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坤、嚴媽和孫媽的嚴密保護之下,我們三個回到了怡春院,我們剛想回到自己的那個狹小而簡陋的小房間去歇息,就聽到袁嬌嬌在樓上喊道:“錢坤,把她們幾個都帶過來,都帶到我的房間裡來。”
“是,掌櫃的,這就到。”錢坤答應着。
我們三個站在了袁嬌嬌的面前,袁嬌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後站起身,隨意地翻動着我們的頭髮,仔仔細細地看着,問跟着一起上來的嚴媽:“都洗乾淨了,身上沒有發現蝨子吧。”
“都洗乾淨了,掌櫃的,我挨個檢查過,沒有蝨子,您就放心吧。”嚴媽說道。
袁嬌嬌這才放心地坐到了她的那張花梨木的太師椅上,看着我們幾個,開始訓話了。
“從今日起,媽媽就要讓你們多學習些謀生的本事,今天頭一日要學的就是笑,幹我們這個行當的,首先得學會笑,得笑得好看,笑得迷人,還得讓人看着自然,笑得讓客人掏出銀子來。這不會笑,可掙不來銀子,笑得時候,也不能露出大牙,那樣會讓客人覺得不雅,得微笑,笑不露齒。”袁嬌嬌說道。
我和玉墜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該如何笑,胭脂卻一直還在低聲地啜泣着,似乎在想她的親妹妹胭紅。
袁嬌嬌見我們還沒有領會應該怎麼笑,就對嚴媽說道:“嚴媽,你個她們示範一個,讓她們幾個鄉下的野Y頭也開開眼。”
“是,掌櫃的。”嚴媽說着,就站到了我們對面,一邊從她的上衣襟裡掏出別在那裡的手絹,一邊笑着招呼着:“喲,大爺,您來了,您裡邊請!”那張老臉上的笑容像春日裡綻開的鮮花,就在這一瞬間,我才真正仔細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嚴媽,其實嚴媽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蠻標緻的美人,柳眉大眼,高鼻小嘴,只是因爲年紀大了的緣故,額頭上爬滿了皺紋,但是剛纔的那微微一笑間,仍舊展現了她女人的魅惑,那是一種職業性的微笑,讓我不禁猜測興許嚴媽過去曾經也是這個怡春院當紅的姑娘吧,可是那個狗蛋又爲什麼對着嚴媽喊媽呢?如果嚴媽當年也是怡春院的姑娘的話,又是如何能夠生孩子呢?按照慣例,妓女一旦不小心懷孕,就都是要墮胎的,那麼嚴媽又怎麼會有狗蛋這個兒子的呢?
我正低着頭尋思着,只聽見袁嬌嬌大聲說道:“你們都看到了,都找嚴媽那樣,給我笑,快笑。”
我和玉墜都乖乖地照着嚴媽的樣子學着微笑着,可是畢竟不是發紫內心的笑,我們憋出來的笑簡直比哭還難看,而胭脂則還在那裡低着頭啜泣着。
“看看你們,找你們這樣的笑法,客人早就被嚇走了,錢坤、嚴媽,挨個教她們笑。”袁嬌嬌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