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過有線索稱光孝寺並不是年久荒廢,而是有人刻意搗毀,聽說搗毀之人是個身材瘦弱,個子不高的乞丐,而他在搗毀之前曾帶着個小乞丐一起離開,且朝皇城方向……”龍辰軒肅聲開口,“朕懷疑那個乞丐拿了太極弓。”
蘇若離握着銀撥子的手,微微的一顫。
毋庸置疑,龍辰軒口中乞丐說的就是她,那個小乞丐,自然就是被她帶回來的乞兒。
“我只能說那乞丐不是府的人,太極弓不在師傅那裡。”蘇若離佯裝肅然道。
“也應該不是太上苑的人,可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誰會對十大神兵感興趣,且有能力查出太極弓在光孝寺?”龍辰軒眸色漸凝。
神沐堂?
蘇若離腦海裡瞬時蹦出這三個字,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君彥卿是神沐堂的人?
“會不會……是江山樓?”鑑於神沐堂與紅塵軒的關係,蘇若離當然不能把龍辰軒的視線引向神沐堂,自找麻煩。
“想必你也聽說眼下江湖裡多出一個叫紅塵軒的幫派,行的便是與江山樓一樣的買賣,朕倒覺得這件事有可能是紅塵軒乾的,畢竟江山樓屹立江湖這麼久,從不與朝廷掛靠。”龍辰軒冷靜分析。
我冤枉。
蘇若離在心裡吶喊。
“或許吧。”蘇若離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只想知道君彥卿那個癟犢子在哪裡。
“算了,太極弓的事朕自會查,你且安心對付顧如是。”見蘇若離興致缺缺,龍辰軒便不再多言,“我們早些睡吧。”
蘇若離聞聲不語,擡頭看向龍辰軒,一雙柳眉微微上挑。
龍辰軒被看的有些發怵,“朕哪句話說的不對嗎?”
“是我,不是我們。”蘇若離聽人說那晚龍辰軒與鳳銀黛大概做了個了斷,想來他就算不呆在錦鸞宮,也沒什麼。
龍辰軒似領悟一般點頭,“皇后啊,朕有件事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
“那你說。”蘇若離十分淡定,她倒想聽聽龍辰軒能找出什麼理由死皮賴臉的留下來。
“當初你同朕說洛清風爲朕配的解藥治標不治本,朕對醫術不甚瞭解,但也全然信了你的話……”龍辰軒說話時手掌探入懷裡,一口氣拿出四五個瓷瓶,擺在桌上,
“雖然這兩個月洛清風一直有送藥入宮,可朕一粒藥丸都沒吃,就只等着皇后賜藥……當然,朕沒有逼你的意思,只是這身體愈發的不如從前,偶爾手抖,胸悶,氣也喘不均,近兩日不時還會出現麻痹的情況,就像現在……”
明明知道龍辰軒胡謅,蘇若離卻心。
不爲別的,只因這幾日她給龍辰軒配的解藥接連失利,就在昨天,她把順手抓來的飛鳥帶到府裡試藥,結果那鳥兒吃完之後飛出去沒十米遠就自爆了。
只要想到有一日龍辰軒也有可能是這種死法,蘇若離就特別的同情他。
“你睡牀。”能對他好點就對他好點兒吧,免得他日後化作厲鬼回過頭來騷擾自己。
龍辰軒眸色微閃,“可是腿不好使……”
“我扶你。”蘇若離愧疚之情一時如洪水,於是起身走過去,主動攙扶龍辰軒。
幸福來的太突然,龍辰軒自覺若不得寸進尺就對不起蘇若離一時的智商下線,於是在坐到軟榻上的那一刻,某人說自己胳膊麻痹,脫不了衣服。
“我幫你。”蘇若離仍然沉浸在飛鳥自爆的畫面裡,無法自拔,手上卻已將龍辰軒的外袍褪下來,連鞋子都替他來擺到旁邊。
“睡不着,要不你過來拍拍我?”龍辰軒私以爲蘇若離若能同意他的這個要求,那他今晚就圓滿了。
結果下一秒,他就被蘇若離給拍圓滿了……
無話。
翌日清晨,早膳十分。
九華殿內,翠枝在將膳食準備妥當之後,端着盛放熱水的銅盆進了內室。
牀榻邊緣,鳳銀黛獨自倚着牀欄,纖纖十指撫在位置,垂眸定定望着,面色。
昨日景王府的畫面依稀浮現,鳳銀黛身體下意識緊繃,她該是有多久沒有如昨日那般滿足過,一次又一次攀上巔峰,一次又一次宣泄,以致於她現在想起來,身體都會忍不住輕顫。
說來也怪,那龍少瑾看起來像是個病秧子,怎地在卻生猛的似是換了個人,叫人慾罷不能的。
“娘娘?”翠枝手裡攥着透熱的拭巾走過去,輕聲喚道。
鳳銀黛擡頭,這方斷了對昨日那場牀笫之歡的念想,按過拭巾,“媚藥……”
“還有。”翠枝點頭應聲。
對於昨日之事,她倒是無甚印象,只道在聽到自家娘娘吟叫聲之後她便打了個盹兒,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了動靜,她輕敲了兩下房門,進去便見鳳銀黛的躺在牀榻上,重重着,似是極累。
“這兩日是關鍵,不如今們再去一趟景王府。”鳳銀黛接過拭巾輕輕擦拭,起身朝梳妝檯走了過去,“無論如何,本宮都要懷上龍嗣,只要有了孩子,皇上定能對本宮回心轉意。”
“那奴婢稍後就去安排。”這會兒翠枝正替鳳銀黛上妝,便聽外面有個小太監跑過來,畏畏縮縮的站在門外。
翠枝認得跑過來的太監,便握着梳子走過去,“什麼事?”
“大事不好了,景王……景王殿下薨逝了!”小太監一語,翠枝雙目陡睜,手裡的梳子砰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