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有時候,心雨經常聽到這樣的抱怨:他這樣的人,也配如何如何,大致意思就是看不起人家所擁有的東西。這樣的比較是不是都源於心中的妒忌呢?父母經常責備孩子:人家能考第一,你怎麼不能呀?那麼孩子應該這樣文父母:人家能開奔馳、住別墅、當大官,你怎麼不能呀?
第2-21問:大家五一節期都有什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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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轉頭一看,只見唐凱將摺扇展於胸前,正神情詭異地盯着自己,他那兩隻大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彷彿會說話、正在傳遞着某些信息一樣。
而真正讓文秀大吃一驚的,是唐凱胸前的那把摺扇上,竟赫然寫着一行清晰的英文:
the the capital.
原來如此,文秀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王爺平白無故爲何要邀請自己前去喝茶,原來是從京師來了一位官員。
從唐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中,秀秀便可推測出這位官員定然是認識真正的文必正,於百之這次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這是搬來了援兵,定要置我這個“李鬼”於死地啊!
秀秀又瞟了一眼站在唐凱身後的楊勇,也終於明白了爲何這次的邀請如此的興師動衆:於百之那老狐狸一邊封鎖了消息,只假惺惺地盛情相邀品茶;另一邊仍派衆多侍衛前來監視,生怕我這個假巡按預感到任何的風吹草動便臨陣脫逃了。
文秀心中不禁一沉,看來這一次的較量於百之準備充分、布控嚴密,可以說是勝券在握的,連一絲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留下,自己如今已經是身陷網中、難以脫身了。該怎麼辦?劉飛又不在身邊。一切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文秀感激地望着唐凱,心中暗想,他定是得了消息便派來親自邀請我這個巡按,情急之下,尋不到更好的通風報信的時機,只好利用那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懂的英語作爲通訊手段了。秀秀又不禁油然而生幾分敬佩,竟然將如此重要的情報公然寫在自己手中的摺扇之上,這樣的主意,也虧他能想得出來。
秀秀低垂下眼簾,略作思索。隨後向唐凱送上一個溫柔的笑容,眯起眼眸,大方地一揮手。坦然言道:“好吧,既然王爺如此盛情相邀,本官怎好拒絕呢?那就請唐將軍在此稍候,容本官更衣如何?”
唐凱見秀秀已經注意到了摺扇上的情報,心中稍稍踏實了些。他右手一甩,將摺扇收起,頷首言道:“巡按大人請便。”
摺扇上那句英文,是唐凱臨出門前匆匆寫在扇面上的,他想,自己不但不能幫助秀秀擺脫這場陰謀。並且還要成爲那個親手將她推下陷阱之人,這未免太過殘忍了,唐凱的心裡如油煎一般不是滋味。但自己如今也是寄人籬下。看人眼色度日,身處如此尷尬的地位,僅憑一己之力,是註定了無法扭轉局面的,那麼自己能爲秀秀做點什麼呢?
唐凱思來想去。卻只能無奈地一笑,自己連透個口風給她。都要絞盡腦汁設計出一個完美的方式,不要把自己牽連進去纔好。於是唐凱想到了只有他們兩個現代人才會的一種語言:英語。當然,當衆與秀秀用英語交流恐怕會落人口實,因此,他靈機一動,將這句英文寫在了自己的摺扇上,這樣,只要自己一展摺扇,秀秀自然可“接收”到訊息了。
而事實證明,唐凱這招的確很絕,秀秀不僅輕易獲得了關鍵信息,且那楊勇就站在唐凱身邊,卻對此一無所知。
文秀告辭退出了房間,帶着李皓軒來到了隔壁的內室,與白玉嬌等人聚在了一起。段天廣讓自己的五弟段逍遙哄着文小寶在窗子下玩耍着,自己和文夫人都已在內室深處等得十分心焦了,兩個人圍攏着秀秀問明瞭情況。
“相公啊,這個老王爺定然又是沒安好心,那茶水肯定有問題!”白玉嬌一聽說潞安王請秀秀去喝茶,便撇着嘴一臉焦急地念叨着:“相公,你千萬不能上當啊!”
文秀見白玉嬌杏眼之中盡是關切,心中頓時一暖。她湊到玉嬌的身前,輕輕挽住白玉嬌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言道:“哼,這次他們怕是準備了比下毒更陰狠的招數。”
“啊?”玉嬌一驚,大大杏眼迅速地眨動着,充滿着驚慌地望着文秀,玉腕一轉,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彷彿那是一道希望的曙光。
文秀低頭看了看白玉嬌緊握着自己胳膊的那水蔥似的十指,又一擡眼眉,正與玉嬌那恐懼的眼神相遇,心中不禁涌起無限的憐惜。秀秀不禁用手輕撫着白玉嬌的手背,權作安慰。
“若是這樣,那老朽一會兒過去假稱巡按大人突發重症,不去便是了。”段天廣手捻着滿懷鬚髯,鎮定地言道。
白玉嬌立刻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咱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文秀輕嘆了一聲,低垂下眼簾,用濃密的睫毛掩住了美眸之中的一絲黯然,心中暗道,怕是這次自己連躲都躲不掉的,若是自己稱病不去王府,那麼潞安王他們定會帶着京城官員前來驛館看望巡按大人,他們這次是定要揭穿我這個假巡按的,若真等到王爺帶着人來驛館探望之時,那恐怕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文秀想到這裡,神情驟然變得堅毅起來,美眸之中閃着絲絲決絕,轉頭問李皓軒:“如今,這驛館已經被王府侍衛包圍了吧?”
皓軒重重地點點頭,儘管他還不知道潞安王這次到底又有什麼樣的陰謀詭計,但他從文秀突然轉變的神情中便可讀出事態的嚴重,他不禁心中忐忑不已,現在這個時候,力大無窮的三弟羅鎮虎和冷靜睿智的師爺都不在,僅憑自己和秀秀能否應對王府今日的詭計呢?
他不禁偷偷瞟了瞟一旁眼眸閃爍的白玉嬌,如此嬌豔的一個女子,此刻已經處於恐慌之中花容失色,他在心中問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既保護好假巡按秀秀,又能確保這位讓自己動了心的母親母子平安呢?皓軒現在只恨分身無術。
就在李皓軒心亂如麻的時候,文秀突然一把將皓軒拉到了自己身邊,嗓音低沉卻語速極快地言道:“這樣吧,李大哥,我先跟着唐凱到王府走一趟,路上會盡量多爭取一點時間。等我一離開驛館,就麻煩李大哥和段班主立刻想辦法帶着大家先離開洛陽城,還要想辦法通知劉飛,讓他和你們會合……”
“大人,你這是何意?”閱歷豐富的段班主馬上從文秀此話中品出一點不尋常的味道,忍不住問道。
文秀低下頭,悄聲言道:“京城來了官員,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我去引開侍衛,你們先逃出去再說吧。”
“啊?”三人皆驚呆在了原地。
“大人如何得知的?”段班主不放心地追問道。
文秀並未擡頭,只輕輕搖了幾下,引得漆黑秀髮如瀑一般不安地抖動着,口中言道:“不必多問了,還是照我的話去做吧。”
白玉嬌一見秀秀如此消沉,連頭都不擡一下,儘管心中恐慌,但仍不放心地問道:“這我們都走了,那你一個人豈不是去送死了?不如現在我們想個穩妥的辦法一起脫身呀?”
段天廣頷首附和道:“文夫人說得極是,還是一起走吧!”
文秀擡起頭,向着白玉嬌和段天廣報以感激的笑容,輕擡玉腕整理着鬢角滑落下來的縷縷秀髮,眼眸變得越發的晶瑩,口中柔聲言道:“謝謝你們,有你們這句話,我心足矣。他們要的人是我,有我跟着你們,只怕咱們誰也逃不出去的……”說着,秀秀轉頭望了一眼窗下玩耍着的小寶,心頭掠過一絲悲涼,卻強作笑顏地說道:“小寶還那麼小……我怎麼讓他跟着我去送死呢?”
秀秀此言一出,衆人的心裡皆是一震,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小寶的身上。白玉嬌疼惜地望着自己的兒子,他還那麼小,便已經失去了親生父親,還要跟着自己這個無用的母親承受着各種驚嚇,想來也當真是可憐。玉嬌深深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角竟也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而提到小寶,段天廣則最能體會白玉嬌的心情,因爲他的孫兒和小寶年紀正好相仿。段天廣也不禁仰天長嘆,雙手緊握成拳。
文秀見衆人都不再有異議,便盡力壓抑住自己悲涼的情緒,雙眸急速眨了幾下,將眼中那點熱淚擠出來,擡起手背,用力在眼角一抹,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的語氣言道:“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這就換衣服去了。”
秀秀說完,就欲轉身,卻發現白玉嬌牢牢拉住自己的胳膊一直不肯放開,那眼神悽楚動人,盡是萬般的不捨,彷彿訣別一般。李皓軒和段天廣也都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文秀一把將玉嬌攬在了懷中,強迫自己嘴角上揚,擠出一個笑容,略帶神秘地輕聲言道:“大家不必如此,別忘了,我這身上有相當厲害的暗器,他們不是我的對手!”言罷,秀秀緊緊一擁白玉嬌,隨後放開手,斷然閃身到屏風後面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