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離聽到這聲質疑當下走過去,一本正經開口,“司徒夫人不會來了。”
“所以你們就替她過來,想將我綁回潯陽?”墨滄月擡起頭,一臉悲壯。
“從現在開始,墨公子與潯陽司徒家再無瓜葛。”蘇若離想了想慕清歌在國師府時的那句話,覺着這會兒就算墨滄月願意,潯陽司徒家也定然是半點不想扯上關係的態度。
墨滄月聞聲微愣,茫然不已。
於是蘇若離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有選擇的解釋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現在慕清歌選了別人作自己女婿,這會兒正在尉遲府談婚論嫁,所以這裡基本已經沒有你什麼事兒了。
待其音落,墨滄月表情凝固般死死盯着蘇若離。
所以,他這是被拋棄了?
在司徒府發出喜帖將這場大婚昭告江湖之後,他們甚至沒顧及到自己的名聲,直接把新郎換了人?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
“墨公子現在與司徒家丁點關係也沒有。”蘇若離覺得墨滄月高興起來的樣子,似乎有點兒與衆不同。
“哈!他們說沒有就沒有?那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兒算什麼?”墨滄月拍案,怒目而視。
蘇若離虎軀一震,“墨公子不是很排斥之前司徒家強買強賣的作法嗎?還是……墨公子其實想娶司徒敏兒……”
“本公子這般年紀都可以當司徒敏兒的父親了,我怎麼可能想娶個女兒回家!”墨滄月悲憤低吼,眼底寒霜滿布。
蘇若離不以爲然,眼前這廝在氣什麼?
片刻後,蘇若離明白過來了,主動放棄跟被拋棄,還是很有區別的。
“墨公子別生氣,司徒府不仁,我們國師府不能不義,只要墨公子肯交出驚夜槍,不管什麼條件,我們都能接受。”蘇若離不想糾纏司徒敏兒的問題,直抒來意。
旁邊,段翼立時上前,“老夫希望墨公子可以考慮一下到底是要把驚夜槍交給誰,對於墨公子提出的條件,將軍府也無一不應。”
氣氛驟降,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墨滄月身上,等他開口。
墨滄月暗自調息,雖然自己被司徒府無情耍弄了一番,但好在自己不必管只小自己兩歲的慕清歌叫‘媽’了。
“驚夜槍的事我一早知曉,雖然本公子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想要驚夜槍,但我也不是不能割捨,只要……”墨滄月猶豫之際,四人幾乎同時上前,“只要你們肯出得起銀子。”
錢,不是問題!
這是眼前四人的心聲。
“既然墨公子開口了,那是不是把驚夜槍先拿出來,這樣我們看着實物出價,心裡會比較踏實。”蘇若離也不怕得罪人,當下提議。
好在墨滄月也不是矯情的人,隨手自頸間取出一個隱藏在衣襟下面的鏈子,隨鏈子一起拽出來的還有與食指長度一般,類似於長槍形狀的吊墜。
且在墨滄月把吊墜擱在桌面上時,四人的目光齊齊掃了過去。
“這是什麼?”蘇若離狐疑開口。
“驚夜槍啊,出價吧,五百萬兩起價。”墨滄月仔細回想一下,當初打造這玩意的時候他好像花了五百兩銀子,爲什麼他要在五百兩後面加一個萬字呢,主要是爲了襯托眼前四位的身份,要少了他怕眼前四位難堪。
四人面面相覷,龍辰軒忍不住開口,“墨公子最好別開這種玩笑。”
“沒有啊,我沒開玩笑,至少五百萬兩,否則本公子斷然不會割捨。”墨滄月一本正經道。
蘇若離也忍不住了,“這就是墨公子說的驚夜槍?沒有別的了嗎?”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沒見過驚夜槍,但基本常識他們還是有的,作爲上古十大神器,驚夜槍再不出衆,也定不會是被人掛在脖子上的飾物。
墨滄月搖頭,“說起來,這名字還是本神偷親自給它取的,我還想問你們怎麼會知道。”
這一刻,四人心裡皆盤算着,大抵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墨滄月說謊了,他根本不想交出驚夜槍。
另一種,消息有錯,墨滄月有的,或許只是眼前這個破玩意!
而且看起來,第二種可能性居大。
“墨公子真的沒有別的驚夜槍了嗎?”站在最後面的沈醉,薄脣淺抿,眉目靜若平湖。
墨滄月聞聲點頭,“就這一支,出價吧!”
沈醉沒說什麼,朝龍辰軒拱手之後轉身走了。
段翼亦搖了搖頭,神色暗淡的退出錦鸞宮。
龍辰軒真是特別想張嘴罵點兒什麼,但是他沒有,畢竟是神偷,他還不想眼前這個缺德玩意經常光顧他的皇宮。
直至龍辰軒一句話都沒留的邁出廳門,墨滄月有些坐不住了,“他們怎麼都走了?”
“是啊,他們都走了,這回你可以說真話了吧,驚夜槍被你藏到哪兒了?錢不是問題,我出的起!”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蘇若離特別殷勤的湊過去,刻意壓低了聲音。
墨滄月看了眼蘇若離無比期待的目光,又瞄了眼桌上的驚夜槍,“你們想要的驚夜槍不是它?”
蘇若離殷勤的臉上霎時閃出一抹嗜血寒光,“你別告訴我,你就只有這一把驚夜槍。”
墨滄月特別無辜的攤開口,“如果你覺得一把不夠,我還記得當初是在哪裡打造的。”
“滾。”蘇若離承認她一向不願與比自己強的人爲敵,尤其是墨滄月,她甚至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與這個男人合作,將沈醉那兒的輕舞偷回來。
但她真是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打不過,她現在就想活活把墨滄月給掐死!
爲了驚夜槍,她忙裡忙外多少天都沒閤眼,連住的地方也給讓出去,簡直是操碎了心,現在你丫拿這玩意唬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