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樊廚子罵個不停,這時候那瘦道士譚淨明走上前來,一副得意洋洋的的嘴臉指着樊廚子說道:“你個紅臉東西你給我閉嘴,要是嘴巴再不老實,當心吃你道爺我的大耳巴子!”
樊廚子衝着他罵道:“你敢,你個死猴子,就你那身板,你過來老子一腳踹死你個龜孫子!”
“你娘賣批的!”那瘦道士一邊罵着,一邊撩了撩袖子撅着嘴巴就要上前來打樊廚子,這時候那矮胖老頭擡手攔住了他,徑直走到木道爺面前,冷笑着說道:“久聞蜀中八臺山木道爺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木道爺呵呵一笑,說道:“威名?老弟,自打我進了這洞府後,十指都未曾動一下,如今還被你們給定住了,哪裡還談得上什麼威名?”
那矮胖老頭一聽,呵呵一笑,說道:“老哥你可別急,倘若這以後有機會,我倒是想和老哥你切磋切磋,領教領教你的高招了!”
“那你現在就放我出來,咱們相互印證印證如何?”木道爺笑着說道。那矮胖老者一聽,微笑着說道:“今日罷了,眼下老夫我還有要事去辦,待今後空閒了再說吧!”
這時候木道爺哈哈一笑,說道:“也是,我陶大妹子的話,你自然是不敢不聽。哈哈,久聞我陶大妹子有個相好的乾哥哥,過去只是聽說而已,如今見着,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回事。”那老道說完後,對着那矮胖老頭努了努嘴,說道:“妹夫,如今見着,真是幸會幸會啊!不過你可是有些不知道禮數,一來就夥同我陶大妹子把我老道給拿下了。”
木老道剛一說完,那矮胖老頭便大眼瞪了他幾眼,這時候戴無塵急忙接過話去,呵呵笑着說道:“是呀道爺,我打小在伏龍山上,就聽說我烏蒙山的陶姑姑,有個老相好,英俊瀟灑,高大威猛,說是江浙一帶的大名人呢!還聽說我陶姑姑隔三差五的就要去閩粵走一遭,稀罕他得緊呢!”說完後,他也衝着那矮胖老者親熱的喊道:“姑爺好,姑爺好!”
“不錯不錯,我相華清前些年去陝北的時候,也聽那邊的一邋遢老道說起過,那老前輩抱怨着說還修它個什麼道,真是羨煞那烏蒙山的陶仙姑和她乾哥哥的你唱我隨之情!哎,如今見着我陶姑爺,器宇軒昂一派風流,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晚輩我真是三生有幸啊!”那相木匠也跟着笑呵呵的說道。
“就是,我姑爺一大把年紀,如今屈尊移駕,千里迢迢來到四川,我這趟出去,一定要備上一桌子好酒席,爲我姑爺接風洗塵呢!”無塵道長樂呵呵的接着說道。
“誒,你們胖姑爺他有高血壓和糖尿病,喝不得酒,要以茶代酒……”木道爺抿了抿嘴,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我們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眼前的這老頭矮胖圓潤,那身形跟一口罈子一般,結果無塵道長和相木匠卻說他英俊瀟灑,高大威猛和器宇軒昂,聽來明顯是故意在諷刺對方。
木老道和無塵道長相木匠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唱一和的早已把我們逗樂,特別是那樊廚子,聽到這一番話,尖着一副嗓子咯咯的暢快笑得眼淚花花都出來了,彷彿忘了此刻還被那老婆子給拘着動彈不得的事情。
沒等他們說完,這時候那陶老婆子怒目圓睜,兩隻眼睛瞪得如同麻將的二筒一般溜圓,她大怒起來,歪着下巴癟着嘴脣罵道:“放屁,放你媽的狗臭屁!什麼相好,什麼姑爺,哪個先人是你舅子的姑爺?你三個狗日的,眼睛長在胯襠頭的?看到個人就喊妹夫、姑爺,看老子不打你媽賣批的幾耳巴子!”
那老嫗氣急敗壞,邊罵邊要過來揍我們,這時候那矮胖老頭一把攔住陶老嫗,皺了皺眉頭,說道:“仙妹,他幾人嘴裡胡亂跑火車的話,你也去信?”
這時候陶老嫗雖然被那胖老頭勸住,但餘恨未消,氣鼓鼓的鼓着一副腮幫子繼續罵道:“說,是哪個龜兒一天到晚的到處去亂嚼舌根壞我名聲的?什麼八臺山、伏龍山上和陝北都早就聽說了,哪裡有這等事情?”那老婆子罵罵咧咧個不住,此刻無塵道長相木匠他們哈哈的笑着,並沒有人回答她。
這時候那矮胖老者把她拉到前面,說道:“仙妹,這幾人巴不得你動怒亂了分寸,你理他們做什麼,等我們辦了大事,再來教訓教訓他們不遲。”
“是啊幺姑,他幾個東西嘴巴歷來不乾淨,打胡亂說的,你去張理他們做什麼!你越說他幾爺子越來勁。”賈玄真想給那老婆子消消氣,於是將陶老嫗的煙桿點燃後遞給她說道。
“大妹子,你放了我,我自然會告訴你是誰說你壞話的。”木道爺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我呸,木老道你再不閉嘴,別怪我老婆子不念舊情,大耳巴子打你個老臉鼻青臉腫的。”那老嫗衝着木道爺說道,惡狠狠的警告起來。
此刻下方的一羣人說得憨起勁,那白石臺階上面的白僵鬼祖王祥見到下面突然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先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們,後來見到木道爺他們說得有趣,也坐在那石椅子上,跟着樂呵起來。
陶會仙和那矮胖老者將我們拘住後,然後回過頭去,嘿嘿一笑,衝着那上方的中年道士說道:“鬼王,請把金元帝鍾交與我們吧!”
那王祥聽了,指着面前地上的紫銅鐘說道:“陶大仙,帝鍾就在這裡,你要就上來拿走便是。”那陶老嫗一行人見西南鬼王如此爽快,竟然有些疑惑起來,想着那王祥是不是在上面佈下了什麼機關,只待她一上去,就身中埋伏着了對方的圈套。
正當那老嫗還在猶豫不決到底上不上去取那帝鐘的時候,這時候賈玄真自告奮勇的對着陶老嫗說道:“幺姑,我上去拿!”陶老嫗點了點頭,說道:“你和富林一同上去,要當心。”賈玄真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與那賈富林一躍而上,飛身到白石臺階上面去了。
他二人上去後,先是極其謹慎的打量了幾下那中年道士,見他端坐在石椅上微笑着,並沒有想搞鬼和出手攻擊他二人的意思。於是叔侄二人放下心來,圍着那金元帝鍾轉悠了兩圈,仔細觀察了片刻,然後賈玄真對着賈富林說道:“這麼大的個頭如何拿,你不是會念役鍾咒嗎?快,把帝鍾變回原形,儘快帶下臺去。”
這時候那賈富林正看得帝鍾發呆,聽到賈玄真如此說,彷彿如夢初醒,“哦哦”的答應着,急忙微閉眼睛,比劃了一個手訣,只聽那嘴裡唸唸有詞,道:“金元獨尊,帝鍾至靈,唯我密咒,大寶歸真,十方三界,聽我役行。急急如律令!”
當賈富林虔誠的唸叨了一遍後,那帝鍾卻一點動靜沒有,他又唸了兩遍,那紫銅鐘依然沒有動靜,蹬在哪裡巋然不動。這時候賈富林有些着急起來,嘴裡不停念着神咒,不一會只見他那脖子上豆大的汗珠子就出來了,刷刷的往着下面滴個不停。此刻賈玄真也在那白石臺階上面有些着急起來,不停的望了望那銅鐘,然後望了望石椅上的鬼王,又回過頭去看了看他幺姑陶老嫗,焦躁得如同坐立難安一般的模樣。
“行了行了,快擡下來!”這時候陶老嫗不耐煩的衝着他們招了招手,黑着臉膛說道。
聽她如此說,那上面的賈玄真急忙和賈富林伸手去擡那銅鐘,結果他二人抓住銅鐘兩旁的邊沿一用勁,那鍾卻絲毫沒動。一見這樣的情況,賈玄真更加緊張起來,他又埋頭望了望那銅鐘,滿臉疑惑的想到這銅疙瘩不過一米來高,五十公分的口徑,中間又是空心的,算來不過七八十斤左右的重量,哪知道二人卻擡它不起來。
眼見如此情況,下面的矮胖老者沉着嗓子呵道:“玄真富林,退一邊去,讓我來!”那賈玄真叔侄二人聽了,急忙“哦”了一聲,滿臉羞愧的退到兩邊去了。這時候只見那矮胖老者腳踏罡步,兩手大指掐食指根,比劃了一個本師訣,嘴裡唸叨有詞,開始召神將吏兵以及功曹土地等時使用。
那矮胖老者唸叨片刻後,只聽到那臺上的紫銅鐘嗡嗡作響,開始不住搖晃起來。沒過多久,那銅鐘竟然轟隆一聲騰空而起,然後呼呼的往着臺下飛去。見那紫銅鐘被那矮胖老者以移山大法挪動後,原本我們以爲那鍾會飛到他們面前。哪知道那銅鐘在半空中旋轉着飛着飛着,竟然改變方向,猛的往着陶會仙頭上罩去。
這時候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特別是那黑衣蒙面人矮胖老者,他那心頭更是一緊,只見他眼珠子瞪得極大,“啊”的叫了一聲,然後雙手不斷比劃着手訣,想要指揮着那銅鐘,結果那鍾卻依然不受他的控制了一般,徑直往着陶老嫗頭頂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