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珍珍則拿着皇帝的旨意去找翰林醫官,可憐的翰林醫官聽說皇妃要給自己打下手,嚇得戰戰兢兢,但是有皇上的旨意他怎麼敢不從?不過好歹他的醫治對象除了皇帝以外其餘都是女人,倒也不用避嫌,於是陳珍珍又在皇宮裡找了幾個心靈手巧的小宮女成立了一個護士隊,自己擔任隊長就這麼走馬上任了。
至於種彥燕這邊事情就比較麻煩,在宮女找繡花女紅的很容易,但是要找舞刀弄槍的卻很難,又不能去宮外公開招聘,氣的種彥燕大發嬌嗔,最後勉強找了六個小宮女,種彥燕在後花園裡找個地方作爲校場,親自訓練,也算滿足了他的心願。
洪小娥第二天就給遠在揚州的爹爹一封信,說明趙君的想法,然後開始清查原來皇室的土地、房產等,同時對宮中所有宦官、宮女等俸祿全部進行摸底,既然現在是自己掏錢養活自己,那就要搞清楚自己的家底才行,由於工作量太大,洪小娥又在宮女中找了兩個比較聰明的的,協助自己這項工作。現在宮中的宮女都成了搶手貨,可憐的宦官只好幹更多的打雜工作。
任由衆女在皇宮裡折騰,只要不要太出格就行,至於來自外界的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麼,皇后皇妃夠不溫良淑德,不好好伺候皇上一天就在皇宮裡瞎折騰等等,都被趙君假裝沒聽到,自己的老婆願意幹什麼管你們什麼事?好在皇后皇妃乾的也算正經事,也沒有干預朝政、淫亂後宮等大逆不道之事,所以議論一陣後也就沒人提這件事。
而趙君這邊,垂拱殿的改造很快完成,關於書記處設置也在吏部通過,張九成等四人很快接到吏部文書,被命速速入京到吏部報道。這一刻四人的命運就開始改變。
這天早上,樑清和平常一樣,一大早就帶着早點——一個白餅到位於杭州城南的杭州報社上班,他去年考取了舉人,但是經濟地位並沒有多少提高,雖然說在宋朝舉人是可以資格候補官員的,但是他一個窮苦家的孩子沒有門路怎麼會輪到他?所以生活並沒有多大變化,白天在報社當編輯,領一些薪水,業餘時間則溫習功課準備考取進士,日子雖然清苦但是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還有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很充實。但是今天剛到報社的二層小樓,就看到同事一臉羨慕的望着他。
“恭喜啊,白東”一個年輕的編輯笑着說:“吏部來文書招你去報道,看來你要做官了啊。”樑清聽着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自己要做官?不可能。這個時候有人叫他去社長那裡去一趟。
臨安報社的社長現在是歐陽澈擔任,等樑清進去就看到他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手裡拿着一份文書。他看到樑清走進來也也沒說話就把文書遞給了他,正是吏部招自己去報道的通知,上面蓋着鮮紅的吏部大印,這一刻樑清感覺自己的心劇烈跳動起來。這竟然是真的!
“恭喜,白東老弟。”歐陽澈祝賀着,心裡還帶着一絲羨慕。因爲只有他清楚,樑清將來要做什麼工作!在皇上身邊當差啊,想想就令人羨慕。
當時歐陽澈從揚州到臨安報社的時候,趙君還親自見了歐陽澈一面,笑着原打算將歐陽澈調到自己身邊做一些文書工作,但是杭州報社這個職位實在是太重要,非歐陽澈莫屬,就只好忍痛割愛了。今日突然調樑清去吏部報道,而且上面沒有寫明任何就職機構和官職,歐陽澈就敏銳的感覺到有可能就是當初趙君所說的那份工作。
“歐陽先生,您知道爲何吏部招我,去做什麼差事?”樑清有些好奇。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到官家身邊當差,做一些文書之類的工作。”歐陽澈的聲音故意壓低,但是傳到樑清的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
“什麼?到官家身邊當差?!我一個小小舉子,官家怎麼會記着我?”樑清驚訝萬分。
“還記得建炎三年發生在西子湖邊的那場辯論會嗎?”歐陽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自然記得。”樑清經過歐陽澈這麼一提醒猛然想起也就是在那次士子聚會上,樑清見到了當時還是駙馬的趙君,而且只見過他一面以後再無交集。
“你是說…….”樑清驚訝的再一次說不出話來。
“對,就是那次聚會,官家就很欣賞你,後來就一直注意着你在報社的情況,所以說白東兄老弟你早就簡帝在心啊。”歐陽澈說道。
樑清頓時激動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他看着歐陽澈抱拳說道:“多謝歐陽先生知遇之恩,白東永世不忘!”是歐陽澈拉自己去參加那個士子聚會,也是他將自己招到杭州報社,所以歐陽澈對樑清又知遇之恩也不算爲過。
“好好幹吧,大宋將來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歐陽澈笑着回答。
而遠在溫州樂清縣正在縣學讀書的王十朋也同樣接到了吏部的文書,不過他沒有樑清這麼激動,反倒猶豫起來。
王十朋不同於樑清,家境殷實,少時穎悟強記,七歲入塾,十四歲先後在鹿巖鄉塾、金溪邑館、樂清縣學讀書,學通經史,詩文名聞遠近。少時就有憂世拯民之志,十七歲“感時傷懷“,悲嘆徽、欽二帝被擄,宋室被迫南遷。十九歲時寫出“北斗城池增王氣,東甌山水發清輝“的名句。其才華震動了浙南的詩壇。被稱爲當地的神童,正在積極準備明年春天的會試,按照他的估計,考取進士是十有八九之事。
但是如果現在就去吏部報道做官,那麼他的身份就一直是舉人,這在以進士爲主的大宋官場上學歷明顯低人一等,不利於以後的升遷,作爲心高氣傲的他自然不能接受。
去,還是不去?他拿不定注意,於是找到了自己曾經的授業老師吳太白。吳太白今年將近五十歲,治學嚴謹,對於的自己的高徒到來自然高興,聽到他說出自己的困惑,也皺起眉頭來,他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我記得你說曾經見過當今的皇上?”吳太白突然想起這件事。
“老師,的確如此一共見過三次。”王十朋就把和趙君見面的三次經過告訴了吳太白,除了初次見面情境又些不愉快之外,後面兩次倒也挺融洽。
吳太白聽了以後,思索了一會突然開口道:“去,你要去!”
“爲何?”王十朋有些不解。
“當今天子登基不久,又曾經是行伍出身,身邊自然缺乏政務人才,打造自己的班底,而聽你所言官家對你印象頗佳,沒準這次吏部突然下文與這件事有關!”
“你是說這是官家的旨意?”王十朋有些呀然。
“正是如此!”吳太白鄭重的點點頭。
如果是天子欽點,王十朋自然不敢馬虎,他對於自己這個老師的眼光睿智很是佩服,於是就決定前去臨安。
“龜齡,(王十朋的字)”做官不同於做學問,你聰慧博學,學問我是不擔心,但你畢竟太年輕,容易花花世界迷失方向,一定要謹慎從事,切記切記。!”
“先生教誨,學生銘記在心。”王十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離去。
同樣,在浙東桃園書院讀書的史浩以及在揚州做官的張九成,也收拾行李,奔赴臨安。而這四人被後世稱爲大宋中興四臣,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