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踩着咚咚作響的腳步聲離開這個閣樓,才走到門口,便聽見他們的談話。
“國師,你可知最近宮裡來了個妙美人,把父皇迷得暈頭轉向。”慕容瑾隨口提到。
“略有所聞。”
戈頎一手倒着香茶,一邊氣定神閒的注意着我不聽使喚的往回走的雙腳。“聽說是宮裡的一個小宮女,小麻雀搖身一變成了金鳳凰,可是把那些後宮妃嬪整得夠嗆。”
慕容瑾也是暗自發笑。
“莫說是各個精明的後宮嬪妃,就連那些老奸巨猾的朝政大臣都被她踩在腳下,也不知道那小妖精使了什麼邪術,父皇被他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看來真的是妖精?”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蛇精,不是說這個時期人蛇不分嗎?那個妙美人還會邪術,跟妖精大差不離了。
“玥姑娘不是走了嗎?”戈頎冷冷發問。
我尷尬的全身發冷,掉頭就走。
“我又不是非得呆在這裡,只是迷了路,我馬上就下去!”二話不說,三兩步咚咚的走到門口,才一轉彎,雙眼一黑,全身癱軟在地上。
那邊昏黃的燈火映照下,戈頎與慕容錦一同起身,站在我的上方仔細觀察我的容貌。
慕容錦還不敢相信,稍微揉過雙眼,才半信半疑的說:“國師,這真的是畫上人,可爲何她的頭髮是紅色的?”
“天賜神女,紅雲蔽天,二皇子覺得哪裡不妥?”戈頎三兩句把慕容錦的疑惑打破。
慕容錦緩緩蹲下身子,一手撫上我的火紅長髮,慢慢的將手掌移到我的臉頰上,滿臉志在必得的信心。
“大約三個月前,本尊見到她時她正摔到了山崖上,還是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若不是她的滿頭紅髮和那一張與
畫中人一模一樣的臉蛋,本尊也不會搭把手。”
戈頎纔將救下我的真正目的說來。
“本宮能否將她帶在身邊?”慕容瑾緊張的看了看我幾眼,便能夠志在必得了。
戈頎淡淡的看了眼慕容瑾,心裡已有打算。
“暫時還不行。”戈頎說來,眼裡閃過一絲陰鷙。
“本尊要先送她到一個地方,事成之日便交由你處置。”
慕容瑾得到暗示並未多說。
夜,風輕拂着閣樓窗欄,無聲地警示着平靜之後的暴雨傾盆。
第二天上午,已是接近十點鐘的樣子,我才慢慢醒來。
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地的細碎的陽光,已經窗外洋洋灑灑的日光,就像美好的童話世界裡的場景。
我坐起身,自己只穿了單衣,在牀邊發現麪粉色的衣服,是我平日穿的。
我套好衣服下牀,這時,花蕊正好端着面盆進來。隨後,花月也端着兩個陶瓷罐進來。
“早。”我羞愧的打招呼,似乎只有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竟沒注意自己的身體,跟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
“玥姑娘,你醒來了。身子可有不適,若還有不適之處,花蕊這就告知爺兒,他再給玥姑娘您好好瞧瞧。”
花蕊將打溼的面巾遞給我,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恢復良好。
“哪還用得着爺,二皇子可是迫不及待的伺候月姑娘呢。”花月打趣着說來。
這時,花蕊已經把漱口水遞給我,我簡單清洗口腔之後對着花月手頭的陶罐感興趣。
花月已經將飄散着熱氣、帶着淡淡香味的陶瓷管擱置在桌上,用圓潤光滑的木勺舀出一小碗。
我一屁股坐上去,兩眼大放光彩,鼻尖儼然聞到了香味。
“
也不用麻煩了,我覺得自己恢復得很好。對了,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我倒是記得我要從閣樓回來,之後的就不記得了。”
莫非是我極度貧血,來了個公主式的昏倒,然後被其中一個帥哥接住?
心裡的小米粒開始跳躍,就像要冒出地面的嫩芽,燃燒着我那漸漸失去的青春激情。
“玥姑娘昏倒當然是爺給送回來的,莫非其他人還敢進閣樓去?”花蕊扁着嘴吧說。
“玥姑娘,這個八珍湯是二皇子命奴婢燉出來的,藥材嘛自然是從皇宮裡討來的。今兒午膳後還有蓮子銀耳梨湯給姑娘送來,晚上就是銀耳紅棗湯,二皇子交代說,玥姑娘多喝點補湯會膚色紅潤、體態曼妙的。”花月一股腦的講着。
我喝到嘴邊的湯差點沒噴出來,那幾個生硬的字眼總是浮現在我眼前——一身紫衣,相貌非凡,貴氣逼人。特別是他那一雙懾人的丹鳳眼,總在捕捉我的慌張失措。
“你們口裡的那個慕容瑾怎麼老往修璘軒來?他不是應該整天在皇宮裡溜達?”
“修璘軒就在皇城之外,與皇宮僅僅是一牆之隔,這都是因爲我家爺面子大,國主也得敬他幾分,就連太子也不敢說三道四,莫說是二皇子了。”
花蕊的話倒是叫我聽出端倪,二皇子好像並不是這裡最厲害的人物。
“玥姑娘,不可隨意稱呼二皇子名諱,切記。”
有些話花月並未說完,那欲言又止的狀態叫我明白了什麼。
剛纔我還在低估慕容瑾的能力,看來並非事實,這個慕容瑾平日裡囂張狂妄是一副模樣,說不定背地裡又是一副深藏不露模樣。
所謂的人情世故,我看得到也多,從前隨着姐姐穿梭於上流社會,看些面上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與背地裡的樣子截然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