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祭酒嚴詞拒絕陰教的人後,只聽到無塵道長厲聲說道:“對,大祭酒,她陰教要來硬的,那咱們就同它們血拼到底,就算是死了,貧道我也是無怨無悔,定然要拖上幾個墊背踏腳的。”
大祭酒和無塵道長說完這話後,相木匠,羅常月、常清道姑和三叔等幾人,也異口同聲的附和,皆大聲喊着要與來人決一死戰。見我們這邊的人個個喊打羣情激奮,那陰千鳳冷笑着緩緩說道:“合則兩利,鬥則兩敗,大祭酒,姚真人,你們可得想清楚,要是咱們所有人竭盡全力拼殺一番,勢必會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們這道庭的千年古殿保不住不說,爾等守墓人隕歿後,只怕那巴王地宮也是危在旦夕了。你們可要記得,天下多少人紅着眼盯着那地宮呢!”
我見那婦人的一番話,說得大祭酒和衆人面色一怔,默不作聲面面相窺起來。對於那什麼地宮和守墓人的事情,我一直是心存疑問,總想搞清楚卻沒有機會去探尋。如今我聽到陰教的教主說起什麼巴王地宮的事情,一下子便怔住了衆人。更是弄得我滿頭霧水,加深了腦袋中深藏已久的種種疑惑。
這時候那姚老道緩緩說道:“無妨,要是天意如此,那也是強求不得。眼下就算咱們全軍覆沒,也不能丟了道義和良知,這可是咱們伏龍一脈幾千年來恪守的古訓了。倘若丟掉這些,你我還有何面目去做那地宮守墓人?”一聽姚老道如此說,大祭酒點了點頭,片刻間釋然,只見衆人臉上的疑雲也一下子散開了去。
我們這邊衆人的表情,全被對方看在眼裡,這時候陰千鳳呵呵一笑,說道:“姚真人可真是想得開,灑脫得緊呢!”姚老道冷笑着說道:“老道我不灑脫,能活上一百零四歲?要是放與不下,豈不是天天要被那些個邪魔外道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陰教那闞長老癟着嘴罵道:“迂腐,迂腐透頂!”陰千鳳一見如此情況,沉思片刻後哈哈大笑兩聲,然後說道:“大祭酒,如今咱們兩派算是結下了樑子,不解開怕是要永遠糾纏下去,如此一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江湖的事情呢最好按江湖的規矩來辦,我倒是有個提議,按道上規矩來處理咱們兩派之間的矛盾如何?”
大祭酒哦了一聲,然後冷着一幅面孔說道:“什麼建議,陰教主不妨說來我們聽聽呢!”陰千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幾日前大祭酒來我草山之巔戲弄一番,我教內上下可是義憤填膺,時刻要找大祭酒和伏龍山的高人們一較高下,小妹我想勸阻也是無能爲力,故此今日夥同大家一同前來呢!”
大祭酒微微一笑,還沒答話,那無塵道長冷笑着朗聲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惺惺作態。”陰千鳳身旁的那清瘦老者瞪着眼珠子說道:“我草山聖地,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聽說尊駕法術高深,我等今日專程前來討教討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無塵道長呵呵笑着上前一步說道:“來來來,我戴無塵陪你練練,就算我敗在你手上,那也是自己學藝不精,認賭服輸。”相木匠跟着上前一步,斧頭一提瞪了那老者一眼,怒道:“比就比,我們未必怕你不成?”大祭酒擡手攔住了無塵道長和相木匠,對着陰千鳳說道:“陰教主既然提議比試,自然是有了比試的方法,不妨就直說出來。”
陰千鳳笑着說道:“大祭酒果然是爽快人,我的意思是咱們要是羣起而攻之,怕是打上個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我看不如咱們立個規矩,各自派出人手,三打兩勝,你們伏龍山一派要是勝了兩局,我等磕頭請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要是我陰教勝了,呵呵,那你們就得交出那大陽命的娃娃和那金元帝鍾,如何?不知道大祭酒和各位高人敢不敢接招?”
那陰千鳳一說完後,大祭酒皺着眉頭,猶豫不決的望了望姚老道,那老道沉着嗓子說道:“這娃娃自然是不會交給它們的,如今也只得答應它們,儘量拖延時間,不然那衆多邪物一窩蜂涌上來,只怕咱們這千年古殿要毀於一旦。”大祭酒點了點頭,然後又望着三叔,畢竟三叔乃金丹派的嫡傳弟子,如今金元帝鍾又在他手上放着,他要是不答應,那大祭酒也不好辦這事。
只見三叔正色說道:“我一切但聽大祭酒和大師傅的安排就是,這金元帝鍾是咱們伏龍山上所有人拼盡全力得來的,又不是我魯三一個人的。”三叔一說完後,無塵道長、常清道姑和相木匠等一干人也點頭答應,說一切聽大祭酒的安排就是。
我見那無雲子大祭酒皺着眉頭思慮了片刻,然後擡頭仔細的掃視了對面陰教的一干人後說道:“你們比試的人選,可是從在場的各位中挑選出來?”那陰千鳳笑着說道:“不錯,比試三場,三打兩勝,參與者都從現場中挑選出來。他等可以毛遂自薦,你我也可以指派一人出來。”那婦人說完後停頓片刻,然後笑着說道:“大祭酒放心,我乾孃今日未來,她也不屑與晚輩動手。”
只見大祭酒眉頭一展,開口說道:“行,就按陰教主的規矩辦!不過這比試過程要公平公正,點到爲止,萬不能暗箭傷人,手上使陰。”
陰千鳳哈哈一笑,說道:“那是自然,願賭服輸,大祭酒,咱們擊掌爲誓,可……不……許……耍……賴!”那婦人似笑非笑的說到最後,竟然死死的盯着大祭酒,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最後一句話。
大祭酒一咬牙,然後上前與那陰千鳳擊了一掌,表示以此爲誓。我看無塵道長相木匠他們大家雖然滿口答應比試,卻個個甚是緊張,就連那百歲老道姚法宗,也閉着雙眼眉頭緊鎖。
這時候只聽到那陰千鳳微微側過身子,對着他身後的一干人說道:“大家都聽到了,咱們草山陰教今日要與伏龍山一派討教一二,如今哪位想上來打這頭陣?”她話一說完後,只見那陰教的一羣教徒個個沉默起來,這時候那第二排左邊第三個黑衣鬼站了出來,甕裡甕突的說道:“教主,屬下願意來打這第一局,也順便會會故人呢!”
那黑衣鬼一說完後,相木匠,三叔、樊廚子和賴端公以及我都很是吃驚,因爲那人說要會會故人,自然是以前交過手的,而我們幾人又覺得他的聲音很是熟悉。我正在極力想着那黑衣鬼是誰的時候,只聽到賴端公猛然衝上前去,指着那黑衣鬼咬牙切齒的吼道:“攝青鬼!納命來!我要替我師父報仇!”這時候我們才恍然大悟,知道了那出來挑戰的黑衣鬼便是從麻油溝內逃走、害死莫端公,然後投靠到草山陰教中去的那小攝青鬼。
我們這邊衆人見賴端公情緒激動,個個瞪大着眼珠子怕他壞了事情。無塵道長急忙喊道:“賴光忠,快退後來!”相木匠也急忙說道:“光忠,快退後。”三叔、羅常月和樊廚子也急忙喊他回來。
哪知道這時候賴端公已經怒火攻心,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仍然氣喘如牛的提着天蓬尺,惡狠狠的指着那對面的黑衣攝青鬼叫罵。那攝青鬼哈哈一笑,說道:“正好,你要替你師父報仇,我要替我老爹雪恨,那咱們就比劃比劃,看看誰的心願能了!”賴端公一手提着鐵尺,一手如同利劍般的指着那攝青鬼大罵道:“比就比,老子今天要將你碎屍萬段,方纔解我心頭之恨。”
見賴端公如此說,相木匠很是焦急,急忙嘀咕起來:“不妙不妙,賴光忠根本不是攝青鬼的對手。”樊廚子也着急的說道:“是啊,光忠哥哪裡是攝青鬼的對手呢!頭次在麻油溝,咱們又不是不瞭解情況,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樊廚子說完後,在原地跺腳喊道。
這時候那陰千鳳哈哈一笑,說道:“行,我這邊的攝青護法毛遂自薦,伏龍山的這位道友表示應戰。既然是老相識熟面孔,那你二人就比劃比劃,切磋切磋!”一聽她如此說,大祭酒沉着嗓子喊了一聲“不好”,然後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總所周知,攝青鬼乃兇殘厲鬼,孽力強大。我們眼前的這頭攝青鬼,曾經和他老爹盤踞麻油溝百年,乃方圓百里出了名的惡鬼,自然是非同小可。想想幾個月前,相木匠,莫端公、三叔、樊廚子和賴端公五人合衆人之力,方纔除去了那二鬼,結果還是讓這小攝青鬼給跑了。而賴端公雖然盡得莫端公的真傳,但畢竟是法力有效,大家都很清楚他根本不是攝青鬼的對手。
可是眼下賴端公的復仇念想熾熱膨脹,燒昏了頭腦,根本不管這場比試意味着什麼了,一個勁的想着要殺掉那攝青鬼,也記不得大局情況,所以這讓衆人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