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別跟哥哥開這種玩笑,人真是你殺的?”雲睿是喜歡雲水謠,但生死關頭,他最在乎的當然是自己,如果能推出一個女人把自己的滅頂之災擋掉,他應該不會猶豫。
“當然不是。”從雲睿一閃而逝的目光裡,雲水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就說麼,這世間哪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
“不是你……不是你會是誰呢?”雲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一陣失落。
雲水謠長吁口氣,“是誰本宮不知道,但就在哥哥來之前,王公公過來宣旨,本宮自今日開始不得離開飛羽殿半步,剛剛聽哥哥這麼一說,倒也明白皇上的用意。”
“你被禁足了?”雲睿驚訝擡頭。
“也不曉得哥哥下朝之後有沒有回府,如果本宮料想沒錯的話,皇上的聖旨應該快到車騎將軍府了吧?”雲水謠輕描淡寫開口,卻把雲睿驚的一身冷汗。
他這是買通宮裡人來的飛羽殿,若是讓人知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而且接不到聖旨的罪過,也不是一般的小。
雲睿離開之後,春桃一臉憂慮走過來,“娘娘,現在怎麼辦?”
“沒事。”雲水謠昨晚接到秋意濃的密件叫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還說,她就快來了……
鑑於魏邊陲戰勢吃緊,魏無極終向龍辰軒提議,國書的事可以等一等,他要回魏救父於水火。
如此,龍辰軒不得已讓方淨言送上國書,且與蘇若離一起將魏無極送出皇城。
城外十里亭,龍辰軒走下龍攆,與魏無極於亭內拜別。
整個過程蘇若離都在場,她能感覺到龍辰軒幾次暗示魏無極關於震雷鏜的事,卻被魏無極虛與委蛇的繞了過去。
最終,魏無極走,龍辰軒無比失望的坐在亭內,遙望着魏無極離開的方向,不時嘆息。
“早知如此,魏無淵來那日朕便下令宰了他,何致震雷鏜失手於人。”龍辰軒最懊惱的,就是震雷鏜曾經就在他眼前出現過,而他沒有珍惜。
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比別人更快一步把魏無淵送上西天!
“震雷鏜在寧少遊身上,你殺魏無淵有什麼用。”亭內,蘇若離與龍辰軒想的則不同,倘若震雷鏜真在君彥卿手裡,說明什麼?
說明君彥卿跟魏無極認識!
能跟魏無極認識又能從他手裡要走震雷鏜,那麼君彥卿當是何等了不得的身份!
“朕能只殺魏無淵麼,當然是連寧少遊一起殺。”龍辰軒不以爲然。
身側,蘇若離白了他一眼,“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龍辰軒狠拍大腿,就是因爲沒用才後悔莫及!
見蘇若離起身,龍辰軒下意識擡手,“你去哪兒?”
“找沈醉。”她既然答應雲水謠會插手鄭月之事,便要想辦法說服沈醉同意。
真的,她現在可怕自己私下裡做什麼事兒被沈醉知道後,會不明不白扣上背叛的帽子,打上叛徒的標籤了。
“朕昨晚想去飛羽殿你不讓,現在你想去國師府,你覺得朕會不會讓你去?”龍辰軒緊抓着蘇若離的手不放,幽怨開口。
於是蘇若離便用實際行動教會龍辰軒一個道理。
叫板沒錯,但捱打也是真活該!
龍辰軒又一次被蘇若離教訓了。
後來,雷宇跟蘇若離說過這樣一句話,你真以爲皇上打不過你嗎?
蘇若離在那之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龍辰軒沒有擋住蘇若離回國師府的腳步,卻有人擋住了她去見沈醉的腳步。
再見風洛塵,蘇若離一時難以形容此刻心境。
從最開始撞破她陰蕭戰雄,到後來幫自己助攻顧如是,再到救自己於羣毆亂打之中,她的大師兄每每出現,都是在她最危難的時候。
所以,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到最後,都被親切二字狠狠壓了下去。
“大師兄!”看到那抹絳紫色身影立於眼前,蘇若離想都沒想的衝過去,一把抱住風洛塵脖頸,如一條八爪魚般黏在他身上,拽都拽不下來。
好在風洛塵也沒想拽她下來,由她胡鬧夠了纔開口,“好久不見。”
“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蘇若離跳回到地面,擡起小臉,興奮問道。
“原本只是經過,不想聽到雲睿之妻鄭月被人害死的消息,便回了國師府,希望師傅能准許我查清此事。”風洛塵淺聲抿脣,一字一句如珠落玉盤,字字珠璣。
聽到這樣的解釋,蘇若離懵逼了!
鄭月,大師兄!
大師兄,鄭月!
“大師兄你跟鄭月……什麼時候的事?”蘇若離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仙風道骨,清雅絕塵的大師兄口味兒居然辣麼重!
怎麼會是鄭月,她爲人妻暫且不論,她醜啊!可醜可醜了啊!
根本不配她家風華絕代的大師兄好麼!
終於,在蘇若離看來一向沉靜如水的風洛塵朝她動了手,狠狠按住她的小腦袋,搖了好幾下才將將說出話來,“你還可以再離譜一點麼!”
接下來的閒談裡,蘇若離方纔瞭然,自己的大師兄不僅知道鄭月之死,還知道孫武之死。
國師府後院,碧湖旁邊,蘇若離扭頭看向風洛塵,“師兄你……該不是爲了幫我才留下來的吧?”
“師傅料想的不錯,鄭月之死若不出意外,便與國師府半點關係也無,一旦出現意外,你首當其衝。”風洛塵沒有反駁蘇若離的話,“師兄想替你未雨綢繆,這也是師傅的意思。”
蘇若離一時感動,眼淚不禁在眶裡打轉兒,“師傅他老人家……真是爲我操碎了心……”
風洛塵清眸順着蘇若離餘光的方向,看到了立於後園拱門處的那抹素白長袍。
純白的顏色,像極了盛放在天地間的雪蓮,這是他初見沈醉時的感受,可是隨着歲月的流逝跟真相的揭曉,這種感受愈漸消散,直至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