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嘗試抽回長棍,卻感覺它如同陷入泥潭,動彈不得。
石飛揚突然發力,“哢嚓”一聲,蔡坤的長棍竟被硬生生斬斷,斷棍“撲通”一聲墜入湖中。
向來香趁石飛揚與蔡坤僵持之際,高舉長刀,向石飛揚頭頂猛劈。
石飛揚目光一凝,手中緬刀迅速上揚,成功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兩人僵持不下,雨水沿著刀身滑落,濺起朵朵水花。
石飛揚突然發力,將向來香震退數步。向來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畫舫上。
在激烈的廝殺中,畫舫在風雨中劇烈搖晃,船身與湖水撞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船板的縫隙流淌,匯入湖中。
儘管呂源、蔡坤、向來香三人攻勢兇猛,但石飛揚憑藉明玉功的寒意和百勝刀法的精湛,始終佔據上風,使得三人的圍攻屢屢失效。
雨勢漸歇,春夜的太湖在雨後宛如一幅清新的水墨畫。
湖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如同輕紗般縹緲,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銀白的微光。
遠處的山巒在水汽中若隱若現,彷彿被墨水暈染,朦朧而神秘。岸邊的垂柳,經過雨水的洗禮,更加翠綠欲滴,細長的柳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與湖水低語。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與花草的清香,交織出春日獨有的氣息。
呂源在這春夜的微光下,面色愈發陰沉。
作爲京師三大高手之一,他與蔡坤和向來香兩位高手全力配合,卻在石飛揚面前連連敗退。
每次交鋒,他都能深刻感受到石飛揚那深不可測的武藝,自己的“寒冰綿掌”雖然凌厲,卻總是被石飛揚巧妙化解。而石飛揚施展的明玉功寒意與百勝刀法,更是讓他防不勝防。
呂源心中暗自感嘆,石飛揚的武藝之高,在當今武林中實屬罕見。
回想起自己率部來到蘇州府這一個月,明查暗訪,本以爲能徹底摸清石飛揚的底細,但最終發現的,卻是石飛揚與一位百歲老人悠然品酒的場景,這讓他更加覺得石飛揚才智過人,自己與之相比,彷彿小巫見大巫。
此刻,呂源只感到心灰意冷,失去了再戰的意志。
他瞅準一個間隙,猛地大喝一聲:“撤!”聲音在這春夜的太湖上回蕩。蔡坤和向來香聽聞,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深知繼續纏鬥下去,也難討好處。
三人身形一閃,如夜鳥般跳躍上岸,隨後展開輕功,如三道黑色的閃電,飛速離去。
隨著呂源等人離去,原本緊張壓抑的氛圍瞬間消散。只見附近的小船,在湖面上百舸爭流,如離弦之箭般飛速駛來。“鐵掌”吳忠身形魁梧,率先一躍,跳上畫舫,那畫舫在他的衝擊下,微微搖晃了一下。
緊隨其後的是“鴛鴦刀”肖玲玲,她身姿輕盈,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優雅地落在畫舫之上。“鐵笛秀才”向坤手持鐵笛,風度翩翩,腳尖輕點船舷,飄然而至。
“水中蛟”金六福則如一條靈動的魚兒,從水中躍出,穩穩地落在畫舫甲板上。
衆人一上畫舫,便紛紛圍攏到石飛揚身邊,眼中滿是敬佩與讚歎。吳忠伸出那厚實的手掌,豎起大拇指,大聲說道:“總舵主,您可真是智勇雙全吶!三千錦衣衛氣勢洶洶而來,結果連咱們雄櫻會弟子的一根寒毛都沒傷到,就被您輕鬆擊退,這等本事,當世無雙!”
肖玲玲也笑著附和:“是啊,總舵主,您這一仗打得漂亮,讓那些朝廷鷹犬知道咱們雄櫻會可不是好惹的!”
向坤輕撫鐵笛,微微頷首:“總舵主之智,運籌帷幄;總舵主之勇,無人能及,實乃我等之楷模。”金六福在一旁不住點頭,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有總舵主在,咱們雄櫻會定能在江湖中闖出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石飛揚環顧身旁的一衆兄弟,他們各個目光堅毅,神情中滿是對他的追隨與信任。石飛揚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而有力。
他的目光越過衆人,望向遠方那片被春夜籠罩的太湖。
此刻,湖面在月光與星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宛如無數細碎的銀片灑落在綢緞之上。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與湖水相互交融,構成了一幅雄渾壯闊的畫卷。
然而,石飛揚深知,在這寧靜美好的春夜背後,江湖與天下正面臨著重重危機。
石飛揚深吸一口氣,側身而立,神色凝重且堅定地說道:“諸位兄弟姐妹,如今世間局勢風雲變幻。倭寇在豐臣秀吉的帶領下,結束了長期的分裂,完成統一大業。但那豐臣秀吉野心極度膨脹,猶如一隻貪婪的惡狼,妄圖征服周邊各國,構建一個龐大的帝國。
去年秋天,豐臣秀吉一聲令下,派遣加藤清正、小西行長率領十餘萬大軍,戰船數百艘,從對馬島出發,悍然侵入朝鮮。朝鮮軍隊面對倭寇的突然進攻,毫無招架之力,望風而潰。倭寇登陸後,如入無人之境,迅速向北推進,短短一個月,便攻陷了朝鮮王京漢城,隨後又接連佔領開城、平壤。
朝鮮八道,淪陷七道,朝鮮國王李昖一路逃亡,直至鴨綠江邊的義州,無奈之下,只得向宗主國我大明王朝緊急求援。朝廷洞察倭寇的狼子野心,深知‘脣亡齒寒’的道理,救朝鮮便是保我大好河山,於是很快答應出兵援朝。
起初,明朝派遼東副總兵祖承訓率領兩千多明軍渡過鴨綠江,長途奔襲平壤。然而,由於情報失誤,祖承訓以爲平壤城內只有一千多倭寇,卻沒料到日軍兵力遠超想象。再加上連夜大雨,導致明軍的火器失效,這一場倉促的進攻最終以失敗告終,遊擊史儒戰死,祖承訓僅以身免。我等身爲江湖兒女,雖身處民間,卻也心懷天下。
此前援助寧夏之役,咱們齊心協力,爲國家出了一份力。如今面對朝鮮之役,咱們更要挺身而出,以上次援助寧夏之役那般的熱情與決心,全力以赴。諸位兄弟姐妹,即刻準備些馬車,裝載石頭。明日一早,咱們便出發,北上支援朝廷軍隊奪回遼東的義州,守護家國安寧,拯救天下蒼生!”
石飛揚的話語擲地有聲,在這春夜的太湖畔迴盪,仿若洪鐘鳴響,振聾發聵。
“諾!”羣雄齊聲高呼,聲音響徹雲霄。他們紛紛抱拳拱手,躬身應令,而後迅速行動起來,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決絕,已然做好了奔赴戰場的準備。
圓癡大師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愛徒石飛揚。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眼中滿是讚賞與自豪。他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充滿力量:“飛揚,你很有家國情懷。好樣的。好,爲師雲遊四海去了,但盼你得勝歸來。”
說罷,圓癡大師身形一閃,如同一縷清風,飄然而去,很快消失在這春夜的月色之中。
石飛揚仰望夜空,繁星點點,彷彿無數雙眼睛默默見證著人間的喜怒哀樂。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獨自一人踏上歸途。城郊的道路在雨後略顯泥濘,但石飛揚似乎並未察覺,步伐堅定。
當他抵達城郊,他輕盈地一躍,瞬間施展出“千里不留行”的絕世輕功,整個人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奔城中的浩大石府。
與此同時,石府內,龔思夢正靜坐於庭院之中,耐心等待著石飛揚的歸來。
在石飛揚的悉心照料與不懈努力下,龔思夢的小腹已微微隆起,預示著新生命的到來。
龔思夢在石府的地位日益穩固,她如今總是面帶微笑,心情愉悅。
妊娠並未使她顯得痛苦憔悴,反而更添幾分溫婉與美麗,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愈發迷人。
石飛揚回到府中,見到龔思夢的瞬間,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容。
他迅速走到龔思夢身邊,輕柔地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滿了愛意與關切。
在這個寧靜的春夜,石府內洋溢著平和與安詳,然而石飛揚的心中,依舊牽掛著天下蒼生,思考著即將到來的援朝之戰。
他輕聲問道:“思夢,今日感覺如何?可有不適?”龔思夢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輕聲道:“飛揚,我一切都好,你無需太過擔心。”
石飛揚聞言,心中稍安,卻又忍不住微微嘆息。他深知,即將到來的援朝之戰,自己必將身赴前線,無法時刻陪伴在龔思夢身邊。這份擔憂,他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龔思夢似乎看出了石飛揚的心思,她溫柔地握住石飛揚的手,輕聲道:“飛揚,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是石府的女主人,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你放心去前線吧,我和孩子都會等你回來。”
石飛揚聞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緊緊握住龔思夢的手,堅定地說道:“思夢,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爲了你和孩子,也爲了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守護我們的家園。”
在這個寧靜的春夜,石府內洋溢著愛與希望。
石飛揚與龔思夢相互依偎,共同期待著未來的美好。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開封府城郊的神劍山莊之上。鍾任旺得知呂源行動失敗的消息後,在山莊的議事廳內來回踱步,他那三角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心中又生出一條毒計。
“丁洪,你立刻去聯絡中原各大幫會和各大門派的首領、掌門人,務必在石飛揚押運錢糧前往遼東的途中設伏,定要將他截住!”鍾任旺惡狠狠地說道,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
丁洪臉上滿是仇恨的神色,想到兒子丁鵬慘死在石飛揚手中,他咬著牙應道:“鍾大哥放心,我這就去辦,石飛揚那廝,我定要他血債血償!”說罷,匆匆離開。
鍾任旺又轉頭看向謝至川,冷笑道:“謝賢侄,咱們也不能閒著。石飛揚既然不在蘇州府,那咱們就來個釜底抽薪,夜潛石府,把他的愛妻龔思夢抓來,到時候,量他石飛揚也得乖乖就範。”謝至川原本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點頭道:“好,鍾大哥此計甚妙,那咱們這就出發!”
於是,鍾任旺和謝至川率領神劍山莊的奪命十三劍高手,快馬加鞭,朝著江南蘇州府疾馳而去。
仲春的蘇州府,柳絮輕舞,隨風飄揚,宛如一片片潔白的雪花,爲這江南水鄉增添了幾分詩意。桃花綻放,粉嫩的花瓣簇擁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吸引著蜜蜂與蝴蝶在花間穿梭嬉戲。
湖水碧波盪漾,倒映著藍天白雲與兩岸的垂柳,偶爾有幾隻水鳥掠過水麪,激起一圈圈漣漪。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熱鬧非凡。
小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售賣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從精緻的蘇繡到香甜的糕點,無不令人目不暇接。行人們或匆匆而過,或駐足欣賞,臉上洋溢著對生活的熱愛與嚮往。
遠處的山巒層疊,綠意盎然,與這江南水鄉的美景融爲一體,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卷。
仲春時節,蘇州府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絕美畫卷,處處散發著蓬勃的生機。
浩大石府坐落其中,府內庭院深深,假山錯落,流水潺潺。
月光如水,灑落在亭臺樓閣之上,爲這一切鍍上了一層銀輝。
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芬芳,仿若在訴說著春日的柔情。然而,在這寧靜美好的表象之下,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即將拉開帷幕。
此前,雄櫻會爲了抗倭援朝,精心策劃了一場誘敵之計。“飛鷹神探”謝文、“鐵笛秀才”向坤、“神箭手”苗門龍、“梅花鏢”單志、“圓桶”魯得出、“竹竿”蔣夥添、“蜈蚣”公孫仁、“青面獸”楊鋒率部押運著看似是“錢糧”的馬隊上路,實則是爲了誘敵伏敵殲敵。
而真正的錢糧,正安穩地放置在石飛揚腰間那隻凡人瞧不見的鹿皮袋裡,這一巧妙安排盡顯石飛揚的智謀過人。
蘇州府的浩大石府內,石飛揚早已知曉鍾任旺等人的陰謀。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庭院中,目光堅定如炬,對身旁的“鐵掌”吳忠和“鴛鴦刀”肖玲玲說道:“兄弟們,鍾任旺那幫心懷不軌之人,馬上就要自投羅網了。咱們只需按計劃行事,靜候他們上門。這一次,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爲江湖除去這一害!”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夜空中的驚雷,充滿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吳忠一聽,頓時摩拳擦掌,滿臉興奮,大聲道:“總舵主,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早就盼著和這幫傢伙大戰一場了,這次非得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讓他們知道咱們雄櫻會的厲害!”他那粗壯的手臂揮舞著,彷彿已經看到了敵人狼狽逃竄的模樣。
肖玲玲也緊緊握住手中雙刀,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她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冷冷說道:“沒錯,他們竟敢打石夫人的主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今日,定要讓他們爲自己的愚蠢付出慘痛代價!”她的話語中帶著絲絲寒意,讓人感受到她對龔思夢的深切維護。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鍾任旺一行人如同鬼魅般悄然潛入石府。
他們貓著腰,腳步輕緩,在庭院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彷彿是一羣來自地獄的使者。
突然,鍾任旺停下腳步,他那陰沉的雙眼警惕地環顧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小心,這石府透著古怪,似乎有埋伏。”他壓低聲音,對身後的人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話音剛落,石飛揚那清朗而威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鍾任旺,謝至川,你們果然來了。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隨著聲音落下,石飛揚、吳忠、肖玲玲以及“水中蛟”金六福等人如同神兵天降,從暗處一躍而出,瞬間將鍾任旺等人團團圍住。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堅毅而果敢,宛如守護正義的戰神。
鍾任旺見狀,非但沒有慌亂,反而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顯得格外陰森。
“石飛揚,你以爲這樣就能困住我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罷,他猛地運起降龍十八掌,只見他雙掌之間隱隱有龍吟之聲響起,掌風呼嘯,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朝著石飛揚猛地拍出。這降龍十八掌剛猛無匹,所到之處,地面的石板都被震得微微顫抖。
石飛揚毫不畏懼,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輕鬆避開了這凌厲的一擊。
同時,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笑道:“鍾任旺,就憑你也想殺我?簡直是白日做夢!今日,便是你的末日!”他的聲音充滿了自信與霸氣,讓人心生敬畏。
丁洪此時也紅著眼睛衝了上來,他手中緊握著一根打狗棒,施展出打狗棒法。棒影重重,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直逼石飛揚。“石飛揚,拿命來!”他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仇恨,彷彿要將石飛揚生吞活剝。
吳忠見此,大喝一聲:“老匹夫,休要張狂!”隨即運起“六合真經”內功,只見他周身氣息流轉,內力澎湃。他施展“伏魔神掌”,一掌迎向丁洪。
兩人的掌力在空中碰撞,發出一聲巨響,仿若晴天霹靂,震得周圍的樹木簌簌作響,樹葉紛紛飄落。吳忠的這一掌蘊含著強大的內力,將丁洪震得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謝至川和華山派掌門唐之翰也加入了激戰。
謝至川揮舞著長劍,使出奪命十三劍,他的劍法狠辣,劍劍直刺石飛揚要害。
每一劍刺出,都帶著呼呼的風聲,要將石飛揚置於死地。
唐之翰則施展華山劍法,劍花閃爍,如繁星點點。他與謝至川配合默契,試圖對石飛揚形成夾擊之勢。唐之翰的劍法精妙絕倫,劍招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肖玲玲嬌喝一聲,手持長短雙刀,施展“七煞刀法”,衝入戰圈,與謝至川、唐之翰戰在一處。她的刀法凌厲狠辣,刀光閃爍間,讓人不寒而慄。
每一次揮刀,都帶出一道寒光,彷彿要將敵人的身體撕裂。她身形靈動,在敵人之間穿梭自如,雙刀使得虎虎生風,將謝至川和唐之翰逼得手忙腳亂。
“水中蛟”金六福運起“金雁功”,只見他身形如燕,在戰場中穿梭自如。
他施展“八卦遊身刀法”,與神劍山莊的其他高手遊鬥。
在這一剎那,只見刀光劍影在空中交錯閃爍,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金六福的刀法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的身影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根本無法捉摸他的行動軌跡。他的每一次揮刀,都恰到好處,精準無比,使得敵人根本無從防禦。
與此同時,石飛揚於激烈的廝殺之中,仿若一尊屹立不倒、無人可敵的戰神。
他運轉起明玉功,剎那間,周身泛起一層幽藍光芒,恰似夜幕中閃爍的寒星,奪目且帶著徹骨寒意。這股寒氣,仿若裹挾著遠古冰窖的凜冽氣息,洶涌四溢,所經之處,空氣“滋滋”作響,瞬間被凍結,化作一片朦朧的冰晶霧氣。
石飛揚每一次出手,真氣激盪,猶如洶涌澎湃的海浪,將敵人的攻擊輕易衝散。
“鍾任旺,你們這羣惡貫滿盈之徒,今日便是你們惡行的終焉!”石飛揚聲若洪鐘,怒喝聲在這廝殺聲中如同一道驚雷炸響。
他手中緬刀順勢一揮,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金龍盤爪”,一道凌厲至極的刀芒,仿若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攜著“嗤嗤”的破空氣聲,朝著鍾任旺迅猛斬去。
刀芒所至,地面的石板都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飛濺。
鍾任旺見此,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他深知這一擊的威力,不敢有絲毫懈怠,趕忙運起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只見他雙掌向上奮力推出,掌風呼嘯,隱隱有龍吟之聲“嗷嗚”作響,與石飛揚的刀芒在空中猛烈碰撞。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恰似晴天霹靂,在庭院中迴盪。
鍾任旺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倒飛而出,連退數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他的嘴角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順著下巴緩緩滴落,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神色,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太過輕敵,竟不知石飛揚武功如此高深莫測。
“石飛揚,你休要得意!今日就算拚盡最後一口氣,也要拉你下地獄!”謝至川見狀,雙眼瞬間佈滿血絲,怒目圓睜,狀若癲狂。
他嘶吼著,那聲音仿若受傷野獸的悲號,充滿了絕望與瘋狂。
說罷,他揮舞著手中長劍,使出奪命十三劍中的“青峰割面”,劍身抖動,幻化成無數劍影,如暴雨梨花般朝著石飛揚刺去,劍刃劃破空氣,發出“咻咻”的尖銳聲響。
石飛揚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眼神中滿是不屑。
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輕鬆避開謝至川的劍影,同時口中說道:“那就來吧,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緊接著,他再次衝入戰團,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狂風捲葉”,緬刀在他手中快速旋轉,刀光閃爍,形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光幕,“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
在這凌厲的刀勢下,神劍山莊的劍客們紛紛中招,紛紛被劈成兩半,血水激濺。
無數殘屍倒地之聲,“砰砰”作響。
而石飛揚的明玉功所散發的濃厚寒意,更是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侵襲著敵人。
那些被寒意籠罩的神劍山莊劍客,只覺渾身穴道一麻,彷彿被無數根冰針瞬間擊中,緊接著身體便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石飛揚的凌厲攻勢所擊敗。
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痛苦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在這春夜的浩大石府內,奏響了一曲驚心動魄的生死戰歌。
石飛揚的書僮石雄,手中緊握著鋒利的刀刃,堅定地守護在隆起肚子的龔思夢身旁。
龔思夢懷抱著小語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但更多的則是對石飛揚堅定不移的信任,她相信石飛揚能夠保護她們姐妹倆。
朱雀站在高高的圍牆上,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彷彿能夠洞察一切潛在的危險。
白虎則眯著眼睛,趴在一株大樹下,看似慵懶,實則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出擊。
它們的任務是保護龔思夢和小語嫣,爲這場激戰增添了一份別樣的守護力量,彷彿是守護神一般的存在。在這春夜的浩大石府內,激戰正酣,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在此刻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刀光劍影,呼嘯的箭矢,還有那緊張的氣氛,無不昭示著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正在上演。
微風拂過,輕輕搖曳著院中的花枝。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清脆悅耳,與這緊張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這寧靜與喧囂交織的夜晚,每個人的心絃都緊繃著,不敢有絲毫放鬆。
鍾任旺身處戰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甘。他雖率領著無數劍客,施展出降龍十八掌,攻勢如潮,卻連石飛揚的衣角都難以觸及。
他心中的焦躁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讓他愈發失去耐心。
此刻,他咬著牙,暴喝一聲,接連使出“飛龍在天”“龍戰於野”“震驚百里”等降龍十八掌中的精妙狠辣招式。
只見他身形拔地而起,雙掌裹挾著呼嘯的勁風,如兩條怒龍般朝著石飛揚撲去,掌風所至,地面的塵土被卷得漫天飛舞,“呼呼”作響。
拍出“龍戰於野”時,他的掌法大開大合,周身彷彿被一層無形的氣罩環繞,所到之處,空氣都被震盪得扭曲變形,發出“嗡嗡”的聲響。
而施展“震驚百里”一招使出,他的雙掌猛地向前推出,一股強大的氣浪以他爲中心向四周擴散,周圍的劍客們都被這股氣浪震得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石飛揚見狀,只是冷哼一聲,那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絲絲寒意。
他運轉明玉功,將其運至第八重境界——“太上忘情”。
剎那間,以他爲中心,冰寒的真氣瘋狂涌動,形成一個巨型的漩渦。
這漩渦彷彿擁有無盡的吸力,發出“嗚嗚”的呼嘯聲,將鍾任旺及周圍無數劍客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吸入其中。那些劍客們只覺自己的內力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流逝,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他們手中的拳頭和劍尖,在這股強大的吸力作用下,不由自主地被旋轉卷歪。
有的劍客雙手緊握劍柄,試圖穩住手中長劍,卻發現長劍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住,劇烈顫抖,最終“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石飛揚趁勢而動,施展出百勝刀法,身形如電,速度快到極致,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殘影。他手中的緬刀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凌厲的刀氣,恰似一道道閃電劃過夜空。
“唰唰唰”,他刀刀斬向神劍山莊的劍客,刀光過處,血光飛濺。
那些被擊中的劍客,根本來不及發出慘叫,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石飛揚的刀法狠辣至極,一刀一個,每一具倒下的屍體都慘不忍睹,死無完屍。
有的劍客被攔腰斬斷,內臟流了一地;有的則被砍掉頭顱,身體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片刻後才緩緩倒下。
隨著戰鬥的持續,地面上的血水越積越多。
而石飛揚明玉功散發的濃厚寒意,迅速將這些血水凍結,形成一塊塊殷紅的冰塊,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浩大石府的前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慾嘔。
鍾任旺看著眼前這慘烈的場景,心中充滿了恐懼,但他仍不甘心就此罷手,咬著牙,再次朝著石飛揚衝去,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石飛揚宛如一尊無敵戰神,在血與冰交織的前庭中縱橫捭闔,手中緬刀揮舞得密不透風,寒光閃爍間,不斷收割著神劍山莊劍客們的性命。
那些試圖靠近他的劍客,在明玉功的冰寒真氣與百勝刀法的凌厲攻勢下,紛紛倒下,慘叫與驚呼在這血腥的戰場上此起彼伏。
鍾任旺環顧四周,只見身邊那些曾跟隨自己耀武揚威的劍客,此刻如同被狂風吹倒的麥子,成片成片地頹然倒下。
殷紅的鮮血在地面肆意流淌,匯聚成一窪窪血池,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鍾任旺的雙腿微微顫抖,心中的恐懼如洶涌澎湃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但他那陰狠的本性,恰似頑石般根深蒂固,即便深知自己已陷入絕境,仍妄圖垂死掙扎,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鍾任旺牙關緊咬,面上青筋暴起,強提一口真氣,那氣息在他體內如即將噴發的火山,洶涌翻騰。緊接著,他怒吼一聲,如受傷的野獸般朝著石飛揚再次衝去,施展出降龍十八掌中的“震驚百里”。他雙掌高高舉起,掌心因灌注了全部力量而泛起詭異的嫣紅,恰似燃燒的火焰。
隨後,他猛地拍出雙掌,掌風呼嘯著席捲而出,所過之處,空氣被無形的巨力攪碎,發出沉悶而震耳的“砰砰”聲響,地面上的塵土也被這股掌風裹挾,飛揚起來,形成一片塵霧。
然而,石飛揚面對這看似排山倒海的一擊,神色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波瀾不驚。
他輕蔑地冷哼一聲,這聲冷哼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帶著徹骨的寒意。
隨即,他將明玉功的冰寒真氣催動到極致,那圍繞在他周身的巨型漩渦旋轉得愈發迅猛,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似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捲入其中。
鍾任旺拍出的掌力在靠近漩渦的瞬間,便如泥牛入海,被無情地吞噬、消解,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石飛揚趁勢欺身而上,他的身形快若閃電,手中緬刀劃出一道絢麗而致命的弧線,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一招“蒼松迎客”。
這一刀速度快到極致,刀身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若一道劃破漆黑夜空的閃電,刀氣縱橫交錯,將鍾任旺周身的空氣都割裂開來,發出“嗤嗤”的聲響,連空氣都在這凌厲的刀氣下痛苦地呻吟。
鍾任旺躲避不及,只覺胸口一陣劇痛,仿若被重錘猛擊,整個人如遭雷擊。
緊接著,一道殷紅的血線從他胸口蔓延開來,“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血痕。
他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去,在半空中翻滾著,帶出一道長長的血影。
就在他即將重重摔落在地之際,鍾任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那眼神猶如餓狼般兇狠。
他猛地一側身,用盡全身力氣,如瘋了般撞向身旁兩名尚未反應過來的神劍山莊劍客。
這兩名劍客被鍾任旺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得身形不穩,“啊”的一聲驚呼,踉蹌著向前撲去。
而石飛揚這一刀的餘威未減,帶著無堅不摧的力量,直接將這兩名倒黴的劍客斬於刀下。
“哢嚓”兩聲,甚是刺耳。
他們的身體瞬間被刀氣撕裂,血如泉涌,濺灑當場,內臟也散落一地,場面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