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抹了把嘴角,眼中閃過寒芒:“來得正好。”
他突然鬆手,如隕星般墜落,半空之中雙掌交叉劈出,正是百勝刀法的殺招“天地同壽”!冰藍色刀氣化作十丈長虹,所到之處,人和馬匹被齊齊腰斬,斷肢殘臂漫天飛舞。
金盔將領終於按捺不住,催馬揮刀直取石飛揚面門:“看刀!”石飛揚卻露出鬼魅般的笑容,掌心泛起漩渦狀的吸力。繡春刀尚未觸及,將領便覺一股巨力扯動兵器,整個人被拉得向前栽倒。
石飛揚順勢扣住他腕脈,明玉功寒氣直入心脈:“告訴你主子,雄櫻會的刀,專斬朝廷鷹犬.”
話音未落,那將領已凍成冰雕,石飛揚反手一甩,冰人撞入騎兵陣中,碎成滿地冰晶。
明軍士氣大潰,有人丟盔棄甲奔逃,有人跪地求饒。
石飛揚踏着滿地血污緩步向前,雙掌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串血花。
他的肌膚愈發透明,宛如被寒霧籠罩的冰雕,所過之處,傷者傷口瞬間結霜。
當最後一名騎兵被他用掌風震碎胸骨時,山谷已化作修羅地獄,唯有雄櫻羣雄立於血泊中央,衣袂獵獵,個個宛如魔神降世。
科爾沁王帳外,狂風如萬馬奔騰,裹挾着砂礫撞擊牛皮帳篷,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獸油燈在風中搖曳,將衆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氈牆上,宛如羣魔亂舞。吳忠掌心的鐵掌功運至七成功力,隔着鹿皮手套仍能感受到魯爾烏餾遞來的青銅酒碗灼如炭塊。
這位科爾沁首領虯髯上凝着白霜,將酒碗重重磕在檀木案几上,震得滿案銀質酒具叮噹作響。
“朝廷要我出兵乃蠻?”魯爾烏餾鷹隼般的目光掃過衆人,喉間發出低沉的冷笑,“石飛揚的雄櫻會三十萬弟子屯於草原,乃蠻城防固若金湯。這仗,可不是那麼好打的。”
他故意頓了頓,指尖摩挲着鑲滿松石的刀柄,眼中閃過一抹警惕。
肖玲玲按住腰間鴛鴦刀,鎏金紋路硌得掌心生疼。她餘光瞥見苗門龍的手指正輕輕搭在弓弦上,腰間箭壺裡的孔雀翎箭尾在燭火下泛着幽藍冷光。
單志則把玩着梅花鏢,鏢刃劃過指甲發出刺耳的“嗤啦”聲,這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帳中,竟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錦衣衛鎮撫使南宮痊突然一拍桌子,肥厚的手掌震得馬奶酒濺出碗沿:“魯爾首領何必長他人志氣!”他的銅鑼嗓震得帳頂簌簌落塵,“這箱黃金足夠購得三千匹良駒,更有我等錦衣衛精銳相助!”
說罷,他得意地撫過腰間繡春刀,刀鞘上的雲紋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錦衣衛千戶殷天寒陰笑着搓動雙手,十根紫黑指甲閃爍着詭異的光澤:“我這千蛛萬毒手,見血封喉。那些草原漢子,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他的笑聲尖細如夜梟,聽得人脊背發涼。
獨臂劍客鐵文狄獨眼閃過寒光,腰間的斷劍突然發出龍吟。
他按住朱玉龍的肩膀,沙啞着嗓子道:“待會兒讓這蠻子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朱玉龍與任小燕相視一笑,雙刀相擊,濺起的火星照亮了他們眼中的狠厲。
科爾沁王帳在狂風中劇烈震顫,獸油燈的火苗被氣浪壓得幾近熄滅,將衆人的影子扭曲成猙獰的魔影。吳忠鐵掌擊出的剎那,魯爾烏餾脖頸青筋暴起,後仰時虯髯掃過案几上的銀盃,叮噹脆響混着空氣撕裂的尖嘯,彎刀出鞘三寸的寒芒,竟在這電光火石間映出南宮痊嘴角揚起的獰笑。
“果然有內鬼!”南宮痊銅鑼般的吼聲震得帳頂羊毛簌簌而落,他肥厚身軀騰空時,錦袍下暗藏的玄鐵護心鏡折射出妖異的光。大力金剛掌拍出的氣浪將氈牆震出蛛網裂痕,掌影未到,吳忠後背的衣衫已被灼熱的掌風燎出焦痕。
殷天寒十指向肖玲玲面門抓來,紫黑指甲劃過空氣發出刺耳銳響。
千蛛萬毒手的毒霧在燭火中翻涌,竟凝結成數百隻蠕動的蛛影。“小娘子細皮嫩肉的,正合我毒功!”他陰笑時,脖頸凸起的青筋隨着每根毒蛛絲線的顫動而抽搐。
鐵文狄獨眼泛起嗜血的紅光,斷劍出鞘瞬間龍吟震天。“一元復始”的劍影化作九道寒芒,劍鋒未至,苗門龍胸前的獸皮甲已被劍氣割出蛛網裂痕。
獨臂劍客每揮一劍,斷臂處的疤痕便滲出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磷光。
朱玉龍夫婦雙刀齊出,“無教豔質爲眷屬”與“清風引佩下瑤臺”的刀光交織成絢麗的死亡之舞。
任小燕嬌叱着旋身,發間銀飾碰撞的脆響與刀風呼嘯融爲一體,握刀劃出的弧線精準如尺,將單志逼得連連後退,靴底在羊毛地毯上犁出兩道血痕。
魯爾烏餾突然發出狼嚎般的狂笑,彎刀上的符文在火光中如活物般扭動。
“雄櫻會的雜碎!當我不知你們想吞併科爾沁?”他與南宮痊左右夾擊,彎刀的草原罡風裹着金剛掌的雄渾內力,將吳忠困在中央。
空氣被兩股剛猛內力氣旋攪得扭曲變形,帳內的銅燈盞竟被吸得懸浮半空。
吳忠周身驟然泛起金光,六合真經的內力如沸鼎之水鼓盪。“奸賊!”他暴喝時,喉間噴出的竟是金紅色血霧,“伏魔神掌”拍出的剎那,金色掌影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金剛法相。
法相掌心的卍字符與彎刀、金剛掌轟然相撞,氣浪掀翻牛皮帳頂,漫天星斗突然被血色雲翳遮蔽。
黑暗中,肖玲玲鴛鴦刀舞出“比目魚兒同比目”的銀虹,卻在殷天寒的毒霧中寸寸凝結。她咬牙揮刀劈出,刀刃竟斬斷自己一縷青絲。
苗門龍張弓時,指腹被孔雀翎箭尾的倒刺割得鮮血淋漓,箭矢破空的剎那,被鐵文狄“五福駢臻”的飛劍絞成齏粉,碎羽如流星墜落,點燃了滿地的馬奶酒。
單志的梅花鏢在黑暗中穿梭如鬼,卻被朱玉龍夫婦的夫妻刀法編織的光網盡數彈回。
一枚鏢刃擦過任小燕臉頰,頓時綻開寸許長的血口,她非但不怒,反而笑得愈發癲狂:“好!好!這纔有意思!”雙刀突然捨棄防守,化作兩團血色閃電直取單志咽喉。
殷天寒的毒爪擦過吳忠肩頭,紫黑毒素如活蛇般順着經脈遊走。
吳忠怒目圓睜,強行運轉六合真經,金色內力化作金龍在體表遊走。
他反手拍出一掌,南宮痊肥大的身軀竟被震得撞碎三根立柱,口中噴出的血霧裡,混着半截折斷的肋骨。魯爾烏餾趁機將彎刀刺入吳忠肋下,符文瘋狂吞噬着他的生機。
吳忠卻突然抓住刀刃,掌心血肉瞬間被腐蝕殆盡,露出森白的掌骨。
“想殺我?”他嘴角溢出的金血滴在魯爾烏餾臉上,灼燒出嗤嗤作響的血洞,“先問問這伏魔神掌答不答應!”金色掌影再度凝聚,直取科爾沁首領面門,掌風過處,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此刻的王帳已成修羅煉獄,斷肢殘臂混着酒水、毒霧與血污,在月光下拼湊出人間最慘烈的圖景。
每一次兵器碰撞,都伴隨着骨骼碎裂的悶響;每一聲怒吼,都裹挾着生命流逝的哀鳴。
狂風捲着砂礫如萬千鋼針,將牛皮帳篷刺得簌簌作響。
肖玲玲的鴛鴦刀旋成銀白颶風,刀刃相交處迸發的火星照亮她緊咬的下脣,胭脂被血漬暈染成妖異的紫:“殷天寒!九十兩紋銀便想買我夫婦性命?雄櫻會的骨氣,豈能用臭銅錢衡量!”
她刀走偏鋒,鴛鴦刀的月牙護手勾住對方腕骨,殷天寒慘叫着踉蹌後退,虎口沁出的黑血在羊毛地毯上洇出猙獰的曼陀羅。
苗門龍弓弦震顫,鵰翎箭化作流火破空。鐵文狄獨眼中寒芒暴漲,斷劍劃出“飛龍在天”的弧光,劍氣將箭矢絞成三截。
碎裂的箭羽尚未落地,單志的梅花鏢已毒蛇般纏上朱玉龍手腕,紅綾翻飛間,任小燕嬌叱着握刀斬出,“並蒂蓮開”的招式與丈夫刀劍相扣,攻勢如黃河決堤般洶涌。
吳忠與魯爾烏餾的對決掀起氣浪,震得帳內銅燈盞嗡嗡作響。
科爾沁首領的彎刀裹挾着草原罡風,在鐵掌上擦出漫天火星。
“中原人沒一個好東西!”魯爾烏餾突然棄刀,那柄鑲滿松石的彎刀如黑隼般直取肖玲玲咽喉。
吳忠瞳孔驟縮,側身撞開愛妻的剎那,骨骼碎裂聲混着布料撕裂響,他的小臂以詭異角度彎折,卻硬生生接住了這致命一擊。
肖玲玲的鴛鴦刀已如靈蛇出洞,刀鋒撕開魯爾烏餾腰間皮甲,白森森的脊骨赫然可見。
科爾沁首領發出困獸般的怒吼,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濺在吳忠臉上,滾燙如熔金。
南宮痊趁機拍出大力金剛掌,掌風將苗門龍震得撞碎立柱,木屑紛飛中,殷天寒的紫黑毒爪狠狠剜進神箭手右眼,血花飛濺間,一顆帶肉絲的眼球咕嚕嚕滾落在地。
帳外的風突然變得腥甜,熄滅的燭火將衆人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殷天寒發出夜梟般的怪笑,千蛛萬毒手的毒霧在帳內瀰漫,沾到皮革帷幔便發出“滋滋”腐蝕聲。
肖玲玲揮舞鴛鴦刀護住吳忠,刀刃與暗器相撞的火星中,她望見丈夫慘白如紙的臉:“夫君,今日……”話音未落,吳忠已用完好的左手拍出鐵掌,六合真經的內力化作金色怒雷,竟生生在殷天寒胸口轟出碗大的血洞。紫黑毒血噴涌而出,將地毯染成詭異的墨色。
殷天寒至死瞪大雙眼,喉間發出“嗬嗬”的氣聲,十根紫黑指甲深深摳進自己脖頸。
然而未等衆人喘息,帳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科爾沁的勇士們舉着燃燒的火把如赤色潮水般涌來,火光照亮他們憤怒扭曲的面孔,羊皮襖下的彎刀泛着冷光。
“殺盡朝廷狗賊!”一名虯髯大漢揮舞狼牙棒砸開帳門,棒頭的尖刺還掛着凝固的血痂。
南宮痊銅鑼般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來得正好!讓你們見識錦衣衛的手段!”
他肥碩的身軀騰空而起,大力金剛掌拍出的氣浪將衝在最前的三名騎士掀翻,馬蹄踏碎肋骨的脆響混着哀嚎,在夜空中迴盪。
鐵文狄斷劍舞成光網,“飛龍九式”的劍招割裂空氣,劍鋒過處,人皮如紙般被撕開。
朱玉龍夫婦雙刀合璧,“連理枝頭花正開”的招式將試圖包抄的勇士攔腰斬斷,溫熱的血雨澆在任小燕臉上,她舔去脣邊血漬,笑得愈發癲狂:“痛快!痛快!”
肖玲玲鴛鴦刀劃出雙月,在黑暗中與暗器碰撞出串串火星。
她突然嗅到熟悉的氣息,刀光急轉,堪堪架住一柄刺向吳忠後心的匕首。
“叛徒!”她怒喝着反手一刀,將偷襲者的喉管割斷,溫熱的血柱噴在她脖頸,帶着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吳忠強忍斷臂劇痛,運起六合真經拍出“伏魔神掌”。金色掌影如如來法相,將魯爾烏餾殘餘的護衛震得倒飛出去,撞碎的立柱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科爾沁勇士們紅了眼,有人徒手撕扯錦衣衛的皮肉,有人用牙齒咬斷敵人喉管,鮮血混着泥土,將這片草原染成人間煉獄。
夜風如泣,卷着殘破的牛皮帳幔獵獵作響,露出滿地橫陳的屍體。
吳忠倚着肖玲玲緩緩坐下,斷臂處凝結的紫黑血痂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
他望着遠處如潮水般涌來的科爾沁勇士,嘴角泛起一絲釋然的微笑:“值得了……”
指尖輕輕撫過妻子染血的鬢角,那溫柔的觸感彷彿回到了初遇時的江南煙雨。
肖玲玲將鴛鴦刀狠狠插進泥土,刀身嗡嗡作響,似在爲這場慘烈的廝殺哀鳴。
獨目圓睜的苗門龍,渾身佈滿刀痕的單志,拖着傷重的身軀艱難地爬行過來。
四人相互依偎,眼中透着視死如歸的決絕——他們寧可死在一起,也不願向敵人低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如雷的馬蹄聲。乃蠻部落的女王伊莉,在林婉清、白芷、龔思夢、劉貴花等一衆高手的護送下,率領三萬鐵騎如黑色旋風般席捲而來。
馬鈞連弩發出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蟲過境,科爾沁的勇士們在箭雨中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整片草原。
林婉清身着金絲軟甲,在徐福仙丹、極品血脈、五毒真經三重功力的加持下,飛身離馬,長劍出鞘,劍氣縱橫。“長生劍法”施展開來,她的身形在空中化作道道虛影,劍鋒如靈蛇吐信,直取朱玉龍、任小燕夫婦。“奸賊!納命來!”她的嬌喝聲中帶着攝人心魄的寒意。
劉貴花舞動靈蛇鞭,鞭梢閃爍着幽藍的毒光。
同樣身負三重奇功的她,鞭影如電,疾卷向鐵文狄。
“獨臂老賊,嚐嚐五毒鞭的滋味!”她的笑聲中帶着幾分癲狂,鞭梢所過之處,草木盡皆枯萎。
血羅剎左劍右鞭,宛如魔神降世。她的斷劍劃出詭異的弧線,軟鞭如靈蛇般纏繞向南宮痊。
“肥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她的面罩下傳來森冷的咆哮,劍鞭齊出,攻勢凌厲至極。
南宮痊揮舞着碩大的鐵掌,試圖抵擋血羅剎的攻擊:“哼!乃蠻妖女,憑你也想傷我?看掌!”他的大力金剛掌拍出,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然而在血羅剎詭異的劍鞭攻勢下,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朔風捲着砂礫如鋼針般刺向人面,三萬鐵騎踏碎科爾沁的夜幕,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嗚咽。
南宮痊鐵塔般矗立在亂軍之中,蟒袍下的贅肉隨着喘息起伏,他一抹嘴角血沫,銅鈴般的暴喝震得人耳鼓生疼:“乃蠻餘孽!今日叫你等知道錦衣衛鎮撫使的手段!”
話音未落,掌心已翻涌如墨黑氣,大力金剛掌拍出的氣浪竟將三丈外的旗杆攔腰震斷。
血羅剎的玄色面罩無風自動,獨眼閃過幽冥般的寒芒。她足尖輕點馬背,整個人化作鬼魅般掠至,左腕斷劍劃出“天山劍法”的詭譎弧線,右手中軟鞭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
南宮痊雙掌如磨盤般輪轉,“轟隆”巨響中,氣浪掀飛三名衝陣的鐵騎。
血羅剎卻借勢騰空,軟鞭突然纏上他手腕,斷劍寒光一閃,鋒利劍刃瞬間削下三根肥碩手指,指節墜地時竟將羊毛地毯砸出深坑。
“找死!”南宮痊痛得暴跳如雷,摧山掌裹挾着腥風呼嘯而至。
血羅剎旋身急退,玄色勁裝被掌風撕開裂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蛇形刺青。
她反手甩出袖中銀針,銀針在月光下泛着幽藍,南宮痊慌忙揮掌格擋,卻見血羅剎已欺身而上,斷劍直取心口。他龐大的身軀猛地後仰,不料軟鞭如附骨之疽纏住腳踝,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腳踝骨竟被生生勒斷。血羅剎冷笑一聲,斷劍貫穿他咽喉,紫黑毒血噴涌而出,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曼陀羅圖案。
另一邊,劉貴花足尖點地騰空而起,靈蛇鞭在空中甩出九道毒龍虛影,鞭梢磷火閃爍如鬼眼。
鐵文狄獨眼中寒芒大盛,斷劍出鞘龍吟震天,“飛龍九式”第一招“一元復始”施展開來,劍影化作九道寒月,竟將襲來的毒龍虛影盡數劈散。劉貴花嬌叱一聲,手腕翻轉,鞭法陡然一變,使出五毒真經中的“百蟒纏嶽”,鞭身如活物般扭曲,瞬間織成密不透風的毒網。
鐵文狄斷劍連揮,“兩袖清風”“三陽開泰”接連使出,劍氣縱橫間將毒網割裂。
但劉貴花早有後招,鞭梢突然炸裂成萬千細針,正是“蛇影千劫”!鐵文狄揮劍格擋,卻覺手臂一麻,低頭見小臂已被毒針擦傷,皮膚迅速泛起青紫。
“老匹夫,嚐嚐‘萬蛛噬心’的滋味!”劉貴花長髮飛揚,靈蛇鞭如巨蟒出洞,直取鐵文狄面門。鐵文狄咬牙施展出“四面埋伏”,劍影化作屏障,卻見鞭身突然分裂成三條,分別纏住他手腕、脖頸和腳踝。
劉貴花皓腕輕抖,五毒真經內力注入鞭中,鐵文狄頓覺經脈中如萬蟻噬心,奮力揮劍砍向鞭身,卻見鞭梢吐出倒刺,深深扎入掌心。
鐵文狄悶哼一聲,斷臂處的舊傷突然迸裂,鮮血噴涌而出。
劉貴花趁機欺近,鞭影化作萬千幻影,使出五毒鞭法的殺招“毒龍鑽心”!
鐵文狄連施“五福駢臻”“六合同春”,劍招雖凌厲,卻難擋毒鞭如影隨形。
他的獨眼漸漸蒙上血霧,斷臂處的疤痕竟開始潰爛。
劉貴花抓住破綻,靈蛇鞭如鋼索般纏住他脖頸,運力之時,鐵文狄的喉骨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頭顱高高飛起,獨眼圓睜,死不瞑目。
最驚心動魄的廝殺當屬林婉清與朱玉龍夫婦。
夫妻二人雙刀剛使出“女貌郎才珠萬斛”的精妙配合,林婉清周身已泛起淡金色仙氣,正是徐福仙丹與五毒真經交融的異象。她玉足輕點地面,長生劍如銀河倒瀉,萬千劍影中竟藏着七十二道殺招。“朝廷鷹犬,納命來!”劍尖直指朱玉龍面門,任小燕雙劍急擋,卻見劍招陡然轉向,寒芒如電直取咽喉。
朱玉龍揮刀回救,夫妻二人勉強架住這凌厲一擊。
林婉清卻不給他喘息之機,玉手輕揚,劍穗中暗藏的金針暴雨般襲來。
任小燕慌忙閃避,青絲如瀑散落,發間金飾叮叮噹噹墜地。
朱玉龍怒吼着使出“鴛鴦交頸”,雙刀如電,卻見林婉清突然騰空,“長生訣·羽化登仙”的劍招如天女散花,萬千劍影將夫妻二人籠罩其中。
任小燕爲護丈夫,雙刀交叉硬接,只聽“咔嚓”數聲,刀刃竟被生生震斷。
林婉清的劍尖抵住她心口,冷聲道:“朝廷鷹犬,也配談鴛鴦?”
朱玉龍目眥盡裂,揮刀撲來,卻被林婉清反手一劍刺穿肩胛。
任小燕看着丈夫痛苦的模樣,突然抓住劍尖刺入自己胸膛:“要死,我們夫妻也要死在一起!”
鮮血噴涌間,林婉清冷哼一聲抽劍,任小燕的身體軟軟倒下。
朱玉龍悲號着揮刀亂砍,卻因失血過多腳步虛浮。
林婉清長劍連點,封住他周身大穴,最後一劍直貫天靈。
夫妻二人相擁倒下,鮮血在月光下匯成蜿蜒的溪流,宛如他們糾纏一生的宿命。
草原上殺聲震天,三萬鐵騎如同黑色洪流,將科爾沁的營帳踏成齏粉。
剩餘的牧民面對如狼似虎的乃蠻戰士,根本無從抵抗,只能紛紛跪地投降。
伊莉騎着高頭大馬,冷眼掃視着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女王的威嚴盡顯無遺。
吳忠等人看着援軍到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他們相互攙扶着站起身,望着遠處浴血奮戰的同伴,眼中充滿敬意。
這場慘烈的廝殺,讓他們再次成爲雄櫻會的英雄,草原上的雄鷹。而科爾沁部落,也在這場血腥的激戰後,永遠地併入了乃蠻的版圖,成爲了雄櫻會的草原霸業的一部分。
月光依舊清冷,照着這片滿是瘡痍的土地。
鮮血滲入泥土,滋養着來年的青草;刀劍的嗡鳴,終將化作歷史的迴響。
按照之前的商定,伊莉拿下科爾沁部落之後,任命龔思夢爲科爾沁女王,留下“圓桶”魯得出、“竹竿”蔣夥添在科爾沁部落首府陪伴和護佑龔思夢。
月夜如霜,灑在科爾沁草原的斷壁殘垣上。伊莉身披黃金戰甲,站在高處俯瞰着這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她的眼神不再是當年那個溫婉的武林美人,取而代之的是歷經百戰的鐵血與堅毅。
風吹過她染血的披風,獵獵作響,似在訴說着剛剛結束的那場慘烈廝殺。三日後,鄂爾多斯部落首府。城門緩緩打開,伊莉率領的鐵騎如黑色洪流般涌入。
林婉清身着華麗的王袍,手持長生劍,在“蜈蚣”公孫仁、“青面獸”楊鋒的簇擁下,正式登上鄂爾多斯女王的寶座。整個過程如秋風掃落葉般迅速,卻又充滿着令人膽寒的威嚴。寒夜如墨,青龍城的城牆在月色下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玄色經幡獵獵作響,彷彿無數厲鬼在風中哀嚎。
哈克部落首領阿爾泰摩挲着彎刀上暗紅的血玉,望着城下如黑色潮水般涌來的乃蠻鐵騎,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伊莉,哈克的城牆下,三百壇‘焚心毒’早已恭候多時,今日便讓你知道,與西域聖教爲敵,就是與鬼神作對!”
他身後的紅衣使者緩緩睜開額間第三隻眼,暗紅瞳孔中流轉的妖異光芒,似要將這黑夜吞噬。
伊莉身披的黃金戰甲泛着冷冽的光,長劍出鞘的剎那,龍吟之聲響徹雲霄,驚起城頭上的烏鴉。
“邪教惑衆,塗炭生靈,今日定要將這魔窟夷爲平地!”她的聲音堅定而威嚴,目光掃過身旁的金六福。只見“水中蛟”金六福已帶領百名死士悄然潛入護城河,水面泛起細微漣漪,分水刺寒光乍現,精準截斷三支淬毒弩箭。然而,危機驟至。
紅衣使者口中唸唸有詞,雙手結出九芒印,護城河突然沸騰翻涌,墨色濃霧如惡鬼出籠般升騰而起。
所到之處,水草瞬間化作白骨,腐臭之氣令人作嘔。
金六福頓感喉間腥甜,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刺痛着五臟六腑,他咬緊牙關,分水刺舞出“蛟龍三疊浪”,寒光閃爍間,試圖劈開這詭異的黑霧。
但黑霧中伸出的黑色觸手如活物般纏繞在他的戰甲縫隙,越勒越緊。
“雕蟲小技!看你祖師婆婆的厲害!”一聲銀鈴般的冷笑刺破濃霧。白芷赤足立於馬背,苗疆銀飾隨着她的動作叮噹作響,清脆的聲音在這肅殺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
她腕間的十二隻蠱蟲盒同時開啓,咬破指尖,血珠滴入青銅蠱鼎的瞬間,古老而神秘的巫蠱咒文從她口中溢出:“千蛛引魂,萬蟻噬心!”霎時間,成千上萬只金背蜘蛛如潮水般從她袖中涌出,在黑霧中織就一張金色大網,將黑色觸手盡數絞碎,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紅衣使者見狀,瞳孔驟縮:“苗疆十二蠱王?你竟是五毒教遺孤!”
他惱羞成怒,雙手猛拍胸口,三口黑血噴出,額間豎目爆發出刺目紅光。
黑霧中浮現出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每隻手掌都緊握着燃燒幽藍火焰的彎刀,熾熱的溫度與毒霧的陰冷交織,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金六福抓住時機,分水刺直取紅衣使者咽喉,卻被魔神虛影揮刀震退,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虎口裂開,鮮血順着分水刺滴落。
白芷玉足輕點馬背,青銅蠱鼎化作流光飛向魔神。
鼎中九頭蛇蠱昂首而出,蛇信吞吐間噴出紫霧,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腥甜。
紅衣使者怪笑一聲,魔神虛影張口一吸,竟將蛇蠱連同紫霧盡數吞入腹中:“以毒攻毒?在聖火面前不過是兒戲!”
話音未落,白芷甩出腰間帶刺的銀棍,銀棍伸延出鞭梢,纏繞的人面蠱張開獠牙,直咬對方咽喉。
與此同時,石雄率領的飛鷹騎發起衝鋒,長槍如林,氣勢如虹。
然而,當他們逼近城牆十丈處,聖教高手突然現身。爲首的灰袍人雙手結印,地面轟然裂開,無數骨刺破土而出。飛鷹騎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石雄長槍橫掃,使出“力破千鈞”,強大的槍勢將骨刺盡數震碎。但灰袍人袖中飛出的十二枚鐵蒺藜,每一枚都泛着孔雀藍的劇毒,在夜色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謝文如鬼魅般穿梭在亂軍之中,短刃如毒蛇出洞,接連點出七人穴道。
他敏銳地發現城頭阿爾泰正在指揮佈設毒壇,身形一閃,施展輕功急掠而上。
兩名聖教護法揮舞鏈錘截住去路,鏈錘相撞迸發的火星,竟點燃了空中飄散的毒粉,剎那間,火焰與毒霧交織,形成一片火海。
謝文屏息凝神,施展出“飛絮輕煙功”,身形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短刃如靈蛇般刺入敵人破綻。
伊莉長劍連揮,“雲霧劍法”的劍氣如金色長虹,劈開層層毒霧。
她望見金六福與白芷陷入苦戰,眼神一凜,身形急縱,劍指紅衣使者:“看劍!”
金色劍氣如銀河倒瀉而下,卻被魔神虛影揮刀劈成兩半。
紅衣使者趁機欺近,掌心帶着灼熱的毒火按向伊莉後心。
千鈞一髮之際,白芷甩出蠱鼎,九頭蛇蠱如閃電般纏住對方手臂,生生撕下一塊血肉,鮮血四濺。
“找死!”紅衣使者怒吼,額間豎目射出的紅光如同一把利劍。
白芷躲避不及,肩頭被灼出焦黑的傷口,劇痛讓她身形一晃。但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露出詭異的笑容,十二隻蠱蟲盒同時爆開,萬千蠱蟲如黑色潮水般涌向敵人。
紅衣使者的慘叫聲中,黑霧漸漸消散,露出他被蠱蟲啃噬得只剩白骨的身軀,場面令人毛骨悚然。
此時,城頭傳來震天巨響。阿爾泰點燃了最後一罈“焚心毒”,整座城牆瞬間被毒煙籠罩,毒煙所到之處,草木枯萎,石頭開裂。
伊莉揮劍斬斷撲面而來的毒煙,眼中怒火熊熊,對身後大軍怒吼:“隨我破城!”三萬鐵騎齊聲吶喊,馬蹄聲如雷霆萬鈞,震得大地顫抖。
青龍城的城門在投石機的猛烈撞擊下轟然倒塌。
朔風捲着砂礫如刀刃般刮過臉頰,青龍城下三萬鐵騎的呼喝聲震碎寒夜。
石雄銀槍斜挑,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這位昔日的小書僮如今已集雄櫻會百家之長。
他望着城頭翻飛的聖教經幡,眼底燃起嗜血的光芒:“飛鷹騎,隨我踏破此城!”千餘匹戰馬同時揚蹄,鐵蹄聲如悶雷滾過草原。哈克部落的騎兵迎擊而來,彎刀映着幽藍月光,宛如死神的鐮刀。
石雄長槍一抖,“百鳥朝鳳”的槍花驟然綻放,槍尖吞吐間連挑七名敵騎。
猩紅的血珠順着銀槍紋路蜿蜒而下,在夜色中凝成冰晶。
忽有黑色火焰沖天而起,三名聖教高手騎着烈焰馬破陣而來。
爲首的黑袍人彎刀揮出,刀身上纏繞的魔火竟將空氣灼燒出扭曲的波紋。
石雄瞳孔驟縮,長槍橫擋,“噹啷”巨響中火星四濺。
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坐騎後退三步,馬蹄在凍土上犁出三尺深痕。
“來得好!”石雄暴喝一聲,槍桿橫掃使出“橫掃千軍”。
銀槍與魔刀相撞的剎那,方圓十丈內的積雪都被震得騰空而起。
黑袍人怪笑一聲,刀勢突變,竟化作九條火蟒纏向槍身。
石雄手腕翻轉,槍尖點向對方眉心,正是神箭手苗門龍傳授給他的武林絕學“追星趕月”。
與此同時,伊莉的黃金戰甲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她足尖輕點馬背,長劍挽出七朵劍花,正是恆山派失傳已久的“雲霧劍法”。
劍鋒未至,阿爾泰已嗅到森然劍氣,彎刀出鞘,刀身上的符文泛着妖異紅光:“女流之輩也敢妄言?今日便讓你葬身黑炎之下!”兩人刀光劍影交錯,伊莉劍走偏鋒,“雲遮月”的劍招虛虛實實。
阿爾泰卻突然高舉黑色令牌,城頭上聖教高手齊聲吟唱,空氣中泛起血紅色的漣漪。
伊莉頓感內力運轉滯澀,咬牙將雲霧劍法催至巔峰,長劍迸發金色光芒,一招“烏雲吞月”使出!巨大的劍氣與阿爾泰的“黑炎斬”轟然相撞,氣浪掀飛數十名士兵。
伊莉被震得連退三步,嘴角溢出鮮血,卻仍死死盯着對手。
阿爾泰的彎刀也出現裂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好個乃蠻女王,可惜今日……”
話音未落,謝文如鬼魅般掠過戰場。他施展“飛絮輕煙功”,身形在刀光劍影中若隱若現。當他鎖定聖教吟唱者的方位時,忽有鐵鏈如毒蛇襲來。
謝文旋身避開,短刃劃出“飛鷹三式”,寒光閃爍間直取敵人咽喉。
聖教護法的鐵鏈卻突然分裂成三股,絞向他的頭頸與手腕。
此時,劉貴花的靈蛇鞭如閃電般襲來,鞭梢纏着的倒刺泛着幽藍毒光。
她嬌叱一聲:“阿爾泰,納命來!”靈蛇鞭化作漫天鞭影,卻被阿爾泰的魔刀震得倒卷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