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盈盈一笑,將畫卷起,回到慕桀身邊,“這幅畫很漂亮,你記得也要把紅樓的那幅畫拿出來,你偶爾對比一下也挺有趣。”
我迷亂的對着慕桀說着,已然嘴巴快于思維,待我慢慢回憶我說過的話,才乍然驚醒,我怎麼無意中製造了兩個情敵。
“你說什麼?”
慕桀紅眸半眯,五指緊繃,邁開一步逼近我,“從今往後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縱然有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那也只能你是我的妻,是我蛇族的蛇後。”
他的手摟着我的腰肢,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而我也已經明白了什麼,原來真的有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竟當着五界的人許下誓言。
我無法拒絕他深情地告白,只得幸福的聽着那甜蜜的誓言,透過薄薄的硃紅絲帕看着他的面容,要一輩子都忘不掉,下輩子也還記得來找他。
我把畫交給青綾,突然一個上跳,八角章魚似的巴在他身上,才使得我的頭和他的頭接近一般高,他一眼的迷惑,搞不懂我的做什麼鬼遊戲。
我揭開紅絲帕的一個角,一嘴咬上他的嘴巴,不顧他的疼痛狠狠的吸着冰涼的脣瓣,一邊放肆的笑着。
慕桀只是緊緊托住我的身子,兩個人忘乎所以的接吻。
這時,我發現青綾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出奇的行爲。
而整個大殿之中的各路尊王也按耐不住,不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只住了嘴看着最前面放浪形骸的一幕。
戈頎抿脣半眯着雙眸,突然一道凌厲的眸光刺向青綾,青綾一個激靈,迅速的低下了頭。
狐王坤靈微張着笑的驚羨的嘴巴始終沒有合上,不由得想起自己從來都是主動去吻美姬,也沒見哪個美人如此活潑伶俐的撲到自己身上索吻,這種令人羨慕的事,他倒覺得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是那個暴躁的臭蛇王身上。
“可惜啊可惜,明豔的蛇後——”
坤靈自顧自感嘆着,慕夜忍不住一巴掌揮過去。
“你瞎嚷嚷什麼呢?閉嘴,看來我這嫂嫂還真有兩把刷子,呵呵——”
慕夜一手捏着玄斧,一邊興奮的講着,那對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哀怨,卻笑得比誰都要生動。
“蛇王,你們兩個在這裡親熱有意思嗎?”
魔王乾冰突然道,心裡彷彿有一團火在燒。
“就是,把我們其他各界的當成什麼了?”
冥王幽鏡也突然跟魔王一個鼻孔出氣了。
魔王與冥王各自說完卻又惡狠狠的對視起來,彷彿正醞釀着心底的怒火,一個不小心都會掐起來。
赤腳大仙倒是保持鎮定,在神界是不準談情說愛的,他看到神界意外的親親我我,自然學會了忽略。
只有那個傲霆一會兒看看親熱的蛇王蛇後,一會兒看看那個跟木頭一樣的赤腳大仙,就差跺腳發狠了。
明之傾倒是嘴角一鉤,認爲世間萬物沒有誰是會徹底斬斷情絲的,隨意擡眼瞄着赤腳大仙,說不定心裡還在後悔成仙呢。
而慕容昊則始終不安,他一早聽得那蛇後的名字是皇甫金玥,纔想起在骨國時極力追殺的妖女是皇甫金玥,若是同一個人,只怕骨國將有大難。
我也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接吻,一邊換氣一邊不肯鬆開慕桀的脣,還能享受着外界的氣悶語言,心裡倒是想把他們氣死,竟敢攪亂我的婚禮,更可惡的還是戈頎。
我慢慢的鬆開慕桀的嘴巴,抓着他的手扯掉我的紅絲帕,一個甜美幸福的笑送進他的眼眸深處,最後輕輕地輕吻了下他的脣。
“你們吵什麼吵?我跟我親愛的蛇夫君親熱礙着你們了?”
我騰地一下子從慕桀身上跳下來,不敢去看他是否生氣的模樣。
我
的一雙略帶怒氣的眼睛從左邊掃到右邊,一個細小的塵埃都不放過,把每個人看了個遍,開始評論着,“那個頭髮毛毛躁躁的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魔王,那個墨藍色衣服的長頭髮的頭上有個小鏡片的肯定是冥王吧,那個不穿鞋的大腳板的是赤腳大仙,那個身穿金色戰甲的就是誰呀?還有那個冷靜文雅的公子,又是誰?”
我笑嘻嘻的尋找着這些人的特色,本來隆重的婚禮被打亂了,我非得叫這些看戲的人也被樂呵樂呵。
我最後掃了一眼慕容昊,只一眼就讓他閃躲不及,冷哼了聲,“慕容昊——”
“果然是你,竟然是你——”
慕容昊不可置信,當那紅紗帕掉下去的時候,他懸到嗓子眼的心肝哐噹一聲碎了。
這時,慕桀衣袖一揮,慕容昊便帶着那雙略帶恨意的雙眼從痕桀殿飛走,極快的速度,好比抓羊失敗的灰太狼。
“魔王乾冰。”
“冥王幽鏡。”魔王和冥王同時抽空回了我一句。
“鎮南戰神傲霆。”傲霆也自我介紹着。
“狐王坤靈。”坤靈諂媚一笑,我全身一層雞皮疙瘩。
“瀝國六皇子明之傾。”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打斷他們的自我介紹,“好了,其他的不用介紹了,人太多,我記不住。”
我又打量了一眼一直說個不停的狐王坤靈,從他和慕夜說話的表情,我也瞧出他們熟悉的關係來,卻只是從坤靈面前劃過一眼,就是他貪婪的目光,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我卻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最後,我躲在慕桀身後打量着最最討厭的戈頎,訕訕的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戈頎,老是你暗地算計我,把我牽扯進骨國的鬥爭,還給我下毒,你今天來送東西又有什麼陰謀,那畫上的女人,明明你也收藏——”
我還沒說完,只見戈頎已然瞬間擡起右臂,朝着慕桀發動攻擊,而我被慕桀輕輕往後一推,只見慕桀和戈頎已經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我胡亂的張望,不小心瞟了一眼坤靈,卻見坤靈邪魅一笑,迅速向我襲來,好在慕夜見情勢不妙,立馬抓住坤靈,而此刻慕夜也已經和坤靈打得不可開交。
我哧溜的一下子站在青綾身邊,看着兩隊人打得熱火朝天,便開始瞟着下面的人的情況,那魔王和冥王還在大眼瞪小眼,誰看誰都不順眼,突然地,竟然動起手來,是嫌這裡打得不夠熱鬧吧?
我哀怨的盯着打來打去的六個人,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的,嚇得其他人都躲到牆邊兒去了。
我就不明白了,那魔王和冥王打起來是個什麼意思?
我只覺得我的兩條眉毛也變成死毛毛蟲了,愁死我了。
而那個傲霆也看得津津有味,還跺腳拍手,有時候記得都想自己上去幫忙。
我盯着他,也想衝上去一巴掌拍掉他的腦袋殼。
“停——停——休戰——”
我突然大吼一聲,聲音震到大殿的牆壁上又彈回來,像一道驚雷,我漲紅着臉大喘着氣,看着那六個打成一團的傢伙紛紛停住手,卻仍舊擺着一張臭臉,誰看誰都不順眼。
我越發來氣,開始懷疑是我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還是這羣人存了心找茬兒來的。
“都給我站好!”
我暴吼一聲,嚇得身邊的青綾禁不住恐懼的看了我一眼。
“戈頎,還有你狐王、魔王、冥王,你們是故意來找茬兒的呀?我好好的結個婚,戈頎你攪和什麼呀,什麼瑚圓山山神女,她誰呀?打,打,打,還沒個停下來的意思了?”
我退後兩步,感覺自己已經氣得眉毛髮抖,回頭瞪着青綾一眼,“青綾,給我找張藤椅,端盤水果過來,我今兒要坐在這裡看他們打。”
青綾也不含糊,立刻揮手便看見有小侍女擡着藤椅,端着水果來了,我一屁股做下去,瞟了眼目瞪口呆的殿中賓客,“接着打,打完了告訴我一聲,咱們最後喝杯喜酒。不過誰要是打傷了我男人,害我不能洞房的話,我跟他沒完,”我盯着戈頎說,卻是狠狠的瞪了魔王、冥王和狐王,“還有,親愛的夫君,要是你被他們傷到了的話,你也別想洞房了,這輩子你就守活寡吧。”
敢讓我生氣,氣死我了,要是嘴巴上面張着兩撇小鬍子,我肯定被氣得兩撇小鬍子抖得停不下來了。
“青綾,伺候着。”
青綾一點一點的往我嘴裡送着果肉,我則在想他們因爲什麼打起來了呢,莫非是我念叨了兩句,就把除慕桀、慕夜意外的那四個人給得罪了?
“慕夜,你嫂嫂怎麼也脾氣暴躁?”坤靈冷不防的說了句。
“結了婚直接蹦到更年期了!”我沒好氣的爆吼。
原本鬧哄哄的大殿竟然一下子的安靜下來,彷彿連掉一棵針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咚一響,原本安靜的大殿再也沉寂不住,有人咯咯地笑開,紛紛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此時又傳出一聲不太一樣的聲音,我着實被震驚了。
“我知道是誰了!”
我把在場的人一個個看在眼裡,心裡卻不知道是誰,也要將他們一軍。
我指着魔王,“魔王,你餓了吧?”
在這裡的人無非是最要面子的人,只見魔王的臉一下子黑的跟塊黑炭似的,我卻轉移矛頭,“冥王,是你吧?”
冥王氣得全身一抖,就要上前衝我發火兒。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們,而是——”
我住了口,得意的瞧着戈頎,這個死傢伙,我非得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有的人不請自來,不吃東西不喝酒,這下子餓得肚子呱呱叫,可不是我們主人家做的不周到哦,而是你這個當客人的太挑剔了,呵呵——”
我不用看也知道戈頎跟魔王剛纔的反應一樣,我揭開眼皮看,只見戈頎猛甩袖子,冷哼一聲,轉身飛走了。
“你們要是還打的話,我叫人把痕桀殿封了,讓你們打個昏天黑地,要是就此收手呢,我們好好喝酒,還有美女助興。”
我吃着葡萄,還不忘唸叨,“有的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我以爲,他還是多喝酒爲妙。”
我瞪了坤靈一眼,眼眸上揚,繼續吃着。
出奇的是他們竟都停下手來,紛紛看見什麼器皿就胡亂拿來盛酒,大碗大碗的喝下,慕夜瞧着他們的模樣簡直是慘不忍睹,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唯獨那個明之傾依舊小杯小杯的品嚐,卻也樂在其中。
慕桀已然走到我跟前,一把拉起我來,我便要倒在他的身上,兩個人順勢躺在藤椅上,我以爲我們這樣親熱的姿勢會被大殿中的閒雜人等看了去,卻不料他已然將我帶進了天一樓,此時的天一樓已經是我和他的新房。
“我們要幹嘛?”
我趴在慕桀的身上,腦袋嗡嗡的響,我已經想象出那些現代的教堂式婚禮之後是幸福的攜手而歸,接着就會做夫妻之間最平常也是最隆重的事。
這些我都懂,我也明白古代和現代沒什麼區別,只是古代的人往往表現得更含蓄,我突然的想起開襠褲的由來。
在古代是由女人穿開襠褲的,而不是像現代那樣給小孩子穿的,古代的君王貴族爲了方便與貼身的宮女侍女做那檔子事,便讓她們穿着開襠褲,爲何我突然想扯開慕桀的褲子看看,他有沒有穿着。
我突然的爲這一個念頭冒冷汗,我這是在想着什麼呢,如果是正常的想着和他睡覺也罷,竟動起了那個扭曲的念頭,我想我是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