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一雙雙詫異的目光趙君大聲說道:“這些錢都是我趙君個人的,提前給兄弟們付半個月的兵餉,其餘的錢按照上陣殺敵立功情況進行獎賞,只要大家好好幹,我趙君絕不虧待大家!”
“嗷……”人羣沸騰起來,歷來軍官們都是貪兵餉,喝兵血,那還有自掏腰包給士兵發錢?這樣的頭,值得跟着幹!
“大家安靜!”趙君眼光緩緩掃視着眼睛一張張興奮的面孔,又緩緩說道:“但是醜話我還是要說道前頭,如果誰上了戰場臨陣脫逃,別怪我趙君心狠,當定斬不饒!”
“我們願意上陣殺敵,願意爲都頭效力!”突然人羣中有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突然用公鴨子般的嗓音喊起來,頓時挑起了大家的情緒,一個個跟着嚷起來。
“嗯,不錯。也算是個人才。”趙君很快記住了那張猥瑣的臉,作爲一個作戰團隊打仗固然重要,但是別的方面也必須做好,否則就是事倍功半。要想出人頭地?很好,但是要等到三天之後第一次戰鬥活下去再說!
一麻袋錢在賴布衣的分配下很快花了一半,剩下的就作爲上陣殺敵的賞錢了。換裝、分發武器、分錢這一系列繁瑣的工作趙君都交給了賴布衣和那個高培負責,大夥們都忙忙碌碌他反倒成了最悠閒的一個人。直到傍晚一直軍隊的雛形總算建立起來。
晚飯過後,穿着紅色軍衣顯得有些臃腫的賴布衣找到了在自己一個單間的趙君,高培也跟着走了進來。
“我們忙得焦頭爛額,子君你可是好悠閒!”賴布衣抱怨到。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這是我的原則。專業工作就讓專業人才去做,對不對?”趙君笑着說。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賴布衣告訴趙君所任命的軍官上司已經批准。又拿出幾張張薄薄的紙遞過來,趙君結果來一看原來是花名冊,上面不僅有醒目年齡籍貫等,還特別註明了特長以及識字與否,這樣趙君大爲驚訝,看來這個賴布衣真是個人才。
“這樣,布衣你從這裡面挑幾個能識字和懂算賬的幫你打理下一些政務以及後勤,他們可以減少或者不用操練,這方面全靠你了,這兩天多買些肉食之類,銀兩我給你。”趙君想了想說道。
賴布衣點點頭,他早已經看出趙君心思不在這方面,如何儘快練兵纔是趙君最緊迫的任務。
“至於軍務方面…..”趙君看了一眼有些拘謹的高培,“你說說看?”
“回都頭的話。”高培趕緊說道:“軍務方面現在急缺一名執法軍官,還有就是訓練之事。根據營部命令最近幾日金兵攻勢兇猛,屢屢攻上城頭,加強肉搏成了當務之急,所以除了要教會士兵用弓矢、石炭、滾木等守城之物,更要全力進行短兵相抗,務必保證城頭不失。所以要加強士兵刀槍訓練,但是按照禁軍平日操練之法,三天時間實在太短。”
“嗯,你考慮的確實周全。”趙君笑着說,他對自己所選的這個副手很滿意。“執法軍官去挑選,一要做事公平,二要心狠手辣!守城之物使用明早上加以練習,至於操練之事我自有辦法——你會使長槍?。”
“在下用的正是長槍。”高培不明白趙君會由此一問。
“那就好。”趙君長吁了一口氣。
高培沒想到自己最頭疼的這個問題竟然被趙君這麼輕描淡寫的說過,不由得有些驚訝,作爲一名老兵他自然看得出趙君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他真想問趙君到底有什麼高招,但是還是忍住了,服從命令這是高培對自己作爲軍人最起碼的要求。
第二天佛曉,天還沒有完全大亮,別的營房的士兵還在呼呼大睡,高培就趕忙集合士兵,先在營房門前用已經準備好的石炭、滾石滾木等進行演練,這些都沒有多少技術難度,最主要是需要戰場上的經驗。等士兵們基本掌握幾種常用的的守城器械使用外,高培按照趙君的命令把士兵帶到校場上。趙君身披鎧甲,全副武裝站在了校場中央,手裡拿着一把大刀也顯得威風凜凜。
等到士兵集合好,趙君向前走了一步,大聲喊道:“弓兵、槍兵出列!”話音剛來,一羣手持長槍和長弓的士兵從隊伍中出來,在趙君面前站成了兩排。
“高培、蘇三!”
“在!”兩人大聲迴應。
“命你們分別帶領弓兵和槍兵進行訓練,三天之後要做到上陣殺敵!”
“遵命!”兩人齊聲抱拳,各自帶着隊伍分散開去。
能挽弓射箭和使用長槍的基本上曾經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或者本身有武術底子,趙君自然不會在他們身上多費功夫,他的任務就是剩下約莫七十人左右真正菜鳥。
“大家看好了,我用持刀和空手兩種進行演練,一定給我看清楚!”說完趙君拿起大刀用慢動作緩緩演練起來。
這是什麼刀法,怎麼如此怪異?隊伍裡自然懂刀法之人,看到趙君的刀法根本談不上平日所要求的流暢,顯得有些笨拙?出刀角度怎麼不按照平日套路?看着看着終於看出了門道,割喉、撩陰……無不是一擊致命!怎麼有如此毒辣的刀法,彷彿完全是爲殺人而生!
刀法套路並不多,配合的步伐也少之又少,反覆就是那些動作,趙君一口氣演練了三遍這才停下來,他感覺身上已經出汗。
“再看我的空手演練!”趙君大吼一聲,扔下大刀,開始出拳,膝頂、肘擊、掏襠、抓發甚至嘴咬…..……看得看得大夥目瞪口呆,天下還有如此無恥之人,爲了殺死對方竟然什麼都乾的出?
“大家是不是感到這拳術有些無恥,沒有所謂的大家之風範?”趙君演練完大聲問道。
沒人敢回答,這個年輕男人絕不是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誰敢還亂說?
“你們不說,我替你們回答,這刀法和拳腳看上去確實無恥,但是要的就是這種無恥,因爲他能殺——人!”趙君突然提高了嗓門:“上了戰場,不死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你們要丟棄那種所謂的君子之風,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對方!對方死,你才能活!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士兵們大聲喊道。
“現在開始,跟着我操練!”趙君拿起大刀,帶着士兵們開始緩慢操練起來…..
整整三天時間,趙君除了睡覺和吃飯,基本上都在校場上度過,一遍、兩遍、三遍……集體操練、雙人對練…….直到第三天傍晚,看着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們,趙君這才宣佈不用晚上挑燈夜煉,今晚按時歇息。
“嗷……”士兵們歡呼起來,這三天對他們來說如同地獄般難熬,如果不是那個叫陳寶才的執法隊長帶着幾個士兵手拿皮鞭抽打想偷懶的士兵,還有營房裡那些金燦燦銅錢的刺激,估計大部分士兵都要逃亡。
“子君這所謂的格鬥術越發精進了,和你在獄中操練有所不同啊。”賴布衣不知道什麼脫了甲衣,換上了一身藍色長袍,顯得倒是風度翩翩。
“要與時俱進嘛。”趙君回答了一句,自然要把自己所煉的刀術和格鬥結合起來,並且簡化了套路,爭取更加適用於冷兵器時代的實戰。
“三天時間實在太短了。”趙君看着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回營的士兵,心裡充滿了憂慮,這些士兵大部分只僅僅掌握了一些動作要領,根本談不上什麼實戰中隨機應變,而這是格鬥術的精髓!
“子君不必着急,假有時日定能訓練出一支天下強軍!”賴布衣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到。
“但願吧。”趙君看着天上那輪清冷的彎月,明天,一切都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