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纔啓動馭火術要把夜雨桐於數十步之外燒死之時,突然地懸崖勒馬,我不能再殺人了!上次動了邪念殺了彼岸的事還心有餘悸,馭火術太可怕了,瞬間把人燒的屍骨無存,夜雨桐再可惡可罪不至死,更不該由我動手殺死她。
只見周而復始的四個音符像先前蛇母鐲發射出的光圈,個個錘擊着上空的雲層顆粒,五光十色的塵土時隱時現,把院子裡的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不被阻攔的跑出了院子,那時西門傲月追出來問:“你還回來嗎?”
我頭也不回,面無表情的回道:“怎麼不回來了?我出去買酒而已!”
那夜,沒有人出來找我,西門傲月沒有來,慕夜沒有來,慕桀更是沒出現,我在外面的酒館喝得酩酊大醉,直到老闆看不下去了要送走我,我才抱着最後一罈酒搖搖擺擺的離開酒家。
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打惹了多少人的閒言碎語,卻仍若無其事的朝着回去的小路走。
在我搖搖晃晃的身影后面始終有道無法移開的目光,直到我艱難的回到雨綿綿小木屋,不省人事的斜倒在大牀邊。
至始至終我都不明白,爲何慕桀不把夜雨桐趕走,似乎除了舊情未斷,外人再也看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縱然如此,我也容忍了,與其說是我善良的收容了她,倒不如說我心胸狹窄,故意讓她看着我與尊貴的赤蛇王恩愛綿綿,如若我真的得不到他的愛,那便是那男人果真無情,而非我無愛。
呵,絕不了處處的愛恨交纏,我亦斬斷不了紛亂的情,一如既往的愛下去吧!
殊不知,一切的愛已變質,不是一味的癡傻貪戀,不是一味的默默付出,什麼時候,我的
生命裡除了最重要的他,還有一個個無法忘懷的情敵與紅顏知己,不管生生死死,皆比我癡情。
可,我這一世終究是無怨無悔了,全部的的驕傲和狂放不羈,都是桀賜予的疼愛。
時值人蛇共處的最後五十年裡。
骨國國都,彌水城。修璘軒。
藉着黑絲線鑲邊的繡花軟枕,我斜倚在牀畔,一雙皓眸打量着華彩張揚的房間,卻是顯得十分的空洞冷清,真個屋子裡就我一個人。
這裡是近三個月來我居住的大屋子,在這屋子裡,我見到過的人也只有幾個。聽照顧我的丫頭,花蕊說,偌大的府邸有個優雅的名字,修璘軒,整個府邸上下主子爺加男僕女婢也就十人。
他們的主人,修璘軒的主子——戈頎,看似不太愛說話的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偏好獨來獨往。
在我對他不多的印象裡,他身形高大而不苟言笑,總是以黑色裝束出現,跟黑夜裡的鬼魅差不多。但是容貌絕美,比起女子還超凡脫俗,令人心馳神往,渾然天成的冷漠讓人看見他時只覺得他俯瞰世人的姿態甚是孤傲,一般人往往就難以接近了。
我也覺得他很難接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連看幾眼都費勁。偏偏有一口我最好了,就是美色,男男女女的美色都垂涎不已。
修璘軒裡有五個年輕貌美的女婢,無一不心甘情願的爲他賣命,照料飲食起居,百依百順。因着戈頎那絕美動人的姿色,以及令人翩然心動男人魅惑力,儘管他沉默寡言,可絲毫不失屬於他的威嚴。
我一直不清楚他是做什麼的,擁有什麼身份,竟能夠佔用這麼氣派的府邸。
對於戈頎,說的話最多,表情最活躍的要屬婢
女花蕊,通過花蕊的天花亂墜的言語,我也慢慢了解戈頎的一些事。
輕輕瞥過頭,將臉頰倚在軟枕上,慵懶的目光正欣賞着門外的風景。
這些日子以來,額頭、背上以及大腿的傷漸漸痊癒,只要時刻注意不去拉扯傷口就萬事大吉。
每天清晨,最難能可貴的是可以聽着清脆的鳥鳴聲自然醒來,在習慣了現代化生活模式的快餐環境裡,倒覺得比數錢數到手抽筋還暢快。那清晨睜眼的瞬間,酥軟的心就像活蹦亂跳的小鳥,就越特別希望傷病早日痊癒,早日下牀走動,這種待在囚籠裡的生活實在乏味單調,簡直讓人瘋狂。
記得兩個多月前的那天——我興趣盎然的從現代而來,不是出現在夢寐以求的清朝年間,也不是落在高樓閣宇的屋檐下,更別提與王爺、貝勒“巧遇”,連個能安身立命的角落都沒有。
睜開眼的那瞬,看見的是白霧朦朧的半空,整個身體做着悲催的自由落體運動,重重地摔在懸崖邊的大石板上。頭腦漸漸昏昏沉沉,全身微微顫動,陣陣剜心的疼痛逐漸蔓延至全身。鮮血的味道竄入鼻尖,漸漸瀰漫在周身的空氣裡,侵襲着漸漸失散的意識。
我想,我沒有成功的體驗時光之旅,反而正因此喪命了。
悲劇的小日子——曾活躍在體內充滿激情的細胞就要退出我生命的軌跡,一股由衷的恐懼感和令人窒息的平靜通通衝擊着我全部的思維。
那時,我以爲我真的好離開這個世界。可心有不甘,世間值得留戀的還一很多,許多我都還沒來得及品嚐。
我知道,我是不甘心的!
再次醒來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在我摔在懸崖上時正好得到戈頎的救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