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着名的英國哲學家赫伯特?斯賓塞終身未娶。曾有朋友問他,是否後悔自己的獨身主義。斯賓塞愉快地答道:“人們應該滿意自己所作出的決定。我爲自己的決定感到滿意。我常常這樣寬慰自己:在這世界上某個地方有個女人,因爲沒有做我的妻子而獲得了幸福!”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李皓軒也是,無論表白與否,都是他爲選擇的人生之路,心雨希望他能不後悔地走下去!
第3-99問:你的自信“虛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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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薛氏將孫兒段擎宇叫到了自己的房中,久久未歸。擎宇的母親井氏心中不安,在自己的屋子裡來回踱步,又讓小兒子段擎傑去打探消息,卻也沒有半點眉目。
井氏更是急得額頭冒汗,本想讓自己的相公段晟睿親自再去探探消息,卻發現晟睿一早便沒了人影,下人們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井氏氣得七竅生煙。
正在她對着下人們大發脾氣之時,忽然有人進來稟報說,老祖宗也請她過去呢!
井氏心中大驚,暗道:莫不是東窗事發了?
小兒子段擎傑忙湊到了母親的耳邊,悄聲問道:“娘,擎宇哥哥會不會出事了?”
井氏見小兒子也是一臉的驚恐,忙強作鎮定地安慰道:“沒事,你好好在家裡等着吧,娘去去就回。”一邊說着,她還一邊慈愛地替兒子撣落那肩頭衣衫上的塵土。
聽了母親的話,段擎傑這才安心些,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點點頭,拱手送走了母親。
井氏來到了老祖宗的房中。先是偷眼左右察看了一番,卻並不見大兒子段擎宇的身影,她也不敢貿然相問,忙誠惶誠恐地先向着薛氏飄身行禮,滿臉堆笑地問道:“老祖宗啊,您叫妾身前來有何吩咐?”
薛氏端坐正中,淡定地一笑,低垂下眼簾,手中擺弄着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口中言道:“井氏。你認得老身手中之物嗎?”
井氏擡眼細細瞧了瞧,嫣然一笑,搖搖頭謹慎地答道:“妾身不曾見過。”
薛氏微微頷首。將那兵器舉到了眼前,一邊仔細端詳着,一邊含笑答道:“這是鉗在手腕之上的一種兵刃,也可以說是一種暗器,因其小巧隱蔽。故而不易發覺,但威力卻不可小覷。”
井氏心中疑惑,暗道:這樣的事情,老祖宗爲何要與我一個小女子提及呢?看來這其中必有文章啊,我必須小心應對。
她嘴角一揚,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殷殷地讚道:“呵呵,妾身見識淺薄,遠遠不及老祖宗呢!”
薛氏聽到井氏的讚美。只淡淡一笑,隨後眼眉一挑,犀利的目光緊盯住井氏,繼續言道:“這是有名的江湖大盜‘遁地鼠’的暗器,井氏。你可聽過他的名號?”
“遁地鼠”三字一出口,井氏的心中便是一震。那彎彎的柳葉眉微微一縱,嘴角也不自然地隨之微微抽動了一下。她低着頭,眼眸轉動,愣了片刻,忙又擺出一副笑臉,裝作輕鬆的樣子,搖頭答道:“妾身不曾聽過。”
薛氏也不着急,只點點頭,將那兵刃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神情嚴肅地追問道:“那麼,你兒子擎宇他們也不曾在你面前提過嗎?”
薛氏心頭一緊,眼眸中掠過一絲驚慌,但她仍強作鎮定地答道:“呵呵,老祖宗說笑了,擎宇和擎傑怎會認識這種江湖大盜呢!妾身從未聽他們提起過此人。”
薛氏眉頭一挑,冷笑了幾聲,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舉到了井氏的眼前,冷冷地言道:“哼哼,既如此,那這‘遁地鼠’的信函之中如何會提到你兒子呢?”
井氏一聽這話,嚇得花容失色,她忙擡起頭慌張地盯着那封信,眼眸閃爍,心中頓時沒了主意,只暗罵這個“遁地鼠”多事,好端端信函中提自己兒子做什麼?
薛氏緩緩將那信函展開,神色愈發沉重地說道:“天廣他們在出山的路上遭遇了這位江湖大盜,險些喪命。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信箋,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此次事件的原委,井氏,還需老身多言嗎?”
井氏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梨花帶雨地爭辯着:“老祖宗明察,妾身真的不知此事啊。”
薛氏一聽此言,不屑地瞟了一眼井氏,嚴肅地說道:“哦?你兒子將天廣他們進山取蛇王膽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難道你會不知情嗎?”
井氏有些不知所措,她忙掏出羅帕掩住無淚的眼角,低着頭哭得甚爲傷心,顫抖着聲音答道:“怎麼會有這種事呢?一定是有人冤枉擎宇的!”
薛氏仰面而笑,鎮定地說道:“呵呵,如今證據確鑿,還有何話說?既然你不知情,那麼便是擎宇他們自己犯下了大錯。真沒想到啊,這兩個孩子竟然謀害自己家的親人,當真是罪孽深重啊,老身此次絕不輕饒。”
“啊?”井氏這才醒悟過來,忙向前爬了幾步,慌張地擺手言道:“老祖宗,老祖宗啊,請您開恩啊,擎宇他們兩個雖不及少輝長進,卻不也至於如此喪心病狂啊!此間必有什麼誤會,還望老祖宗明察啊!”
“誤會?”薛氏狹目瞥着跪在自己腳邊的井氏,柳眉緊鎖,厲聲質問道:“那你倒說說,還能有何誤會呀?”
井氏眼眸一轉,計上心來,用羅帕揉了揉眼睛,怯怯地答道:“定……定是有人冒充擎宇他們的名義這麼做,意圖嫁禍擎宇!”
薛氏一聽,再次仰面大笑,且這一次笑得暢快淋漓,那朗朗笑聲響徹整個房間。
而井氏聽着這樣的笑聲卻是心中更加慌亂無措了,她低着頭,暗道:只憑一封信函想那老祖宗也不能把擎宇他們怎麼樣,畢竟那是她的親孫兒啊!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贓的,說不定可以順利脫身呢。
可薛氏持久而自信的笑聲卻讓井氏聽得心中發毛,渾身不自在。她也不敢擡眼看一下老祖宗,只得深埋着頭,假裝抽動着肩頭,口中發出儘量悲切的“嗚嗚”哭聲。
薛氏笑了個痛快,這才神情漸漸嚴厲起來,用手點指着井氏,罵道:“哼,你教育出的好兒子啊,竟爲了爭奪我段家的財產而謀害親人!實話和你說了吧,擎宇方纔已經招認了,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此言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井氏大驚失色。她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茫然地望着老祖宗,一時間完全亂了方寸,神色驚恐地言道:“什……什麼?已經招認了?”
薛氏昂着頭,一字一頓地緩緩言道:“我剛剛細細審問了擎宇,此事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這還能有假嗎?”
“擎宇,擎宇他……他怎麼會親口承認了呢?”井氏雙臂撐在地上,耷拉着腦袋,頓時淚如雨下,心中暗道:老祖宗定是對自己的兒子威逼利誘,說不定要動了私刑,擎宇不堪忍受,不得已之下,這才招認了下來。
就在井氏胡思亂想之際,老祖宗長嘆了一聲,站起身來,手扶着檀木杖,踱出了幾步,來到了窗前,痛心地說道:“按照咱們段家的家規,謀害親人者,當受‘火刑’……”
此言一出,井氏段氏渾身一顫,她知道,段家向來有使用私刑之習俗,而“火刑”是私刑之中最爲嚴厲的,要在深夜將受罰之人置於火堆之上灼燒,只是此刑罰至今井氏都未曾見過呢。
這不是會要了我兒子的命嗎?井氏心中暗道:這怎麼行!
她滿臉淚珠地爬一點一點爬到了老祖宗的腳邊,雙手抱住薛氏的腿,悽然求饒道:“老祖宗啊,您聽我說,您聽我說啊,擎宇他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呀!這原本是妾身的主意,擎宇他們也曾反對,但妾身堅持要他們這麼做的,兩個孩子也是沒有辦法的。”
井氏聲音顫抖,悲涼悽楚,薛氏低下頭瞟了她一眼,卻只在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並不言語。
那井氏見自己的話似乎並未打動老祖宗,於是雙手晃動着老祖宗的腿,哭訴道:“老祖宗啊,求求您,妾身求求您了!一切都是妾身的罪,您要懲罰,就懲罰妾身吧,都是妾身不好……擎宇他們還小,老祖宗啊,您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井氏哭泣着祈求了大半天,薛氏終於雙目一閉,長嘆了一聲,轉過身來,望着井氏,厲聲問道:“那麼,這一切果真是你的策劃的?”
“是是是,都是妾身的主意,與擎宇他們無關的!”井氏見老祖宗終於肯說句話了,忙點頭應答道。
薛氏態度稍稍緩和了些,低頭問道:“你究竟是爲了什麼要這樣鋌而走險?如今,你能不能與老身說句實話?”
井氏眼眸閃動了幾下,慌慌張張地小聲嘟囔道:“妾身……妾身……”她嘴上支支吾吾地應付着,腦子裡已經迅速盤算了起來:自己究竟該如何作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