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兒有些不高興,本來她還一直都認爲自己的嘴塗得挺好看的,現在被袁嬌嬌數落了一頓,心裡覺得挺委屈,站在那裡愣了一會,嚴媽也站在下面催促道:“快去,快去!你聽見了沒有!”
“哎,這就去!”玉墜兒憋出了那個訓練有素的媚笑,一扭一扭地回屋重塗去了。
袁嬌嬌站在院子裡,看到了樓梯邊站着的雪兒,就對着雪兒叫道:“雪兒,雪兒,你給我過來,瞧瞧,瞧瞧你這頭髮,你給我盤高點,盤高點纔好看。”
“是,袁媽媽,雪兒扭動着身子回答道,然後就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袁嬌嬌看着雪兒走了之後,回過頭,一瞥眼,看到了穿紅,不知何故,穿紅今日穿的一件衣服已經掉了顏色,袁媽媽嘆了一口氣,道:“哎喲,穿紅,你這是從哪裡找出來的一件衣服啊?都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穿着,這要是讓客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袁嬌嬌虐待姑娘,趕緊回屋給我換去!”
穿紅答應着說:“我的那些衣服全都短了,就這件合身。”
袁嬌嬌生氣地看了穿紅一眼,然後四處找尋着嚴媽,喊道:“嚴媽,嚴媽?”
“來了,掌櫃的,來了!”嚴媽跑到了袁嬌嬌的身邊,答應着。
“你趕緊去給穿紅找一件新衣服,她們這幾個,沒有一個是讓我省心的。”
嚴媽拉着穿紅往屋裡走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王大的聲音:“掌櫃的,來客人了,來客人了。”
門簾一挑,一個身穿軍服,領子敞開着,連軍帽也沒有戴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頭髮已經剪成了新式樣的短髮,頭油抹得能爬上蒼蠅,黃色的軍服褲子塞進了一雙長筒皮靴之中,腰間還彆着一把手槍,身後跟着兩個警衛。
“喲,是位軍爺啊!快裡邊請,裡邊請!”袁嬌嬌招呼着。
“你就是掌櫃的?”那位身穿軍服的男人問道。
“是啊,我就是這兒掌櫃的!請問,您怎麼稱呼啊?”
“在下姓吳,口天吳!換防到了金陵城,聽說你們怡春院的姑娘可是整個金陵城最美的,所以吳爺我就到這兒來了,怎麼樣?掌櫃的,把你們這的頭牌姑娘叫出來見見吧。”
“喲,是吳爺啊!我說怎麼今日一大早就覺得有喜事呢?原來是貴客登門啊!想見我這兒的頭牌姑娘,這好辦啊!不過,吳爺可懂我們這兒的規矩啊?”
“懂,懂,不就是銀子嗎?副官,拿給掌櫃的看看。”那位吳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