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你看這下面鬧得一團僵,臣妾提議把剛命人熬好的玉露羹端上來給太子殿下與二皇子品嚐一番,大家都降降火。”
說這話的是妙美人,聲音宛如出谷的黃鸝聲,悠揚婉轉,悅耳動人。
我悄悄瞄了眼妙美人,那小露香肩的姿態與我之前想的沒多大區別,只是她也正好看向了我。
我才趔趄躲開妙美人的目光,假裝不經意的掠過她跟前,最後看到了慕容瑾可惡的嘴臉。
宮女給在場的都端了杯玉露羹,我拿着湯匙舀着瓷罐裡的玉露羹慢慢吃,抽風似的問了句:“二皇子,那未來的太子妃氣場好大,可惜我成了炮灰,這麼算下來,你得給我什麼好處?”
慕容瑾挑眉,保持着剛纔的姿態,也不說話,像是在思考我的要求。
我的聲音極小,只有我兩個人聽得見。
“剛纔我真的是忍氣吞聲了,要是以前,誰敢得罪我?所以,你得好好補償我的損失,精神損失。”
我美滋滋的喝着玉露羹,不知不覺的全喝完了。
我看慕容瑾也沒動他跟前的玉露羹,心裡饞得慌,滿腦子全是玉露羹的香甜嫩滑,入口即化,一時沒控制住自己,隨手把屬於慕容瑾的玉露羹端過來開吃。
“那你想本宮如何補償你?”
慕容瑾語氣甚是輕鬆,我眨着眯眯眼衝他假笑。
卻冷不防的瞄見了上方的妙美人陰沉的眼神,於是後背一陣涼風掃過。
“莫非讓本宮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你想多了吧!”
這個狐狸皇子可真自作多情,臉皮厚得過拐彎的城牆。
我本想躲開妙美人敵意的目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有想法的人我統統甩掉。
然而,高臺上有個單
獨的位置空着,看樣子刺人尊貴至上。
我戳了下慕容瑾的手臂,問:“那裡怎麼還空着一個單獨的桌椅?什麼人那麼大架子,坐在皇帝身邊還敢不來?”
“那是赤蛇王的尊駕。”
“誰是赤蛇王?蛇嗎?”
“赤蛇王掌管骨國、瀝國和娣雲國,三國有個共同保留下來的習俗,即是無論大小集會,都要空出一塊地方給赤蛇王,赤蛇王會悄悄出現。因爲尊敬赤蛇王,也不得不恭敬供奉赤蛇王。在這個時期,赤蛇王是我們的神明,至少在這最後的五十年內。”
慕容瑾的話看似尊敬赤蛇王,卻暗含着隱忍。
倒也不奇怪,這本來是人類主宰的世界,長久以來令他們臣服在蛇界的控制之下,而泛黃的古書卷清楚明白的記載了遙遠的古代,正是他們人類只服從天界管理,而比蛇族高貴。
或許時間令人類暫時忘記人蛇本不平等,但存在思想裡的根深蒂固的觀念沒變,他們仍是希望結束協議期,重新回到人蛇不相干的世界。
而誰也沒有預料到,當一切恢復了平靜時,便真正的平靜了。
由此,人類並沒有繼續協議期的繁榮昌盛,而開始了由原始的生存方式到農業文明的旅程。
在那個最後只剩五十年的期限後,我的世界變得不一樣。
我清楚的看着古代文明的形成與發展、繁榮與昌盛、凋零與復興。
之後短短的時間裡,我又回到屬於我的現代世界。
我陷入沉思多時,沒發覺宴會混亂無比的現場。
隱約聽見有人在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中毒了!”
“什麼,大白癡中毒了?”
我大吼一聲,混亂的場面頓時消停,每個人都眼神怪異的看着我,看得我全身
發麻。
安靜的時段保持了將近一分鐘,只有白荷鳳痛苦哀嚎。
高臺的國主與妙美人紛紛起身,做樣子看似焦頭爛額,着急詢問:“快傳御醫!陳羣,傳太醫!”
陳羣是太監總管,急匆匆揮人將宴會裡的幾位太醫請出來。
經過太醫把脈,白荷鳳的病況被告知,卻是滿庭震驚。
“啓稟國主,白大小姐是中毒了,中了‘紅衫碎’的毒,只怕此時的劇痛一過,三五日後便要容顏盡毀!可是——可是這種劇痛沒人熬的過去的。”
“什麼?該死的太醫,你敢再說一遍?”
大皇子慕容昊揪着回旨太醫的衣領,毫不客氣的威脅他。
“昊兒,現在胡鬧什麼?快放了李太醫!”
慕容雲峰中氣不足的是聲音傳來。
慕容昊不情不願的推開李太醫,三兩步走到白荷鳳跟前。
“荷鳳,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慕容昊拖着白荷鳳的身子,聽得白荷鳳輕輕說道:“會不會是二皇子?”
慕容昊原本僵硬的臉更加陰沉,一雙虎目狠狠攫住地上的散碎陰影。
突然,慕容昊起身,壁紙衝着慕容瑾而去。
慕容瑾也不驚訝,正像是等着慕容昊先發制人。
我戳了下慕容瑾的胳膊,這死傢伙怎麼還不趕緊出宮避避風頭,眼前不是明擺着的事,剛纔鬧了矛盾,隨後就出事,不是慕容瑾還是誰?
“慕容瑾,你個卑鄙小人,竟要殘忍的對荷鳳下毒,毀她容貌。你該死!”
慕容昊的話令當場的人肅然起敬,空氣裡瀰漫着戰火的味道。
許多大臣惴惴不安,心裡猜疑,難道二王相爭的局面馬上就要開始,誰勝誰負就要揭開分曉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