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走到兩個並列的木頭樁子旁邊的時候,我心頭咯噔了一下,身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這地方……”我喃喃自語起來。
“這地方怎麼了?”程思泯急忙上前問道,蘭小茜站在他身旁,弓着腰,一手撐着大腿,一手在捶打着大腿,疑惑的望着我。
“這地方我好像來過!”我心頭有些發慌,急促的說道。
“來過?不會吧!頭次開車看到的?”程思泯問道。
“不是,好像是我昨天晚上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昨天晚上好像走到過這裡一樣。”我小心翼翼的說道,儘量不要去嚇着他們。
“你昨天晚上是從反方向過來的?”程思泯問道。
“是呀,我跟着那兩個山民,就是從汽車的反方向過去的。”我思索了片刻,斬釘切鐵的說道。
“你再仔細看看,看看是不是弄錯了。”程思泯打量了四周,說道。
於是我將韻兒從手上放了下來,又仔細的觀察了地形,又走了幾步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一處民房。看了幾下,我大步的走過來說道:“不會錯,我昨天晚上一定到過這裡,你們過去看那路邊放了三個小石頭,那就是我昨天晚上做的記號……”
“爸爸,我們不能回去了嗎?”韻兒小聲的問道,模樣可憐楚楚,叫我很是心疼。
“哎呀,哎呀,哎……這怎麼辦,怎麼辦?”蘭小茜開始慌亂起來,不停的說道。
“我們這一路沒有轉彎吧?”我對着他們問道。
“我感覺沒有,一直是走的直路,不只是你一個人方向感好,我的方向感也不錯。”程思泯說道,說完後他摸了摸下巴,彷彿在想着問題。
“從這裡一直前去,便是我們住的地方?”程思泯又問道。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兒過去再走上十來分鐘就到了我們先前住的那個地方。”
聽我這麼說,大家都沉默了一會,程思泯開口說道:“那我們回過頭走,可能是中間某個地方走錯了,如果從那個地方出去,一定會走出這個山村去。
儘管大家都覺得很累,但一想着有機會出去,於是都打起了精神,折轉身往後面走去,我們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霧濛濛的山村路面,生怕又錯過了正確的出口。
哪知道又走了三十多分鐘的樣子,感覺還是在原路上折騰,“怎麼感覺還是在原路上呀!”蘭小茜氣喘吁吁的說道。
別怪她抱怨,現在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煩躁,走了這麼久,一點苗頭沒有,反而累得夠嗆。
“不對,我感覺我們來的時候就走的這條路,現在再走下去,就到先去住的地方了!”程思泯停下了腳步,疑惑的說道。
我們也停了下來,打量着周圍的地形,一路上感覺就在霧海里遊蕩,根本就看不到遠方。這一上午我都在仔細的尋找着路,一看到有點岔口的地方都會仔細的觀察,看是不是出去的路。結果是走得腳耙手軟的,眼睛也看花了,可我確實沒有感覺到還有其它的可以出去的路面存在。
“你們都仔細看了,發現了其它的岔路沒有?”我舒展了一下眉頭問道。
“沒有,這一路上我都在仔細的看,感覺就這一條路,沒有發現有什麼明顯的岔路存在。”程思泯沉着嗓子說道。
“我也沒有看到其它的路呀,感覺就這一條路一樣,這地方真是奇怪!轉來轉去都是在原路上,我這腳呀,痛得厲害……”蘭小茜一邊說一邊望着程思泯,彷彿在用眼神撒嬌,好讓情郎安慰安慰。
哪知道程思泯那小子彷彿不開竅一般,如同沒有聽到,我瞧他正眼都沒有看過蘭小茜一眼,正低着頭在想着事情。
休息了片刻,我只得說道:“前面還有一段路,我們再仔細瞧瞧。”大家都點了點頭,繼續往前面走去,韻兒那小丫頭走了一段路,感覺累了,這時候正趴在我背上睡着了。
哪知道我們如同尋找**一般的仔細,也沒有找到可疑的岔口,一直走到那輛汽車的旁邊,我們才發現又回到了原地。這下大家都極其懊惱,個個感覺很是疲憊,這可真是叫人失望,走了大半天, 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哎呀呀,真是煩呀,怎麼又走回來了,我的腳好痛!”蘭小茜不停的抱怨起來,這也難怪,別說她,就連我這樣的大老爺們,也感覺腿部很是痠痛。
程思泯也露出失望的神色,沒有辦法,我們疲倦的又回到了屋內,看來這地方還真是有緣,想走也走不掉了。
回到屋內,我把韻兒放在牀上,讓她繼續睡覺,蘭小茜坐在牀上,一個勁的喊腳痛。程思泯坐在木頭凳子上,有些沮喪,我洗了一把臉,然後坐在凳子上,想着事情。
“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我們怎麼才能走出去呢?”程思泯擡頭問道。我想了想,說道:“總會出去的,難道我們還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
“可是關鍵是現在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我感覺這裡的人雖然任由我們自由走動,但是感覺被軟禁一般。更惱火的是聯繫不上外面,時辰也不知道,你說這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全是霧不說,都什麼年代了,連電都不通,蠟燭也不點,真是讓人疑惑……”程思泯說道。
“是呀,一想到這事,我都頭疼,這兩天我連給我媽打電話都不行,她們肯定好擔心我!”蘭小茜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和我們出來,難道還會把你賣了不成,你媽擔心什麼!”程思泯說道。
“都兩天聯繫不上了,你說我爸媽怎麼不擔心嘛!”蘭小茜嘀咕着。
程思泯沒有理她,一個人在坐在那裡想着事情,我也在想着事情,想着如何才能走出這個鬼地方。
眼下這樣的困局,叫我很是緊張,我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想到我的孩子韻兒還這麼小,以及程思泯同蘭小茜兩人的安危問題。記得盧教授去世前的一個月某天裡,他正色的囑託我要幫他好好的照顧程思泯,我當時覺得他那話奇怪,但還是鄭重的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