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大概是沒想到離歌會突然出手。13579246810
離歌咬着牙,“你在做什麼?”
說動手就動手,他到底有沒有拿人命當回事?
玄青扯了下嘴角:“自然是控制住他們搶黑鷹妖。”這黑鷹妖是尊上要的,肯定是要搶來的。
“我說過了,這黑鷹妖你不能搶!”黑鷹妖搶走了,墨凌霄就死了。
“姑娘,這可由不得你。”
“是嗎?有我在這裡,就不許你們再傷人性命。”離歌擋在墨鈺面前絲毫不讓。
墨鈺這纔看到離歌,視線在她那一頭銀髮上掃過,愣了下:“離姑娘?”
隨即就興奮了起來,“你沒事啊。”
如果是平日,聽到這話,離歌肯定要嗆墨鈺兩聲,有這麼咒她的麼?
不過此刻顯然沒時間了:“我沒事兒。”
玄青臉色更黑了:“姑娘這是要與尊上作對了?”
蕭非衣在一旁沒說話,不過周身的氣息也冷了下來。
“我沒這麼說。黑鷹妖如今在爲墨凌霄續命,蕭非衣,你暫時不能奪走。”離歌被蕭非衣這一眼看得心裡咯噔一下,對方的眼神太過危險,總讓她有種,他下一刻就會把墨凌霄給殺了的錯覺。
蕭非衣依然沒說話,朝離歌走近,鳳重突然擋在了兩人之間。
蕭非衣:“滾開!”
鳳重沒動彈。
離歌抹了一把臉,推了推鳳重:“你先讓開。”
鳳重擡眼,卻固執的沒讓。
蕭非衣嘲諷地揚了下嘴角:“別忘了,你也不過是本尊養的,倒是先學會吃裡扒外了?”
這明顯不尊重的說話讓離歌皺皺眉,眉頭皺得更緊,拉住鳳重的手臂拉開了。
不過同時她也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蕭非衣的怒意卻更深了,眯着眼,冷冷盯着鳳重。
“玄青,動手。對主子不敬,帶下去。”
“是尊上!”玄青不知尊上怎麼突然對鳳重動上手了?
不過想想就知道了,鳳重入魔之前被除心,本應該對尊上言聽計從。
可如今卻爲了姑娘對付尊上。
若是對付的是別人,怕是尊上還沒反應這麼大。
尊上討厭一切對姑娘覬覦的人,更何況,這鳳重入魔之前就對姑娘有別的心思。
他與姑娘又拜了堂。
尊上早就想除掉這麼一個人了,若非姑娘在,尊上早就動手了。
如今也不過是尋了個藉口。
“你敢!”離歌哪裡不懂蕭非衣的心思,咬着牙,掌心黑氣縈繞:“你非要逼我與你動手是不是?”
蕭非衣哂笑一聲:“阿璃,你覺得我會對你動手?”
離歌身體僵了下:“你放了他們!”
蕭非衣道:“我爲何要放?他們一個個,你把他們的性命看得比本尊還重要,我爲何要放?我要把在你心裡佔了重要位置的人,一個個除掉,一個不留。”話到了最後,蕭非衣的聲音帶了幾分偏執的固執。
離歌深吸一口氣:“你發什麼瘋?”
“發瘋?”蕭非衣輕笑一聲:“我早就瘋了,九千年前,從你選擇墨祈的那一刻,我就瘋了!”
他寧願被關在黑域淵,也不惜挑起與妖界之爭時,他就已經瘋了。
“蕭非衣!”
蕭非衣的聲音還未完:“如果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那我只能……消除你的記憶,徹底禁錮你身心,讓你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離歌像是看瘋子一樣瞧着蕭非衣,“你瘋了是不是?不過是讓你晚些拿黑鷹妖,你暫時又死不了?”
她不過是想推遲一些,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
哪裡是不顧他生死了?
蕭非衣大概從前些時日聽到她與別人拜堂就已經忍着怒意,如今到了對她覬覦的墨凌霄這裡,徹底爆發了。
“可我不想忍了。”
他忍了太久,一次又一次,他太想得到她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離歌頭疼,回頭去看已經傻了眼的墨鈺:“帶墨凌霄與黑鷹妖走!”
墨鈺回神,連忙點頭:“哦哦,好好!”
“哪裡走?”玄青快速上前,化作一縷黑氣朝墨鈺纏去。
被離歌直接揮手打退了。
蕭非衣卻猛地上前,離歌只感覺一團黑氣鋪天蓋地地朝着她涌上來。
離歌擡頭就朝着蕭非衣打去。
只是掌心的黑氣剛凝聚好,離歌擡頭,就對上了一副骷髏面,渾身一震,剎那間就想起了這是蕭非衣如今的真面目。
她動作一慢,等回過神再想出手的時候,卻已經是晚了。
她感覺後脖頸一痛,意識從身體裡脫離。
身體一軟,已經失去了意識,被蕭非衣給接住了。
攔腰抱起。
墨鈺在看到蕭非衣整個人化爲一具骷髏時,早就嚇傻了,直接被玄青化作的幾縷黑氣纏上了。
掙脫不開,連帶的,墨凌霄也被束縛了起來,還有那隻黑鷹妖。
等玄青做完這一切去尋找鳳重時,卻發現原本站在原地的魔早就沒了蹤影。
他詫異的皺眉:怎麼回事?
他根本沒意識到對方是何時跑的?
他心裡涌上一股疑慮,黑氣一卷,如同黑雲一般,卷着兩人一妖就隨着先行一步的蕭非衣而去了。
蕭非衣直接把人帶回了魔殿。
把離歌放在玉榻上,他回身,黑袍裹身,眸色陰鬱。
玄青把已經因爲身體虛弱昏迷的墨凌霄與墨鈺扔進了籠子裡,把黑鷹妖遞上去:“尊上,要不要現在就取妖丹?”
“不必。”蕭非衣轉身瞧着玉榻上美目緊閉的女子,攏在袖子裡的手骨握得咯吱咯吱作響。
玄青:“尊上,屬下早就說過,你早就應該這麼做,打動一個心有所屬的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把一切洗盤重來,那樣姑娘還有可能會……”
玄青不經意對上蕭非衣冷冷看過來的目光,心一抖,就不敢多說話了。
蕭非衣眼神浸着冰渣,回首看了墨凌霄一眼,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把他們先帶下去。”
玄青一愣:“尊上不現在處決了他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蕭非衣單膝蹲在玉榻前,神色恢復了冷靜,沒了先前說狠話時的冷戾,森白的手骨摩挲着她的臉:“讓本尊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