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智商沒關係,先入爲主,顧如是作死作的早而已。”蘇若離收起帕子,“這件事從現在開始你就不要插手了。”
龍辰軒聽到這裡不幹了,“爲什麼?你讓朕在知道你把自己當誘餌之後袖手旁觀?”
蘇若離表示,這有什麼問題麼!
“當然有!朕不能讓你涉險。”龍辰軒正色抿脣,眸色如堅。
“我設的計,我能有什麼險。”蘇若離不以爲然,“不管顧如是還是沈醉,都是猴精一樣的人,倘若被他們看出蛛絲馬跡,則前功盡棄。”
見龍辰軒心有不甘,蘇若離身子朝前湊了湊,“你若壞我好事,不管初衷如何,我都不會再考慮我之前答應過的任何事。”
蘇若離的威脅果然有效,龍辰軒只得答應她,卻不代表他不會在暗處關注這件事,不管事態發展到何種程度,只要蘇若離有危險,他必出手。
龍辰軒不知道未來時局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他亦不清楚憑他的能力能不能守得住大周江山,但至少,他要守住這個女人。
嗯,就是這樣。
鑑於蘇若離心情不是很明媚,龍辰軒沒怎麼廢話便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房間裡,蘇若離看着被自己捏出縫隙的茶杯,眼底寒芒流溢。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邢弈,不是師姐不留情面,是你過於心狠了……
一夜無話。
紫鵑失蹤的事很快傳到國師府裡,蘇若離想都沒想,直接奔向沈醉書房梨花帶雨的哭一通。
諸如徒兒現在已經不是皇后,根本沒可能入宮,可紫鵑對她真的很忠心。
原本她出宮沒能把紫鵑帶出來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這會兒紫鵑失蹤,定是龍辰軒乾的好事!
“師傅,徒兒求您救救紫鵑!”蘇若離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沈醉甚至有些懷疑,若現在失蹤的是自己,蘇若離能不能有這麼傷心。
“這件事師傅會查,放心吧。”如果是別人來求且爲了一個宮女,沈醉不會理。
但蘇若離始終是不同的。
尤其看到蘇若離抽的差點兒背過氣,沈醉很是心疼。
“真的?”蘇若離勉強止住哭聲,抹淚看過去。
“爲師何時騙過你。”沈醉點頭,看向蘇若離的目光微不可辨的暖了暖。
蘇若離終是破泣爲笑,“就知道師傅對我最好了!”
見蘇若離欲離開書房,沈醉突然開口,“若離,師傅對你最好還是龍辰軒……”
“什麼?”蘇若離沒聽太清,回頭時一臉茫然。
“沒什麼……”沈醉清眸落在桌案的書卷上,示意蘇若離退出去。
直至房門緊閉,沈醉的視線方纔慢慢落向蘇若離消失的方向。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很願意與龍辰軒比較了……
且說自書房裡出來,蘇若離一身輕鬆,只要沈醉查,哪怕只是敷衍,她都有辦法讓沈醉在適當的時機知道紫鵑在哪裡。
離開拱門沒多遠,蘇若離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顧如是。
冤家路窄,若在以前,蘇若離只會迎上去,想怎麼鬥你說話,姐最不怕的就是事兒大。
但是這一刻,蘇若離竟然轉身了。
是的,在顧如是迎面走過來的時候,她飛身一躍,直接出了府門。
原地,顧如是整個人都是懵的,都已經四目相視的對上了,蘇若離竟然走了?
這根本就是不她的風格好麼!
最主要,她這一走,自己要怎麼告訴她關於紫鵑的事呢!
既然不想顧如是摻和進來,蘇若離便要做的徹底一點,紫鵑的消息,她定要聽邢弈從嘴裡說出來。
這會兒楚館裡,蘇若離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楚林琅。
拿她話說,這個局下來,邢弈肯定是廢了。
“顧如是做過那麼多缺德事,也沒見你把她坑到死呵。”楚林琅將茶杯推到蘇若離面前,淺抿櫻脣。
那是因爲她還沒有必死的理由吧。
“卯宿兒現在怎麼樣,娶那位大燕公主了嗎?”蘇若離不想解釋自己對邢弈的仇恨來自哪裡,即便說了也沒人會信。
“沒有,被放了。”楚林琅像是舒了一口氣,“不過聽說那們大燕公主好像跟他們在一起。”
蘇若離挑眉,“追夠緊的。”
“我只擔心若她追過來,遇到卯宿兒心儀的那個女子會怎樣,畢竟是大燕的公主,萬不能在楚館裡有閃失……”楚林琅想了想,“乾脆讓卯宿兒回來之後暫時別來楚館了你說怎麼樣?”
蘇若離想哭,替卯宿兒哭。
如果不是爲了你,他根本就不可能回來好麼!
“而且這話我又不太好意思說,你替我說?”楚林琅像是已經下了決定,擡眸看向蘇若離。
“你不管卯宿兒,連衛無缺也不想管了?”原諒蘇若離不厚道的又利用了衛無缺一把。
楚林琅蹙眉,“衛公子……自然是可以住到楚館裡的。”
“那就不太好吧,算起來卯宿兒是幫衛無缺才離開的楚館,也才遇到了藍無憂,這會兒他有難,咱們怕麻煩就把他攆出去,區別待遇會不會太明顯,這叫卯宿兒心裡怎麼能好受呢。”
蘇若離也真是這麼想的,以往衛無缺招了災惹了禍,楚林琅簡直不要太積極。
現在換作卯宿兒,就把人家攆走啊!
想到卯宿兒這滿心赤忱到底後很有可能會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蘇若離就特別心疼那孩子。
“倒是我想的少了。”楚林琅微微頜首,“那就都回來吧。”
蘇若離暗自鬆了口氣,之後與楚林琅閒聊些關於神沐堂的動向。
好像自上次利用密道製造沈醉與龍辰軒的矛盾之後,神沐堂又沉寂下來,再沒有任何舉動。
這般聊着聊着,直至晚膳後蘇若離方纔回了國師府,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藥室。
因爲她算準了,自己那位六師兄應該會在這個時辰泡藥澡。
房門開啓的一刻,邢弈慶幸自己還沒有脫衣服。
“你又來做什麼!”對於蘇若離,邢弈已經失去了僞裝的耐心,每次單獨見面他都會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跟敵意。
“是你的嗎?”蘇若離笑了,眼含不屑。
邢弈沒聽清,“什麼?”
“我說這間藥室是你的嗎?師傅先你之前已經把它給我了好麼,我想什麼時候來還需要跟你打招呼?”邢弈都不裝,蘇若離又有什麼好裝的。
這樣最好,免得大家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