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像他們這種關係的進一個房間,必然擦出火花呀,尤其洛清風癖好特殊,兩位又都是好皮囊,這門縫不扒多吃虧!
房間裡,洛清風已然沏好了茶,端坐桌邊。
見唐玉書進門,洛清風暗嗟不已,那日楚林琅一語中的,他左思右想之後,覺得應該把貞孃的事告訴唐玉書,如此也算成全了他們這分超越時空的感情。
雖然不甘心,但好在他不計較唐玉書這段時間的欺凌,看在貞孃的面子上,他認了。
“你來了?”洛清風指了指對面的木椅,“要不要喝一杯?”
唐玉書掃過桌上紫釉茶壺,又瞄了眼身前的冰裂茶杯,坐下身,眉梢朝上挑了兩下,“你找我喝茶?”
“是啊,不敢喝?”洛清風擡眼,雖然已經決定成全,但面對唐玉書那副吊樣,他還是看不順眼。
“茶就不喝了,說重點。”唐玉書冷言開口,半點不想廢話的意思。
“好,那就說重點。”洛清風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擡起頭,“你這麼折磨我折騰我,還把我以楚館爲家的消息傳遍整個大周,不就是想貞娘聽到之後能出現在皇城,你不就是想見她麼?”
自古聰明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明白就好,不能說出來。
佛語亦有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的箴言。
‘啪——’
果然,唐玉書聞聲暴起,手拍桌案,“你想說什麼?”
洛清風武功全失,加上被唐玉書揍過,頓時就有點兒慌了,“我就是……就是想說你這輩子都見不着貞娘,她……”
就在洛清風想要道明真相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周寫意的聲音。
你們在看什麼?
於是乎,當房門開啓,衆姑娘皆在門口處,姿勢出奇的一致。
“玉書,我正找你呢!”周寫意推開綠衣她們,徑自進去,拉起唐玉書就要朝外走。
“找我做什麼?”唐玉書由着周寫意拉到門口,忽似想到什麼,甩開周寫意,轉身走到門側,伸手握起擺在三腳花架上的長頸彩釉花瓶。
然後,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唐玉書突然轉身,擡手將花瓶砸向洛清風!
‘啊——’
眼見花瓶正中洛清風眉心,血濺茶盞,衆姑娘皆倒抽涼氣,周寫意的眉毛也跟着狠狠一揚,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快走吧,我有正事兒找你。”周寫意覺得自己現在能替洛清風做的,就是把唐玉書給帶走。
再然後,楚館一衆姑娘七手八腳的將已經被砸暈在地上的洛清風擡到牀榻上,簡單包紮之後,開始八卦。
八卦的結果就是唐玉書喜新厭舊,洛清風死纏爛打……
後來洛清風找楚林琅訴苦,楚林琅覺得問題不在唐玉書脾氣暴躁,在於洛清風根本沒說到重點。
重點是唐玉書見不到貞娘麼?
重點是貞娘已離世多年……
距離龍千絕攻下大都已有三日,昨日戰前密報,龍千絕已然率軍出征,直奔漁陽。
這會兒坐在馬車裡,蘇若離一臉無精打采,滿盤的水晶肘子也提不起她半點熱情。
“兵貴神速,你那皇叔可是真是帶兵的好材料。”蘇若離撥開龍辰軒專門讓侍衛給她買回來的吃食,擡起頭,看向龍辰軒。
對於蘇若離的評價,龍辰軒深以爲然,“皇叔乃真將才。”
蘇若離想動粗,她希望聽到的是龍辰軒的認同跟肯定嗎?
她想知道龍辰軒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你說,你有什麼把握可以抵擋住一個有着摧枯拉朽之勢的大軍?連戰連勝且所到之處皆收民心,你要怎麼對付這樣一位在世人眼裡光芒萬丈的將軍!”蘇若離憤怒,是因爲她無望,她在龍辰軒身上看不到這樣的力量。
“你就這樣不相信朕?”龍辰軒不怪蘇若離,他此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的確不足以應對這次突發狀況,可不表現出來,不代表沒有。
蘇若離深籲口氣,“我相信皇上,但皇上是不是應該先給我相信的理由?”
“朕的江山,朕比你還要在意,有些話現在不方便說,但朕向你保證,定不辜負你當初投誠之意。”龍辰軒無奈擱下托盤,轉身掀起車簾朝外望。
他不想看到蘇若離此刻質疑甚至有些失望的目光。
看着眼前的背影,蘇若離強自壓制住煩亂的內心,她知道是她心急了,可她本意也是爲龍辰軒好,倘若那張底牌的力量不夠,她至少能做點兒什麼。
也罷,再有五日便到平陽,或生或死也有了定論。
現在麼,有吃的就可勁兒吃吧,誰能保證自己一覺醒來都能看到明早的太陽呢。
想到此,蘇若離伸手去拿被龍辰軒擱在車廂矮桌上的托盤,不想指尖一片冰涼。
好絲滑,好柔軟的觸感,入口一定極香!
蘇若離這麼想着,便迫不及待的抓了一把朝嘴裡塞。
不想垂眸一刻,臉瞬間黑了。
只見一個幽綠的蛇頭,正頂着一對幽綠的眼珠面朝自己,吐着紅紅的芯子!
蛇……
“我靠——”
蘇若離也不是有多怕蛇,只是事發突然,她實在不敢想,如果她沒低頭,那麼剛纔那條蛇的腦袋是不是就被她咬在嘴裡了……
那種畫面只要想想就特別銷魂!
好死不死的,那條蛇自蘇若離手裡飛甩出去之後,生生纏到了龍辰軒的脖頸上。
說時遲那時快,龍辰軒猛然出手,捏住蛇身七寸,朝車窗外狠狠拋了出去。
蘇若離以爲這個意外,隨着蛇被拋出去可以劃上句號了,但外面突然傳來的哀嚎聲昭示着,意外才剛剛開始。
“什麼……”車窗旁邊,龍辰軒在將蛇扔出去的下一秒,整個身子仿若石化般僵直不動,雙眼無比震驚的看着眼前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