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困難面前,秀秀選擇了勇往直前。有時候,困難就這樣欺軟怕硬,你越是躲閃,它越是追得更緊。勇敢地踏出第一步,迎難而上,或許是更好的選擇。只要你肯踏出一步,也許這困難解決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艱難。在困難面前,許多人都是望而卻步,未曾想過要嘗試踏出一步。其實,他們永遠不知道,那眼前的困難大多隻是徒有其表呢!
第3-107問:你意識到了老天爺對你的特殊鍾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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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從那女子的嗓音和氣息運用上判斷,這位女子應該已有三十多歲,且似乎內力不足,應當並非武功高手。看來之前的種種擔憂皆是杞人憂天了。
“如今本官依約前來,姑娘可否現身相見了呢?”秀秀凜然問道。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這才答道:“不必麻煩,民女請大人前來,只是想向巡按大人揭發一件驚天大案。”
秀秀一驚,口中疑惑地重複着:“驚天大案?”
“對,驚天大案!不過大人若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委,必須向民女保證,絕不可靠近民女,並且聽完之後,要立刻離開,絕不可跟蹤民女。”那女子語速極快地言道。
文秀不屑地“哼”了一聲,答道:“好,本官答應你,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做那些小人之舉?”
那女子微微頷首,讚道:“文大人真是正直爽快,民女佩服。”
“究竟是何大案,你現在可以說來聽聽了嗎?”文秀迫切地問道。
對面的女子沉默了一下,這才娓娓道來:“文大人有所不知,您所住的段家曾有一位曠世神偷!”
“什麼?神偷?”文秀又是一驚,她的腦海中迅速回憶着段家衆人。卻怎麼也想象不來誰會是什麼曠世神偷。
那對面的女子又是一陣冷笑,這才繼續言道:“就是薛氏的相公、段天廣他們的父親段戎!”
聽到這裡,文秀的心中倒是一動:的確,她來段家這麼久了,還真是沒有聽誰提及過這位老伯伯,就算是和自己接觸時間最長的段班主口中也從未說起過自己的父親,這倒是當真有些奇怪了。
那女子自信地說道:“三十年前,段戎曾深入皇宮,盜走了一件稀世珍寶,如今。這件珍寶就藏在段家!”
文秀一直靜靜認真聆聽着,不敢貿然插嘴,這些事她從未聽說過。但她猜想,如果當真如她所述,是一件驚天大案的話,作爲八府巡按的文必正未必沒有半點耳聞。
那女子見巡按大人聽過之後毫無反應,情緒略略有些激動。急促地言道:“那薛氏將珍寶藏匿了起來,只怕她的幾個兒子都未必知道那藏寶之處呢!大人若是坐視不理,再過幾年,那珍寶便要追不回來了。”
文秀一聽這話,忙問道:“何出此言?”
那女子輕蔑地答道:“段家早已是家道敗落,不出兩年。薛氏若要維持這麼大一個家,便要變賣了那珍寶補貼家用了。”
文秀仔細掂量着那女子之言,謹慎地問道:“這位小姐。您到底是何人?如何對段家之事瞭如指掌?”
那女子一聽巡按問及自己的身份,忙匆匆答道:“呃,民女只能言盡於此,如何起獲珍寶,就要靠巡按大人您自己的本事了。想來能讓珍寶重歸朝廷。這也應該算是一件大大的功勞呢!民女是何人並不重要,文大人也不必介懷。只要您稍加探訪,便知民女所言句句屬實。”
文秀一聽,心中暗道:莫非果真如她所言?
“本官再多問一句,你爲什麼要對本官揭露段家*?你與段家可是有何深仇大恨?”秀秀聲音低沉地問道。
那女子不屑一顧地答道:“民女不求別的,只求大人能嚴懲賊寇,如此而已,告辭了!”言畢,那女子便起身離開了。
文秀長出了一口氣,靜靜地躲在樹後,按照之前的約定,並沒有追着跟蹤那女子。等樹林裡沒了動靜,秀秀想,那女子定是已經安全離開了,她這才收起手槍,小心翼翼地下山去了。
山腳下,李皓軒和羅鎮虎已經等得心急如焚,見小路上隱隱出現了秀秀的身影,兩兄弟立刻迎了過去。羅鎮虎急急地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文秀昂首一笑,在羅鎮虎的肩頭一拍,直率地言道:“安然無恙!”
兩兄弟一聽這話,皆十分高興。那羅鎮虎急切地追問道:“呃,大人,那個神秘人可曾現身?”
文秀驕傲地一昂頭,雙手背在身後,假裝傲慢、搖頭晃腦地答道:“八府巡按親自出馬,自是馬到成功!”
李皓軒藉着月色,見到秀秀這副自鳴得意的樣子,不禁掩口偷笑。他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建議道:“大人,咱們先回去吧,劉師爺他們還在家裡等着消息呢。”
“好!”文秀點點頭,帶着兩兄弟迅速回到了段家。
因爲此時已是深夜,故而三個人翻牆而入,悄悄回到了自己的院中。秀秀讓李皓軒兄弟去向師爺報個平安,自己則先來到了白玉嬌的房中。
秀秀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外廳之內,仍燃着一點殘燭,昏黃的燭光搖擺不定。白玉嬌坐在桌前,已是睡眼惺忪,腦袋如同重有千斤一般,不斷重複着磕頭的動作,整個身子東搖西晃、搖搖欲墜。而內室的牀上,文小寶早已睡夢香甜。
文秀不忍打擾了小寶的美夢,只徑直來到白玉嬌的身邊,溫柔地將手上搭在她的香肩之上,悄聲言道:“玉嬌姐,你也快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白玉嬌聽見有人說話,這才猛然清醒過來,轉頭髮現秀秀回來了,一邊揉了揉略帶血絲的眼眸,一邊喜出望外地笑道:“秀秀,你回來就好。”
文秀抿嘴一笑,將白玉嬌從椅子上攙扶了起來,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言道:“玉嬌姐,你身子剛好些,不可勞累,早早睡下吧。”說着,秀秀將白玉嬌送進了內室。
白玉嬌微微頷首,順從地走進了屋去,口中仍在小聲重複着那句話:“你回來就好。”
文秀親自將白玉嬌送進了內室,又轉身吹熄了桌上的殘燭,這才退出了房間,緊閉好了房門,又迅速去了劉飛的屋中,與衆人匯合。
而屋中的白玉嬌則緩緩踱至牀前,長舒了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踏實了下來。
就在她坐在牀邊準備寬衣之時,文小寶突然翻了個身,半睡半醒地在口中嘟囔着:“是不是爹回來了?”
白玉嬌忙探身將兒子身上的薄被蓋好,柔聲答道:“是啊,你爹回來了,這下咱們一家人可以安心睡覺了。”
“嗯。”文小寶也不睜開眼睛,而是懶洋洋地嘟囔了一聲便繼續呼呼大睡了。
白玉嬌欣慰地輕撫着兒子的頭,心中突然涌起一種幸福之感。
自從相公文必正去世之後,白玉嬌心痛萬分,更覺自己這孤兒寡母前途未卜,今後的路應是風雨飄搖的。
可當文小寶認下了秀秀這個“爹”之後,她的心中便漸漸重拾起的往日了那種安全之感,整顆心都覺得安定多了,再也不會擔心前路坎坷,再也不覺得自己和兒子孤苦飄搖。
帶着這種溫暖與欣慰,白玉嬌嘴角掛着笑容合上了雙眸,不久便踏踏實實地進入了夢鄉。
與白玉嬌的安穩不同,另一側的廂房之中,劉飛等人卻是心中忐忑不已。
文秀帶人走後,劉飛便在廂房之中揹着手來回踱步,一顆心如油煎一般難受。而寂靜的夜色讓時間彷彿讓時間變得更加緩慢了,每多等一刻,劉飛的心中便平添了一層擔憂。
隨着時間的流逝,劉飛的心頭越發沉重了,他甚至後悔讓秀秀這樣以身犯險。
若是真正的八府巡按,這樣的詭異之事就該拋諸腦後,豈可與這些無聊之人認真呢?而作爲假冒的巡按的女子,自是安全第一,更沒有必要冒着風險、深夜進山一探究竟了。
劉飛就這樣惴惴不安地煎熬了大半夜,總算盼得秀秀他們平安歸來。
待到秀秀進門,劉飛的愁眉這才一下子展開。他定了定身,倒是並不着急問些什麼,而是先將一杯準備好的熱水遞到了她的手中。
“夜來風寒,這大半夜的還要辛苦你跑這一趟,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吧。”劉飛略帶羞澀地低着頭,只用眼角的餘光殷殷地偷偷瞟着秀秀。
文秀美眸流轉,嫣然一笑,擡玉腕接過杯子,心頭溢滿了溫暖。她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隨後便坐到了桌前,將方纔進山赴約、見到那神秘人的事情詳細地描述了一番。
羅鎮虎聽得入神,僅僅是“驚天大案”這四個字,就足以驚得他張大了嘴巴,擡手撓着後腦,百思不得其解;而李皓軒和劉飛也都驚訝不已,不過兩個人漸漸品出了事態的嚴重,雙眉緊鎖,皆是低頭不語,心中反覆思忖着這個神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