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誘惑面前,人人心中都會有所動搖。但如何抉擇卻不是單純依靠感覺行事,理智也是必不可少的。碩大的誘惑面前,要想剋制住自己,的確很難。但我們從一些小事做起,從抵擋那些小小的誘惑開始,逐漸培養自己的意志力,讓自己堅強起來。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漸漸明晰:什麼纔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一旦明確了這一點,你便會比以往堅定得多。大家一起加油吧,在這個充滿誘惑的世界裡,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那點光芒!
第3-149問:段少輝和何雪盈這檔子閒事,你願意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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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氏和段擎宇見擎傑不肯走,也只得由着他留下了。母子倆就這樣帶着鴛鴦盞走出了段家的大門!
老祖宗薛氏見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微微擺手,讓衆人全都退了下去。此刻,她的心頭一剜一剜的劇痛,且她知道,兒子段晟睿的心情也如自己一般。
薛氏身子歪靠着太師椅,漸覺自己的後脊樑都有些發涼了。她苦笑了幾聲,自言自語道:“晟睿啊,娘一片苦心,你可別怪娘啊!”
原來,薛氏將真正的一對鴛鴦盞都送給了朝廷,又用價值不菲的另一隻假鴛鴦盞打發走了家中最貪得無厭的人,只希望換得家中從此平安無事。
究竟什麼纔是一生最值得珍惜的瑰寶,不過是各花入各眼罷了。
這天晚上,段家之人上幾乎都心潮起伏。難以安睡。而早早離開段家、回到了城中的文秀幾人也是夜不能寐。
秀秀將段昀汐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講述給了白玉嬌。玉嬌知道文必正對自己一片癡情,自然是感動不已,只是感動之餘,卻也傷懷不已。
因爲自己相公的一句話。深深刺傷了一個年輕女子的心,而又因爲自己相公對此事處理不當,讓那個滿懷真情的女子身心飽受摧殘,玉嬌真是於心不忍。
“段神醫這麼大本事,怎麼不讓他好好醫治醫治昀汐姑娘啊?”白玉嬌背過身去,掩飾着自己的奪眶而出的淚水。口中卻依舊不饒人地念叨起來。
文秀美眸流轉,嘆息道:“哎,五叔已經是竭盡所能了,只是他好說昀汐乃是心結難解,非藥物所能及啊。”
一聽此言,白玉嬌也長嘆了一聲,心中涌起了一絲揮之不去了愧疚。
第二天清晨,文秀一身皓白色長衫,英氣逼人,在領口和袖口的部分暗繡着挺拔的翠竹略加點綴。更顯風雅卓然。她昂首闊步地帶着師爺劉飛出現在廬州知府何大川女兒雪盈的房前。
秀秀倒是神色鎮定,嘴角掛着微微的笑容,而劉飛卻顯得有些拘謹尷尬,雙眉緊皺,彷彿是遇到千年難得一見的重大疑難案件。
還未走到房門前,劉飛見四下裡無人。便緊走了幾步,湊到了文秀的身旁,掩口低聲問道:“我說,這能行嗎?”
文秀停住腳步,轉頭側目,笑盈盈地望着劉飛,明眸流轉,用手背輕輕拍了拍劉飛的胸口,輕聲問道:“怎麼?你怕了?”
劉飛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嘴角一撇。雙手在身後一背,躲閃開了秀秀的目光,口中不滿地抱怨道:“我怕什麼呀!我是怕你——堂堂巡按,不務正業,多管閒事。招惹是非。”
文秀聽了,心知劉飛這是關心自己,於是莞爾一笑,湊到劉飛耳邊,大大咧咧地言道:“放心啦,論出謀劃策,我便甘拜下風;可是論起這男女私情,你就聽我的,準沒錯!”
見秀秀如此大包大攬,劉飛眯起小眼睛投去了不屑的目光,那眼神之中還分明帶着幾分質疑。而秀秀不等劉飛答話,已拉着他直接來到了何雪盈的房門之前,大方地擡手敲門了。
丫環通報之後,何家大小姐將文巡按和劉師爺請進了門。雪盈今日一身鵝黃色絲絨長裙,俏麗多姿。她熱情地請巡按大人就坐,又讓丫環端來了好茶,簡單地寒暄幾句之後,問起了巡按大人的來意。
文秀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左右一閃,又向着雪盈遞去一個尷尬的眼神,隨後含笑低頭不語,只將那茶盞端起,緩緩送到了脣邊,輕挑眼眉,偷窺着雪盈的反應。
何雪盈聰慧,一見便知巡按大人這是有機密之事相告,於是主動喝退了房中的丫環,這才微微欠身,閃着一雙明珠一般的美眸,好奇地問道:“文大人,是何事如此謹慎呀?”
秀秀淡然一笑,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穩穩地放下了茶盞,這才低眉言道:“哦,是關於那日救下何姑娘和本官的那位段公子。”
雪盈一聽,喜出望外,立刻眨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着望着文秀,脫口問道:“哦,太好了,大人可是有了那位段公子的消息了?那段公子家住何處?本姑娘必定親自登門道謝。”
文秀一聽這話,假裝面露難色,單手一揮,苦笑着言道:“何姑娘不必如此,那位段公子只怕不會見你的。”
“這是爲何?”雪盈歪着頭,不解地問道。
秀秀嘴角掠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口中卻是長嘆了一聲,站起身來,踱至窗前,緩緩言道:“那日姑娘遭遇不測之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難道姑娘就不曾好奇過,這位段公子如何會在深夜時分出現在何府?”
聽巡按大人這樣一說,雪盈也柳眉一蹙,思忖了片刻,這才朱脣輕啓,恭敬地柔聲言道:“不瞞大人,小女子的確心中有此疑問,大人睿智,不知可否爲小女子解惑。”
文秀再次仰面長嘆,隨後便只不住地搖頭,再不答話。何雪盈見狀,更爲不解,忙站起身來,上前幾步,急急地問道:“難道這其中有何隱情不成?”
文秀一轉頭,連連笑道:“哎呀,何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啊。”言畢,便又低頭不語,幾步回到了桌前坐下,徑自品茶去了。
巡按大人這奇怪的神情言語讓何雪盈心中愈發不安了,她略帶嗔怒地喝道:“文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請你說說明白,休要戲弄於我。”
見何雪盈面帶怒色,劉飛忙上前陪上笑臉,勸解道:“呃,何姑娘,你也不必發火嘛,其實,我們大人難以啓齒,正是怕壞了姑娘的名譽啊。”
這話說得何雪盈心中惴惴不安,更加忐忑了。她臉色一沉,怒斥道:“文大人、劉師爺,你們今日之言十分古怪,本姑娘聽不懂,還是請你們直言相告的好。”
秀秀一聽這話,心中暗喜:傻丫頭,就等你這話呢。她“噌”地一下從椅子彈了起來,用手一指何雪盈,嚴肅地說道:“這可是何姑娘你讓我們說的,若是我們如實相告,姑娘你可不要遷怒我們纔是。”
何雪盈早就不耐煩了,玉腕一甩,背過身去,口中厲聲言道:“好,本姑娘絕不怪罪你們,快快說來。”
文秀見時機成熟,忙從懷中掏出了段少輝平日裡把玩着的那個木雕,展臂送到了何雪盈的身前,嘴角掛着壞笑,輕聲言道:“何姑娘請看。”
“這是何物?”何雪盈伸手接過了那木雕,舉到了高處細細觀賞了起來。
那木雕刻畫的是一位長裙女子亭亭玉立的樣子,雕刻精細,人物栩栩如生。只是雪盈看着這木雕上的美人總覺得有些面熟,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文秀趁着雪盈看得入神,輕聲介紹道:“這木雕是在段公子身上發現的,乃是他貼身珍藏之寶,是段公子一刀一刀精心雕刻出來的,平日無事之時必要拿出來欣賞一番。”
雪盈眼珠不錯地盯着那木雕,微微頷首,口中附和道:“嗯,看得出來,這木雕已被主人把玩得圓潤油亮了,足可見主人對着木雕的珍視程度了。”
文秀一抱拳,滿意地笑道:“何姑娘果然聰慧,那麼姑娘可否猜測一下,段公子雕刻的是何人?”
何雪盈低眉淺思了一下,眼眉一挑,將那木雕收回到了身前,脫口驚呼道:“莫不是他魂牽夢繞的女子?”
文秀抿嘴一笑,繞到了雪盈的面前,豎起大拇指,躬身讚道:“何姑娘,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何雪盈不禁雙頰一紅,羞澀地低垂下眼簾。她知道文必正並非阿諛奉承的小人,於是又偷偷用眼角的餘光不解地打量着眼前這位巡按,暗自揣測着他的用意。
文秀神秘地一笑,手指着那木雕,眯起一雙眼眸,略帶深意地問道:“本官斗膽,再請何姑娘仔細辨認辨認,這木雕究竟刻畫得是何人?”
“啊?”何雪盈略帶驚訝地望着文巡按,心中暗道:難道說段公子心愛的這位女子是我所熟知的嗎?
她立刻低下頭又翻來覆去地細細觀察起來這木雕,尤其是面部……可是,看着看着,雪盈突然大驚,雙手漸漸顫抖了起來。
這身段、這臉頰的流線、這眉眼……分明就是自己啊!雪盈終於參透了其中的玄機,不禁羞了個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