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想必你心裡清楚,姜閏河再如此下去怕是將此毀滅,莫說河裡的大小魚種相繼死去,就連你也會被天界降罪,至於天上的神仙會不會心慈的放過你的親人,就不可而知了!”
我雙眸一亮,慕桀竟然還會心理防線攻破策略,偷偷地笑開了。
還沒等到河神的隻言片語,姜閏河中突然飛出一個粉衣飄飄的女子,正值嬌俏年華,皮白柔嫩的,怎麼看怎麼像春天裡的桃花。
我偶然發現慕夜的眼睛賊亮賊亮的,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訝,或許他春心蕩漾了,看見美女會傾注所有目光,只爲把美人的所有吸納眼中。
但願這個女的不會是河神的老婆小妾,即便是也可以搶過來,呵呵,慕夜你可把握機會啊!
那粉衣女子直接攻擊慕夜,出手並不狠毒,只爲了將慕夜手中的河神躲過去,我心裡大不妙,這河神不正是慕夜的情敵嗎?
突然發現爲小叔子找媳婦也是件趣事,以後休想再那我開涮,我也得欺負欺負他了!
慕桀只管摟着我不插手這裡面的事,一雙深邃的眼眸似乎洞悉一切,知曉前後五百年事一般。
既然他都不動手,我也就懶洋洋的倚在他懷裡看戲。
慕夜應付的一點也不吃驚,反而遊刃有餘,趁粉衣女子一個不注意便將她擒在手掌心,同河神一起壓制住。
他得意的瞪了眼那粉衣女子,連我都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多麼猥瑣無味的表情了。
粉衣女子悶哼一聲,氣惱的瞪着慕夜,又滿心擔憂的盯着河神,輕啓紅脣,貝齒乍現。
“爹爹,是女兒手段不及人家,沒能救了你出去!”
她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是會說話的星星,美極了。
她是河神的女兒?
我又驚呆了,不過想想也該是這樣,只怪我想的太離譜。
慕夜原本晶亮的眼睛此刻已經黯淡無光,彷徨無措,只能躲在粉衣女子背後胡亂的打量,思量之下把河神和粉衣女子全都鬆開了。
河神一個沒注意跌到地上,興許是剛纔慕夜出手太重,粉衣女子趕緊將河神扶住,嚶嚶出聲:“爹爹,你還好吧?傷的重嗎?”
我頓時爆笑出聲,這個慕夜真倒黴,貌似得罪了未來的岳丈大人呢!
慕夜氣惱的瞪了我一眼,已然手足無措。
“姜阿,你身爲河神,竟與魔界中人爲伍,這想來不是什麼好事吧?”
慕桀出聲,我想,要是跟你們在一起,不就是與妖界中人爲伍,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的心思還沒冒出開多少,慕桀已經猛力抓住我的腰了,發覺情況不對,什麼都不敢再想。
“話我已經說明白,你自己斟酌!”
我瞧着慕夜實在無語,好心的接近那粉衣女子,“美女,你叫什麼?”
她不理我,面對慕夜焦急的眼神,我感到一絲挫敗,竟然叫美女都不應,看來天底下只有我是那樣的人了。
“那我跟你打聽個事,你們知道就告訴我吧!有沒有見過一個白衣男子?他的眼睛像狼的眼睛般犀利有神,卻又比較溫和,有沒有見過?對了,他叫西門傲月!”
一時間太無趣,只得把西門傲月拿出來當藉口了。
“沒有!”
河神斬釘截鐵的回絕我的問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他女兒,卻始終沒擡頭。
那粉衣女子先是盯着慕夜看,眼神閃爍不定,我一看慕夜也是白衣服,還在懊惱自己又把事情辦砸了。
突然的,慕桀大掌一揮,將地上的河神舉至半空中,冷冷的說了句:“姑娘,勸你說實話,否則本尊將這小小的河神處死!”
慕桀裝殘忍時也蠻有威嚴的,我花癡的看着他。
“他——”
粉衣女子不安的看着河神,“你別傷
害我爹爹,我告訴你們!”
“你們說的白衣男子,我見過,他就在姜閏河底!”
粉衣女子揪着袖口的衣衫,慌張的從河神身上移開目光。
姜阿原本略微蒼白的臉色頓時漲紅,隨口呵斥:“你這個逆女!”
衆人還在一頭霧水中,粉衣女子頂着河神的怨恨目光,將他從地上扶起。既然她說了白衣男子,便準備將我們帶過去。
“我見到他時,他正受了重傷,一個人昏迷在姜閏河畔,我把他帶回家中養傷,可惜爹爹不讓我救他,還讓我趕走他。”
粉衣女子徐徐道來,在河神埋怨的目光中繼續講着,“我尊爹爹之命將他帶出姜閏河,後又將他變到蚌殼中帶回了河底府中。”
我們隨着她看向姜閏河,墨黑色河水緩緩流淌,這段河源像一片死海,沉悶而枯燥的進入視線,再退出視線。
我始終安靜的待在慕桀的臂彎裡,走到了河畔,想來是要進入河底了。
“爹爹,你不要怪女兒,女兒不忍心他被壞人追殺抑或是不治而亡。”
粉衣女子始終在愧疚,無法面對自己的生父。
我倒覺得她做的對,沒曾想西門傲月纔沒離開多久就遇到這麼危險的事,到底是誰要害他?
他要離開骨國去瀝國的事只有我和慕桀知道,誰又知道他的行蹤?
誰又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傷的了他?
帶着一串的疑問,我撐着小手看着粉衣女子,慕桀拿大拇指掛着我的臉頰,顯得十分親暱迷人。
而另一邊的慕夜還在忐忑不安中,古怪的眼神環繞在我的周身,連帶着把慕桀也看成了奇怪的動物。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突如其來的臺灣腔讓我自己都驚訝了,這算不算是賣萌呢?
她先是奇怪的看我一眼,有禮貌的告訴我們:“我叫師琴,姜師琴。”
這時,我注意到她腰間若隱若現的鼓鼓的地方,一時間走神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美麗的師琴姑娘,你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就是西門傲月嗎?”
她不加思索的點點頭,帶着河神率先跳進姜閏河裡。
我和慕桀、慕夜隨後跟上,紛紛涌進河水之中,一條自水中裂開的小路通往河水之下,我們便置身河神的河底府中。
師琴一邊攙扶着河神,一邊解釋着:“我們姜閏河實則是當年太公封神榜時賜給姜姓族人的,爹爹姜阿主管這一地界。”
原來這姜閏河竟是這樣,我驚訝的看着師琴姑娘,連着把她爹的不善臉色也看在眼裡,他當時不讓師琴救傲月是擔心傲月不是同界中人吧!
“爹爹,女兒知道這次惹麻煩了,但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那男人被別人傷害吧,如今有人在找他,我們也就安心了不是?”
師琴勸說河神,溫婉的語氣連我都被感動的不行了。
河神老頭也就勉強瞪了師琴一眼,無可奈何的疼愛之情盡現眼前,我才鬆了口氣,卻見慕夜見縫插針般的竄到了河神跟前,打着笑臉卻被澆了一頭的冷水。
師琴將我們請到了她的閨房之內,把面色依舊難堪的河神扶到座位之上,才取出腰間的東西,我一看是個鈴鐺,被一根紅色優雅的穿着。
慕夜滿眼迷亂的打量着這間寬敞而清雅的屋子,更是被師琴手中的鈴鐺吸引了。
“這個叫鳳凰鈴,是我擁有的神器,相傳是上古時期女媧補天石遺留的碎屑凝集而成的,如今在我手中。”
在我們的注視下,師琴將鳳凰鈴搖響,她的粉色大牀下面的架子上的小小蚌殼突然的出現在屋子中央,漸漸變大,蚌殼張開後,裡面的人出現在我們跟前。
蚌殼裡的西門傲月正睡得香甜沉悶,慕桀上前探了西門傲月的鼻息,隨意查看了一番,竟微微皺眉頭,不自然道
:“他被魔界中人傷到了!”
“他也不至於那麼不經打吧?”
我拉長了嘴巴,不敢相信。
“在這之前,不知爲何他體內的靈力銳減,這纔是他被人偷襲的原因。”
師琴嘆了口氣,想起那天的場景來:“爹爹,其實我瞞了你一些事。”
她先是跟河神道歉,才繼續講着,“其實,那天我在河面看到了岸邊發生的事,西門公子正是被一黑一藍兩色衣服的人攻擊倒下的,很顯然西門公子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我便已鳳凰鈴遙擊出聲,令他二人警覺,他們才即刻抽身離開的,不多時,等我趕到那邊的時候,西門公子已經昏迷過去了。”
“奈何一夜過去,他仍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我便只能將他藏在蚌殼之內。”
這時,慕桀動用妖力將西門傲月吸納至半空,正向他體內輸入股股真氣,並一擊打通他體內的鬱結之氣,趕走殘存在體內的魔障之氣。
接着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等着西門傲月甦醒過來,我們便坐在一邊靜候他的佳音。
我卻沉不住氣開了腔,“河神大人,你爲何要給我們指一條錯誤的通往瀝國的路啊?還說三公主是妖女!”
河神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沒料到我會提起剛纔的事,一臉慚愧的道來:“我那時只是胡亂說的——”
師琴眼見爹爹心裡慚愧,連說道:“爹爹真不是有意的。衆位不知,瀝國近來發生了不少大事,那三公主根本心思不正,才遭到瀝國人的唾棄。我等雖然是神界之人,卻也忍不住氣憤,這——”
師琴的話還未說完,我發現西門傲月睜開眼了,驚叫了聲:“他醒了!”
衆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走。
一邊的慕夜賊亮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師琴的身影,哪怕是看向西門傲月時,眼角的餘光也是停留在師琴身上的。
某個瞬間,他竟覺得師琴的眼神有異,不如剛纔那般耿直真切,而一邊的河神也始終埋頭不語。
興許是被慕夜看得難受了,師琴瞪了他一眼,慕夜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你還好吧?”
我站在蚌殼之外,西門傲月已經從蚌殼之內出來,精神奕奕的站在我們跟前,白衣飄飄的樣子更加動人,若是京京在這裡,又該眼巴巴的盯着西門傲月並毫不做作的嫌棄我的醜樣子。
“我沒事。”
他笑得頓時尷尬靦腆了許多,看着讓人覺得怪怪的。
“你們都趕來了,看來骨國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了。”
他鬆了口氣,繞到一邊坐下。
“是誰傷了你?”
我直截了當的問起西門傲月,師琴說是兩個身穿不同顏色衣服的男人,可能西門傲月認識他們吧。
“我沒看清楚,他們功力在我之上,聯手我更是無反擊的餘地。”
“看都沒看到嗎?”
“他們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我分辨不清他們是何人。”西門傲月不再嬉笑,心情十分低沉。
“我看你們都累了,不如今晚便在這裡住下吧,有事明日再作打算。”
師琴熱情的打破冷清的場面,扶起河神往外走,順便安排我們的住處,“就請西門公子在我的房間住下,其他的人到後面的房間住下吧,我與爹爹在偏殿的房間歇息。”
聽到這麼貼心的安排,我差點熱淚盈眶了,可是某人還不知足,說了句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今晚我跟西門兄住一間房就夠了。”慕夜自告奮勇的說,表示要爲師琴姑娘節約房子。
我無力的笑笑,發現慕桀陰沉的臉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我們愉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夜裡,我枕着慕桀的臂彎,窩在他的懷裡,聽着他強有力的呼吸,頓時幸福感用盡心坎,卻也有絲絲不敢告訴任何人的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