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軒嘴角一抽,摸一下就要五百兩,是不是有點兒小貴,而且貌似這錢應該由他來要。
“報名費五百兩,這是垂釣嗎?這不是搶錢麼!”蘇若離扯過龍辰軒遞過來的銀票,扭頭看向那些已經坐在椅子上的人,都閒的蛋疼是不是,五百兩銀子夠買多少魚?
是的,比賽規則,現場釣到的魚,皆歸參賽者所有。
龍辰軒也是無語,細看那些參賽者,多半是年輕貌美的妙齡女子,剩下的一半亦是風韻猶存。
如此可斷,這些人不是閒的蛋疼,而是犯花癡。
在交納五百兩報名費後,蘇若離如願坐到了臨洲的椅子上,魚竿魚餌跟木桶,一應俱全。
“比賽開始!”隨着橋頭漢子一聲吆喝,百餘人齊齊揮手魚竿,將魚漂甩向碧湖。
澄淨的湖面頓時漣漪層層,一百來個魚漂浮在湖面上,場面甚是壯觀。
橋頭石獅上面,偌大更漏倒掛,記時開始。
碧臺之上,龍辰軒將將算了一下,參賽人數至少一百五十人,報名費就有七萬多,獎金才一萬,真跟搶錢沒區別呢。
隨着時間的推移,已有不少參塞者釣到錦鯉,蘇若離卻全無收穫。
當然,龍辰軒不會真把希望寄託在蘇若離身上,早在抵達淮南的前三日,他已命雷宇以江山樓樓主的名號發出請柬,希望寒子念可以赴約。
面對江山樓主的邀請,龍辰軒找不到寒子念拒絕的理由,畢竟江山樓在江湖上的勢力在那兒擺着,作爲商家,誰不想有這樣一座靠山呢。
“請柬送到了嗎?”龍辰軒側眸,瞄向身邊雷宇。
“主人放心,阡陌已將請柬送到寒子念手裡。”雷宇低聲稟報。
龍辰軒點頭,虎魄不過是件神兵,於寒門毫無用處,寒子念若真是個聰明人,他倒不介意將其收到自己麾下,淮南四族割據的局面也該改一改了。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大家加油!”橋頭漢子的嗓子着實粗野,一聲吼,整個碧臺的人都能聽得到。
看着蘇若離身邊的木桶,龍辰軒不禁感慨,原來蘇若離也有說大話的時候。
就在距離比賽快要結束前半刻鐘的時間,蘇若離突然發威,魚漂沉底之際奮力一拽,錦鯉騰空躍起,啪的掉在木桶裡。
緊接着,蘇若離的好運氣簡直一發不可收拾,那些錦鯉就跟認了主似的,一條條的被她從湖面拽出來,看的左右都傻眼了!
時間到,所有人的視線皆落在蘇若離旁邊的木桶上,魚多的都裝不下耶。
於是,蘇若離真真感受到了被百餘把眼刀瘋狂砍射的滋味兒。
勝負幾乎用肉眼就能分辨,那些閨房小姐們頓時紅了眼,她們不在乎錢,在乎的是沒有機會見到自己愛慕已久的男神。
是的,在淮南,寒子念就是神,是所有女人真命天子的不二人選。
而蘇若離,生生摧毀了她們的希望,讓她們沉淪進痛苦的深淵!
不知是誰吼了一句‘推她下去!’
湖邊頓時沸騰!
眼看着湖邊那些前一秒還是大家閨秀的女子們轉身變成母夜叉似的衝向蘇若離,龍辰軒陡然起身,卻在下一秒看到一抹翩然的身影臨湖而起,仿若洛神下凡,美不可言。
整個碧臺一陣唏噓,視線悉數落在蘇若離身上。
“這是哪家的姑娘?可許配了人家?”旁邊一位世家公子雙眼放光,拉住自家小廝疾聲問道,臨了還吩咐小廝快查。
“淮南竟有這樣的絕色,嘖嘖,你們快過去,今晚本公子邀她用膳,到整個淮南最貴最豪華的酒樓!”
“喲,輕功不錯啊,身子肯定柔的很,看着就讓人把持不住!”
碧臺上盡是三教九流,說出的話也是不堪入耳,龍辰軒臉色愈漸難看,眼見着就要發作。
“人家志在寒子念,能看上你們!”雷宇一語,周遭頓時安靜了不少。
但凡住在淮南郡,誰人不知寒門公子寒子念,跟他搶女人,跟找死有什麼兩樣!
此刻橋頭,蘇若離臨風而立,微風吹動裙襬,英姿颯爽,“我贏了。”
關於這點,毋庸置疑。
“咳,小姑娘,這話爲時尚早。”彼時坐在臺案後面手握狼毫的老者站起身,身子顫悠着走到蘇若離面前,“此次垂釣比賽,並非是以數量取勝,我家公子有言,誰能釣出純黑色的錦鯉纔算贏,不知姑娘釣的錦鯉可有這種顏色的?”
麻痹啊——
蘇若離一直以爲引以爲傲的修養在這一刻餵了狗!
見蘇若離衝過來,老者微微拂袖,一股無形罡風驟然侵襲,蘇若離被迫停下腳步,心裡暗驚。
老頭兒的武功,不在她之下。
“比賽規則你之前咋不說清楚?”蘇若離磨牙利齒。
“姑娘你也沒問不是。”老者說話時挪了挪步子,靠在橋頭極不起眼位置的木板上有這樣一行字:此次比賽最終解釋權,歸寒門所有。
蘇若離服了,徹底服了!
她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人都做了兩世,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場所謂的垂釣比賽,擺明就是空手套白狼。
相較於蘇若離的義憤填膺,餘下那些參賽者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反駁。
也是,她們樂還來不及!
最後,蘇若離只能眼睜睜看着一萬兩獎金與自己失之交臂。
衆人散去,蘇若離仍在橋頭,雙手攥着拳頭。
“回去吧,寒子念豈是那麼好見的。”龍辰軒走過來,輕聲安慰。
“他好不好見老孃不知道,但他欠老孃那一萬零五百兩銀子,我定要找機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蘇若離的視線越過龍辰軒,落到了湖邊木桶上,“把魚帶回去,全都帶回去!”
一萬零五百?
原來賬是可以爲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