀態,也不知道距離!要怎麼發動魚雷攻擊啊!”
“可是,敵艦又是怎麼看到我們的”槍炮長大聲問。
艦長:“這不明擺的嗎!是跨射仙人!跨射仙人身旁有背叛了皇國的巫女!我們被巫女引導的炮火攻擊了!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第二輪閃光!”
艦長:“左滿舵!魚雷對準右舷!我們不能帶着魚雷死!而且把魚雷發射出去還能避免魚雷殉爆!”
舵手:“左滿舵”
峰風號是小船,二等驅逐艦,所以轉舵非常快,才十幾秒艦體就開始轉向。
炮彈落下的時候峰風號已經轉過快三十度了。敵人的炮彈依然形成了跨射,但九發炮彈落在右舷方向,左舷只落下了三發炮彈。
艦長大喜:“敵人第二輪炮彈我們會完全躲過,魚雷對準剛剛開火的方向——”
這時候第二輪炮彈落下,果然全部落在峰風號右舷方向。
不過有一發緊貼着峰風號的船舷爆炸,讓二等驅逐艦劇烈的搖擺起來。
“近失彈!”
“別管!準備發射魚雷!”
峰風號的魚雷發射管全部轉過來,對準了黑暗。
第四輪炮彈落下,全部遠離了峰風號。
“魚雷發射!”
槍炮長:“現在發射完全等於盲射!”
“別管!發射完畢後,我們轉向走島嶼之間的中路,遠離暴風雨中的怪物!他們爲了迴避魚雷,不會追擊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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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發現這一次的目標竟然一直很堅挺,而且——而且開始沒有接近率了!他在遠離克利夫蘭號!
敵艦轉舵了
如果敵艦完成了轉向,那轉舵過程中,它有發射魚雷的機會!
是時候紀律性轉舵了!
畢竟克利夫蘭號的瞭望手沒有真的看到敵艦,也沒有看見敵艦發射魚雷的瞬間,所以外掛也不會標記敵人的魚雷預測線。
就在王義這樣想的當兒,一片漆黑的雨幕中,出現了好幾個新的標記。
這些標記看起來都很小,而且形狀看起來——看起來像魚雷。
空把敵人的魚雷標記出來了!
而且魚雷旁邊出現了副炮射擊參數,空這是打算引導副炮摧毀這些魚雷!
王義:“副炮射擊參數如下,引信延遲一秒!用水中爆炸來摧毀敵艦發射的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