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政和于軍彷彿認定了只有噶巴能救他們的命,情急之時也顧不得對方樂不樂意,仍然朝着他狂奔而去。
“快攔住他們,快攔住!”這時候老噶巴急得直跺腳,急忙招呼他身旁的三個蘇尼去將萬長壽的兩個徒弟攔住,生怕將草狗精給引了過來。
哪知道那三個蘇尼平時對他唯唯諾諾,聽話得很,這時候彷彿不把他當回事了,眼見着秦政和于軍將草狗精引過來,他三人不約而同的扔下老噶巴,朝着左右跑去。
這時候兩個年輕人已經跑到老噶巴的面前,急着要往他身後躲去。那大蘇尼噶巴年過耄耋,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知道這時候逃是逃不掉的,只見他將柺杖往地上一插,急忙猛的一推,將秦政和于軍推得飛了起來,朝着盤山草狗精撞去。
那老怪物見兩人飛來,左右兩爪子一撥,便將秦政和于軍撩到幾米外去了,碰碰兩聲跌倒在地上不住的叫喚着。
此刻的草狗精彷彿對那兩個年輕人不感興趣,嗷嗷的張大着嘴巴,清口水直流,徑直的朝着噶巴跳去。
那大蘇尼眼看着自己逃不掉了,於是他硬着頭皮立在原地,只見他大喊了一聲,比劃着幾個手決,然後舉起那枯藤杖,一棍子朝着草狗精猛的戳去。
盤山氏草狗精沒提防他會反抗,恰好跳到那老兒的面前,正要揮舞着黑爪子去抓他,結果被他的枯藤杖端端正正的插到張開的嘴巴里面去了。
只聽到咔嚓一聲,那老怪物的門牙被老噶巴的柺杖給戳掉兩顆,噶巴先是一愣,然後又用盡全力直直的往咽喉裡面插去。此刻的噶巴明白只有自己將眼前的怪物殺死,纔有生的希望,於是他顧不得年老體衰,此刻用盡了所有力氣,只希望將對方一招斃命。
他這一下果然奏效,只見那棍子從盤山氏草狗精的嘴巴里面進去,然後從後頸子處出去了,一下子將老怪物戳了個對穿對過。
一見這情況,我們都有些吃驚,那沙瑪一幫人回頭見到這情況,也急忙停止了腳步,駐足而看,以爲老噶巴將草狗精給殺死了。
那噶巴見自己一下子插中了草狗精要害,他心頭大喜,急忙雙手抓緊柺杖,猛的往前面推去。那草狗精給插中咽喉後,只見它嗷嗷的大聲叫着,一把抓住那柺杖,然後猛的一爪子朝着那噶巴的腦袋拍去。
只聽到咔嚓一聲,我們眼前一花一團黑影從老噶巴的身子上飛去,砰的一聲摔到十來米外的樹林裡面去了。
等到我們回過神來定眼一看,嚇得大家差點暈厥過去,只見那老噶巴雖然還直直的站立着,雙手握住的柺杖依然插在草狗精的嘴裡,但他自己脖子上面的腦袋卻沒了蹤跡,那鮮血一股股的往外面冒着。
“啊!”木羅慘叫一聲,然後暈厥過去。沙瑪一幫人萬萬也沒想到原本想來這死霧谷趁火打劫,奪取撒梅令和彝王珠,結果反而要死在這荒野之地了。
那草狗精將噶巴的腦袋拍掉後,一腳將老噶巴的屍身踢翻,然後竟然自己將插在嘴裡的棍子給拔了出來,猛的一扔,將噶巴的屍身插了個對穿對過,如同穿了一個糖葫蘆一般。
那怪物殺了噶巴後回過頭去,一隻血紅的眼珠子直直的瞪着沙瑪幾人。這時候沙瑪一派的其他人見到這情況,嚇得三魂沒了兩魂,等他們清醒過來後四處張望了一番,見我們躲在大殿內,於是幾人直直的朝着我們這邊的大殿跑來。
他幾人在前面跑,草狗精在後面不慌不忙的噔噔噔的跳着追,一見這情況,無塵道長沉着嗓子喊道:“不好,沙瑪一幫人要把草狗精引過來了!”
樊廚子急忙說道:“那咱們快關了這門,不要讓他們進來!”
潘光奇也急忙說道:“是啊,快把門關了。”
一聽這話,大家面面相窺,所有人都遲疑起來。無塵道長沉思片刻後說道:“咱們是正道之士,豈能做這樣見死不救的事情,何況於就算我們把門關了,這木門如何能抵禦得了那千年老屍!”
相木匠也點了點頭後說道:“牛鼻子說得沒錯,就算我們把門關了,那草狗精殺了沙瑪的一幫人後,自然會破門進來誅殺我們。”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不吭聲了,三叔沉着嗓子說道:“咱們眼下得想一個禦敵之術,不能任由那草狗精猖獗橫行。”
衆人點了點頭,大夥正在說話的時候,只見外頭沙瑪一幫人鬼哭狼嚎的已經走到我們眼前來了,還有七八米便到了大殿臺階下面。這時候只聽到嗖的一聲,那草狗精從天而降,呼的一聲落到了我們和沙瑪一幫人的中間。
那沙瑪、熱可等幾人見草狗精擋住去路,嚇得面色發白,一個個站在原地不停的顫抖着。
此刻的草狗精正背對着我們,大夥見它後頸子上一個黑窟窿,裡面正不住的往外面冒着黑色的液體,哪知道它卻彷彿跟沒事人一般,咯咯的瘮笑着往沙瑪一幫人跳去。
這時候那幾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早已嚇得半死,怵在原地不敢動彈。眼看着草狗精快要跳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這危急關頭只聽到果基金坡沉着嗓子說道:“不行,我得去救他們!”
一聽這話,我們都吃驚的望着果基金坡,只見他慢慢起身一臉鎮定的說道:“再怎麼說沙瑪幾人也是彝家的畢摩和蘇尼,我身爲統領他們的巫王,如何能見死不救!”
“可是……”樊廚子欲言又止。
他剛說了兩字,便見到果基金坡起身出去了,那茲莫畢摩也急忙起身跟在他身後走去。
大夥見他們走到草狗精的身後五米之處,果基金坡大聲喊道:“老怪物,放了他們,有本事衝着我來!”他一嗓子喊出去後,只見那草狗精停住了揮動的一對黑爪子,沙瑪幾人也是面色一怔,直直的望着果基金坡。
這時候那草狗精慢慢的回過頭來,面容猙獰的對着果基金坡獰笑了起來,然後大吼一聲,嗖的一聲騰空而起,朝着果基金坡猛撲過去。
一見這情況,只聽到無塵都在急忙說道:“不行,咱們都出去,別隻讓金坡和茲莫畢摩二人出去冒險。”
相木匠也開口說道:“是啊,大家一起來的,自然得禍福同依,共進共退,這樣才說得過去。”
他一說完後大家都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推開大門,往外面去了。我和程思泯正要跟着去,只見相木匠回過頭來說道:“小石和小程,還有金教授不要出來,就待在這裡面。”
一聽這話,我遲疑了片刻,然後和程思泯還有金教授待在屋內。這一晚上程思泯見到了太多匪夷所思和驚悚的事情,此刻他早已嚇得呆傻,一直悶在那裡不啃聲。
這時候我見那牆角的嘎卓姆和阿聶已經醒來,隗司安正和他二人在一起說話。只聽到隗司安對着他們說道:“大祭司和大將軍你們不要動,就待在這屋內,我出去搭上一把手。”
嘎卓姆和阿聶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隗司安要小心。
因爲剛纔和萬長壽交手,那草狗精將彝王珠和撒梅令放入懷裡,這時候只見隗司安出去嘀咕了幾句,然後大聲喊道:“起!”話音剛落,只見那撒梅令嗖的一聲便從草狗精的懷裡飛入到了他的手上。
果基金坡一見這情況,急忙也念動咒語,打算召回他的彝王珠。那草狗精一見,急忙去按懷裡的彝王珠,這時候隗司安撒梅令在手後,朝着那怪物猛的一揮,只見一股子火焰橫掃過去,朝着那草狗精的身子燒去。
草狗精急忙揮舞着一對爪子去抓那火焰,恰好胸口露出破綻來,只見果基金坡大喝一聲手指頭一指,一顆紅彤彤的珠子便飛回到了那巫王的手裡去了。
衆人大喜,這時候三叔也手託帝鍾,幾人過去將那老草狗精團團圍住,那沙瑪一幫人見自己被解了圍,急忙飛也似的往着迷霧深鎖的遠處逃去了。
此刻三件厲害的法寶又重新回到了我們這邊,衆人來了信心,準備全力對付那千年草狗精。這時候只聽到草狗精對着果基金坡伸長了黑爪子,怒道:“快還我珠子,還我珠子!”
無塵道長啐了一口說道:“不要臉的老怪物,什麼還你珠子,那彝王珠未必是你家的不成?”
相木匠也跟着罵道:“癡活了一千年,恬不知恥!”
這時候三叔開口說道:“兩位老叔,各位道友,這老屍精兇殘成性,咱們今日必須要除去它,不然只怕今日不是它死便是我們亡!”
衆人點了點頭,果基金坡大聲說道:“不錯,一定不能讓他活着走出這死霧谷去!”
隗司安也瞪着眼珠子說道:“這怪物殘害了咱們這麼多毗騫人,就算你們要放它去,我們也斷然不會放它走出去。”
一聽幾人這話,那草狗精哈哈的大笑幾聲後,沙啞着嗓子說:“既然要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得了!”說完後只見它旋轉着身子騰空而起,飛上天空,然後高舉着兩隻黑爪子,朝着無塵道長和三叔他們又俯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