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什麼纔是真正的財富?是擁有數不清的錢幣嗎?一定不是的,錢幣只是財富的一種財富而已。真正的財富是能明辨局勢、做出正確決策的那個充滿智慧的頭腦,真正的財富是自己所擁有的那些真摯情誼,真正的財富是用樂觀態度度過的快樂人生,真正的財富是……
第3-81問:如果你是秀秀,這一集中,你會堅持己見、保護嚴春分嗎?
********
見巡按大人和師爺都圍在嚴春分的房門前研究有些不起眼兒的劃痕,廬州知府何大川和他的管家馮倫不解地對視了一下,隨後,何大川湊了過去,賠笑着言道:“文大人,這民間陋室無意間多出些劃痕並不稀奇啊,大人又何必如此介意呢?”
馮倫也在一旁躬身附和道:“是啊,不過是小事一樁嘛,若文大人果真介懷,那小人明日裡找人來給修補上便是了。”
文秀一聽,氣了個七竅生煙,眼眉輕佻,狠狠白了何大川與馮倫一眼,臉色陰沉地一甩手,背過了身去,根本懶得搭理他們。
劉飛見狀忙上前一步,強作笑臉地解釋言道:“這門框上的劃痕與那淫賊作案現場的劃痕極其相似,我們大人是在疑心那‘淫猴’會對嚴春分姑娘下毒手啊!”
此言一出,何大川和馮倫皆是一驚,兩人再次四目相對,交換了一下眼神,那何大川眨着一雙小眼睛,目光之中盡是疑惑。
而馮倫早就領會了他家大人的這點懷疑,嘴角一動,掠過一個輕蔑的笑容,假裝鎮定地言道:“劉師爺,這怎麼可能呢?”
面對馮倫的質疑。劉飛還尚未回答,文秀已經斷然回身,厲聲言道:“怎麼?你不信?”
馮倫見巡按大人震怒,心中一顫,嚇得縮着脖子低頭不語,只用眼角的餘光瞟着何大川。
而何大川此時忙踱至馮倫的身前,用自己胖胖的身體擋住了自家的奴才,滿臉堆笑,謙卑地言道:“文大人,嚴家纔剛剛出事不久。官府之人定是常來常往的。這些想必那淫賊心中也是瞭然,他怎麼會如此猖獗,肆無忌憚地再來嚴家作案呢?”
文秀心中暗道: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豈可如此草率地下了定論?一想到此,她不禁心中氣惱,纔要爭辯上幾句,卻被劉飛上前攔住。
劉飛朝着何大川微笑着頷首言道:“嗯,何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啊。想那淫賊不會猖狂至此吧?”言罷,他又微微側目,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文秀,傳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秀秀儘量壓抑着心頭的怒火,平復心態,儘量保持鎮定地分析着何大川的話。若是按照常理推斷。那麼何大川所言甚是,那淫賊是不敢再來嚴家的,但如此出現了這劃痕。倒的確讓秀秀的心中不安。
難道真是我和劉飛多慮了嗎?文秀不禁低眉細細思量了起來,院中頓時一片沉寂。
而一旁的嚴春分早就被劉師爺的話驚呆了,老爺們的爭辯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一下子變得灰暗了起來,自己整個人都頓時活在了一種恐怖的氛圍下。一顆心懸得老高,怎麼也踏實不下來。
文秀一邊思索着。一邊踱步至那門前,用手輕撫着那門框上的劃痕,又轉頭瞟着容貌俏麗的嚴春分,心中暗想:但願是我多慮了,可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劉飛看出了秀秀的猶豫,小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權宜之策。他湊到了文秀的身邊,小聲建議道:“文大人,知府大人言之有理,或許是咱們小題大做了。但既然大人有所懷疑,以防萬一,不如讓何大人找兩個人來暗中保護嚴姑娘便是。”
文秀閃動這如水美眸,轉頭望着劉飛,輕嘆了一聲,用一個燦爛的笑臉取代了一臉的沉悶,言道:“就按劉師爺所言處理吧。”
“是。”劉飛抱拳領命,立刻便轉身去向何大川和馮倫略作交代。
而這個辦法,只動用了知府的兩名官兵,而非興師動衆地埋伏擒賊,何大川和馮倫已是十分知足,欣然領命。
文秀不搭理何大川他們,只來到嚴春分的面前,嘴角微動,那笑容明媚如清晨的朝陽一般。
望着這個眼神中已顯出了恐懼的美麗女子,她柔聲安撫道:“嚴姑娘,你也莫要過於害怕,這只是本官的一點猜測,也未必準確。本官已派下了官兵保護你的安全,你大可放心。”
嚴春分重重點了點頭,顫抖着聲音言道:“是,多謝老爺。”
秀秀莞爾一笑,用盡量輕鬆的口吻繼續叮囑道:“這幾日,你就暫且不要外出了,晚上務必要緊閉門窗,小心提防。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也不要慌亂,只呆在家中即可,自有官兵到城裡報信於我。”
“多謝老爺了。”嚴春分飄身行禮,心中暗自感激着這位巡按大人爲自己思慮周全。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衆人這才離開了嚴家。而秀秀的一顆心從此便爲春分姑娘懸了起來,一夜不曾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才從深山背後探出一半個頭,如火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空。文秀和劉飛的早飯才吃了兩口,黃六平便急匆匆地趕來報信:昨夜“淫猴”果然現身嚴家!
一聽此話,兩人不禁大驚。秀秀心裡“咯噔”一下,忙“嚯”地一下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那春分姑娘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不曾,那淫賊未曾踏進春分姑娘房門半步。”黃六平乾脆地回答道。
秀秀一聽這話,心裡倒還安慰些,丟下桌上的早餐,和劉飛一起來到了知府府衙。
正廳之中,何大川正焦急地等待着巡按大人,揹着手來回踱步,那細細的眉毛如盤龍一般緊鎖到了一起。見黃六平帶着文秀和劉飛走進廳來,他忙急急地迎了上去,羞愧地抱拳言道:“哎呀,文大人,您可來了,如今下官對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您當真是神機妙算!”
文秀才不屑於何大川的這點奉承,只徑直來到正座坐好,神情嚴肅地問道:“那報信的官兵何在?”
馮倫忙讓自己身後的一個小個子官兵韓良材參見巡按大人。文秀打量了一下一身便裝的韓良材,雙眉微蹙,簡潔地問道:“昨夜到底情形如何,你細細說來!”
劉飛也在一旁言語平和地及時附和道:“你不要着急,說得越詳細越好。”
韓良材朝着巡按大人和劉師爺一抱拳,言道:“是。小人奉命暗地裡保護嚴家,昨日半夜裡,忽然見一個黑影飛進了嚴家院子,小人見那黑影直奔嚴姑娘的房間而去,就在院外咳嗽了一聲,問了一句:是誰?那黑影一見院外有人,罵了兩句,便轉身逃了。他是輕功極好的,躍了幾下便沒了影兒,小人也不敢走遠,只好回來繼續守在嚴家。不過後來那人便再也沒有出現了。”
劉飛聽過一邊思量着,一邊微微頷首,口中追問道:“你們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韓良材點點頭,答道:“小人們都是按照巡按大人的交代,身着便裝,言行謹慎,裝成是無意路過的村民,那淫賊應該不會知曉我們是官府中人的。”
劉飛這才放下心來,這是他昨天特意叮囑馮倫的。劉飛知道,倘若那淫賊果真出現,僅憑兩名普通官兵是無論如何也擒拿不住他的。
與其白白暴露了身份,爲嚴姑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假裝村民、無意撞見的好,只將他驚走罷了,反正那淫賊的目標只是女子,從來不曾傷過其他人。
聽過韓良材的彙報,文秀的心情愈發沉重了。看來這個淫賊果真猖狂,竟敢在官府的眼皮底下作案。只是他這次沒有得手,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來,豈能輕易善罷甘休了呢?
此時,馮倫見巡按大人只低頭思索,並不作聲,於是湊到知府身邊,悄悄拽了拽了何大穿的袖子。
經此提示,何大川這才醒悟了過來,忙上前一步,抱拳問道:“文大人,那依您高見,接下來此事當如何處理呢?”
馮倫躬着身子,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看來這淫賊乃一狂徒,要想擒住難於登天啊!”
文秀聽到何大川他們問起,轉頭望了望身邊的劉飛。而劉飛則朝着她微微頷首,文秀這才轉頭言道:“這樣吧,咱們先到嚴家走一趟,問一問情況。若實在不行,便只好讓嚴姑娘暫且出去躲一躲了。”
何大川點頭領命,用眼角的餘光白了一眼身邊的馮倫,心中暗自嘲笑道:嘿嘿,看見了吧,人家巡按大人心中惦念的是百姓安危,而你呢,卻只算計着要如何擒賊呢!
不一會兒工夫,衆人便一起再次來到了嚴家。嚴春分正梨花帶雨,趴在父親的肩頭哭泣不止,而體弱的老母親也陪在一旁掉眼淚。
文秀見狀甚爲心酸,忙不迭地上前好言安慰了一番,只想等嚴春分情緒稍稍穩定些再詢問案發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