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上身下壓,擡起的前肢露出鋒利的五爪,朝着墨凌霄揮了過去,咣噹一聲,劍刃與堅硬的利爪對上,幽綠的光森然然透着寒氣。
離歌躲在角落裡,瞪圓着眼瞧着這陡然發生的一幕,欲哭無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狐命堪憂啊!
狼妖跟墨凌霄過了幾十招,漸漸的墨凌霄落了下風,浴池裡的池水被狼妖的妖氣帶的捲起水圈,越來越快,砰砰砰的聲音讓人耳膜發鼓,墨凌霄手裡的劍也嗡嗡嗡的作響,下一瞬嘭的一聲斷裂開,眼看着接下來狼妖的爪子就要揮到墨凌霄的身上。
離歌身子小,捲起的妖風就這麼帶着她突然往前衝,直接就硬生生擋在了狼妖與墨凌霄之間。
“唧——”離歌眼看着狼爪子鋒利地往自己身上揮,她擡起前肢遮住了眼睛。
而就在即將揮到的同時,離歌周身突然發出了一種七彩的琉璃光,直接把妖狼給擋開了。
“嘭”的一聲巨響,狼妖被撞飛到幾米外。
難以置信地瞪着眼,死死盯着不遠處的小狐狸。
連墨凌霄也沒回過神,睨着那七彩琉璃光,若有所思。
離歌並未注意到這一幕,她只感覺身上五臟六腑都被蹂在了一體,疼得她感覺身體要爆炸開,昏迷前的一刻,她的狐狸眼對上狼妖眯起的狼眸,下一瞬,就昏了過去。
離歌再醒過來時,渾身暖洋洋的,只是動了動四肢,卻發現渾身沒勁兒,也掙脫不開。
她“唧”了聲,拼命往前拱,好不容易拱出去,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錦被裡,她記得自己不是被狼妖打中了嗎?
這是什麼情況?
她仰起頭,赫然嚇了一跳,就看到身邊躺着墨凌霄,正單手託着腦袋,懶洋洋地眯着眼瞧她,伸出的一隻手正按在她的身上,怪不得她剛纔覺得渾身如有千斤重。
離歌哼唧一聲,努力往外爬。
只是下一刻,卻被墨凌霄抱了起來,直接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她伸出爪子撲騰了一下,被墨凌霄攬得更緊了。
她揚起腦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傢伙眼底那麼一瞬,跟帶了一抹柔光似的。
這變態轉性了?
墨凌霄捧着離歌的狐狸身按在了胸膛上,掌心從上順到下,暖烘烘的,倒是極爲舒服:“小狐狸,沒想到你還這麼忠心。”
離歌蒙圈:“……唧?”嘛意思?
墨凌霄低沉的聲音繼續傳來:“朕的命是小狐狸你救回來的,你說,朕應該怎麼賞你?”
離歌狐狸眼滴溜溜轉了一圈:“……”賞?賞個雞腿!
不,一盤子!不!一罈子!
她立刻興奮了起來!
她要稱霸整個雞腿圈!
只是等她聽清楚了墨凌霄的下一句話,嚇死了一隻狐狸。
墨凌霄道:“不如……朕以身相許如何?”
離歌:“……”啥?
墨凌霄單手托起狐狸,墨黑的瞳仁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放心,朕不會嫌棄你是一隻狐狸的,來,先讓朕親一個。”
離歌徹底炸毛了,渾身都狐狸毛都蓬鬆了起來,拼命往外扒拉着四肢蹄子:“……唧唧唧!”嗷,這裡果然有變態!
她本來以爲墨凌霄只是說說看,沒想到墨凌霄真的親了上來。
離歌一隻狐狸爪子擋在了嘴上,墨凌霄親了一嘴的毛。
倒是也不惱,點了點離歌的小腦袋:“真是調皮。”
離歌:“……”麻麻救命!這裡有個野生的變態……還不要臉!
就在離歌覺得自己怕是難逃魔抓的時候,寢殿外傳來大太監的聲音:“啓稟皇上,九王爺求見。”
墨凌霄周身的氣息一斂,又恢復了冷漠,“嗯,讓九王爺進來。”
離歌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圓溜溜的對上墨凌霄眼底的光,渾身打了個哆嗦,慢慢縮了縮四肢,爪子往一旁挪了挪。
被墨凌霄一把攬在了懷裡,坐起身,下了龍榻,隨意披了件外袍坐在那裡。
只是一直沒把離歌給鬆開。
離歌這心裡直發毛,掙了掙,沒脫開也就算了。
不多時,殿門被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離歌頓時無力地揮了揮爪子:“唧!”我不要呆在這裡啊!
九王爺墨祈擡步走近了,視線從離歌的身上掃過,落在了墨凌霄身上:“皇上。”
“九弟你來了?”墨凌霄道:“昨夜的事你聽說了?”
“是,聽聞有狼妖作祟,皇上可安好?”墨祈斂着眉眼,瞧不出情緒。
“還好,若非這小狐狸救了朕一命,朕這會兒,怕是命不久矣。九弟啊,朕挺喜歡這小狐狸的,不如,九弟割愛一下如何?”墨凌霄掀起眼皮,朝着墨祈彎了彎嘴角。
離歌緊張地盯着墨祈,他不會真的要把她留下來吧?
墨祈的聲音沒什麼起伏:“臣也挺喜歡。若是皇上喜歡,可以多留兩日。”
潛臺詞:讓就沒可能了。
既然已經給了,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
墨凌霄沒再說話,周身的氣息冷了下來。
離歌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偷瞧了墨凌霄一眼,正好對上了他飽含了控訴的目光,離歌狐狸爪子一緊,毛,弄得她跟要私奔的負心人一樣一樣的。
墨凌霄終於開口:“這樣啊,那也好,狼妖的事朕就交給九弟了,解決了之後,就來朕這裡帶走小狐狸好了。”
墨祈頜首:“是,臣知道了。”
離歌眼睜睜就看着他們當着自己的面解決了她的歸宿,可素,可素,她這個正主都還沒發話啊?
嚶,都沒有人問問她的意見麼?
她不想待在這裡啊,一點都不想啊!
離歌眼溜溜的狐狸眼瞅着墨祈,瞅一眼,再瞅一眼,“唧……”主銀,你尊滴尊滴不要自己的‘愛’寵了麼?再放兩天,你可能就永遠見不到窩惹!
離歌可憐兮兮地瞅着他,怎麼看怎麼委屈。
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主銀主銀快帶走窩吧”的狐願之光,閃閃發亮。
墨祈臉上戴着面具,瞧不清模樣,只有墨黑的瞳仁落在她身上,對上她的狐眸,聲音低緩了些,帶着安撫道:“等着,本王很快就來接你。”
說罷,轉身走出了寢殿。
離歌還伸着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挽留,欲哭無淚,不帶這樣的,跟野生的變態呆久了,她也是會變成變態的呀。
想到變態,離歌眨眨眼,她是不是把某人給忘了?
她慢慢轉過頭,就看到她口中的變態正“溫柔”地睨着她,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她還伸出去的爪子,給握了回來:“就這麼不想跟朕待在一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