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默!”
在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桑默只來得及聽見一聲驚喊。隨後,就感覺自己在迅速的直線墜落,耳邊的風,颳得颼颼的,讓臉很疼。
“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шшш✿T Tκan✿c ○
“喂!你別吵了行不行?”
“她需要靜養,你這樣她怎麼靜養?”
“你再吵,我就將你烤來給小白吃掉!”
“……”
“嗯 ̄ ̄?吵……死……了……”
桑默實在是非常大火大,也很想大聲且有其實的喊出這樣的話來的。可是,無奈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中風了一般,斷斷續續,潺潺弱弱,就臉桑默也爲自己這樣的柔弱綿聲一臉的黑線。
還有,她真的覺得,這些在耳邊不停嘰喳的聲音吵死了。
“啊!桑默,你,你醒了!”
“吱吱吱吱吱吱!”
“太好了,太好了,我以爲你要再過一天才能醒呢。”
“吱吱吱吱吱吱!”
聽見桑默的出聲,原本守在牀邊的人,再度的歡騰起來,嘴裡的話也是沒完沒了趨勢,還有那一聲尖過一聲的吱叫聲,整個一暴走的人才市場現場。
“閉嘴!你們!”
桑默徹底的睜開了眼,瞪着銀眸,側首睨着牀邊的讓你,以及放在旁邊矮桌上的籠子裡的毛茸茸蹦跳不已的雪球,忍無可忍的用盡全身力氣怒斥出來。
吵死了!吵死了!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真想海扁一頓啊!桑默雙手撐額,吶喊在心間。
“喺!好痛!”
桑默原本惱怒的心情卻被突來的痛感揮散,痛感是從手上傳來的,將手伸到眼前一看,左手掌上被纏裹這白色的紗布,紗布上正有着點點暈開來的紅染。
是啊,她想起來自己的的手背上的傷口了,剛纔用上撐額的時候,無意間又將傷口撐得裂開了吧。對了,還有臉上,也有傷口的。
桑默看完手上的紗布,立馬又想到了臉上也有傷的,伸手一摸,果然,有幾條細細的結痂。不過,好像有什麼滑滑的東西抹在上面。
“啊,不要摸,那裡我才替你上的藥。啊!你的手又流血了!你在做什麼啊?”
原本被桑默吼得愣住的小正太亓官夙終於是在看見桑默用手摸臉的時候,纔回過神來想起了要阻止。同時,也發現了桑默抱着紗布的手背上,紅染已經徹底的顯現出來,成了一圈鮮紅。所以,纔會心慌意亂又驚慌失措的瞎吼着。
吼完,就直接轉身,走到房間裡的圓桌旁,將放在上面的一隻箱子端了過來。然後快步的走到牀邊,坐在了牀沿上,將端來的箱子打開,裡面放滿了各色各樣大大小小的瓶子。
亓官夙直接的拉過桑默手上的左手,動作熟練的將染紅的紗布解開拆下來扔在了一旁,又迅速的拿起箱子裡的棉花,小心又仔細的將新冒出來的鮮血用棉花輕柔的擦拭去,一手從箱子裡拿出一隻印着綠花的瓶子,拔掉木塞,輕輕的將裡面的流質藥膏倒在傷口上,然後均勻的抹開。
桑默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看着小正太低頭認真而仔細的爲自己上藥的樣子,似乎沒想過他會有這樣的一面,微皺的眉頭顯得一張娃娃臉特別的怪異,桑默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小正太了。
甚至說,桑默有些不想看見小正太這樣認真的爲她這樣做,不知道爲什麼,就只是單純的不想。
“行了,隨便抹抹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很重的傷。”
桑默按照心裡的感覺,跟着大腦的提示走,有些刻意的隨意說着想要將手收回來,因爲這一刻,桑默忽然間居然想到了,眼前的人,已經是一個十七歲的男孩了。
桑默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一刻想到這個,但是,腦海裡的迴旋,都是這個想法,應該避嫌。
“說什麼傻話?這怎麼會是輕傷,傷口很深的,好不好,而且,要是不盡快的止住血的話,你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的。你究竟……呃!”
小正太亓官夙聽見桑默爲所謂的話後,突然有些氣惱,氣惱她的不在話自己的傷勢。可是,突然的,他又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要這樣的氣惱,他們又不是什麼很好的關係。
所以,話,只得煞在半路,無法在繼續下去。
“嗯?怎麼不說了?”
對於小正太亓官夙說到一半的話竟然不再說下去,桑默表示疑惑,正在聆聽的等待他將話說完,卻不想沒了下文。
看看小正太拿着紗布在一圈一圈爲自己包紮手上的傷口,桑默只看得見他手上的輕柔動作,卻看不見他的臉,因爲小正太將小臉垂得很低。
“沒事!你還需要休息,趕緊躺下吧。”
小正太亓官夙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只是在包紮完後,將東西收拾好,放回箱子,便讓桑默休息,也不看她一眼,只一經的端着箱子又走回到圓桌旁邊。
“對了,亓官夙,這次我又昏迷了多久?不會又是幾天吧?”
見小正太不願意說,桑默也不勉強,只是想起了自己昏迷的事時,即將躺下的身體又再度的撐了起來,話裡的急切和緊張全都寫在臉上,教人想不看見都很難。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桑默只在乎自己這次昏迷的時間,同樣是中毒,但她不希望自己這次又昏迷了幾天幾夜,那樣她真的去死了算了。
“現在是晚上,你是中午的時候昏迷從峭壁上掉下來,到現在五六個時辰了。”
依舊站在圓桌旁邊的小正太亓官夙,並沒有馬上回來桑默這邊,只是什麼也沒做的,就站在那裡背對着桑默,讓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聲音卻聽起來有些驚顫。
“呼 ̄ ̄,還好,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回去還來得及。對了,我摘的回蘭花你有幫我好好收起來吧?”
聽見小正太這樣的回答,桑默鬆下一口氣來,懸着的心也落下地來。
她每次都計劃着要好好儘量的做好每一件事時,老天總會給她來一些阻撓的突發意外。本來,這次她是決定今天一定要趕快找齊草藥趕回神醫谷的,結果,她又中毒了,現在已經是快午夜了,她也不好意思讓追風帶着她拼命趕夜路,還是明天一早就出吧。
“什麼?你,你要回去了?現在?”
小正太亓官夙在聽見桑默說要回去的時候,忽然的轉過了身,大大的深色棕眸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桑默。裡面全是不敢置信,還有一絲驚慌的潛在。
他,真的沒有想過她會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對他來說真的太突然了,他幾乎沒有一絲準備。但是,亓官夙又不明白爲什麼桑默要離開,他要有什麼準備?
他們只是認識一場而已。
“嗯,我跟你說過的,我朋友的在等着我的採的藥解毒。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天一亮就趕回去。”
桑默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決定告訴小正太,畢竟這裡是他的住處,離開前應該跟他打聲招呼的。不過,她打算天一亮就上路,怕到時候會打擾到他,所以,覺得還是現在告訴他比較妥當。
“謝謝你這次又救了我,加上上次,你已經幫助我兩次了,我會記着的,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只管說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到,我決不推辭。”
桑默爲小正太救了自己的兩次的事情道謝。要不是他幫忙,她恐怕沒這麼舒服的躺在這裡,所以,這恩情她記下了,也一定會還的。
因爲,她不喜歡欠別人什麼,特別是恩情。
“那個,這次,並不是我救的你。我只是幫你擦些藥包扎一下傷口而已。”
聽見桑默的道謝以及離開的時期,小正太亓官夙有些恍然,因爲心裡突生的怪異感覺讓他很疑惑,他有些不捨,不捨眼前發生的一切。
“啊?哦,那也謝謝你爲我治傷解毒。”
桑默並不奇怪小正太這樣說,因爲她知道,有人不會讓她真的掉下去的。而那個人當然就是追風了。
儘管,她再昏迷後並沒有有感覺到自己被追風救了,但是,從醒過來後,感覺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疼痛所在,她就知道一定是追風救了她了。
“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好像知道有人會救你一樣?難道,你認識那個救你的女子?”
小正太亓官夙看着桑默一臉無驚的樣子,滿是不解。看她那樣子,那好像真的知道一定會有人相救的自信,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
“嗯,我知道。”
桑默點頭,承認自己的確是認識救自己的人,但卻沒有想過要說出那人是誰,她相信追風也不願意她說出來。
“那人是誰?”
小正太亓官夙就這樣的急切的問着,一臉的好奇樣子。因爲,他沒有看見那個救桑默的女子的臉,因爲那人帶了一張銀白的面具。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桑默淡淡的一句話,就這樣的打法了小正太的問題,很正面的迴避,卻毅然的認真。
“你!算了,還有,我並沒有爲你解過什麼毒。”
小正太亓官夙見桑默一口回絕掉自己的問題,不禁有些火氣上升,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並將不屬於自己的功勞,還回給某人。
“什麼?”
桑默一臉的疑惑,聽不懂小正太在說什麼的樣子。
“因爲,你根本就沒有中毒的跡象。就跟上次一樣,我找不到你中毒的跡象,可是你明明就被雪迷猴抓傷了好幾道口子,至於你爲什麼昏迷,我找不出答案。”
小正太亓官夙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也爲自己的清楚懊惱,因爲,他真的找不出答案。而憑他研究各毒十幾年的經驗,他爲自己這樣的挫敗感到沮喪不已。
他知道,這也許是桑默自身的原因,但是,他替她仔細的號過各路脈搏,去找不出任何的不同之處。這簡直讓他覺得自己十幾年的研究,全是白費一樣。
“這樣啊。找不出就算了,反正只要我沒事就行了,這樣百毒不侵,不是更好嗎?是我賺到了呢。”
桑默並沒有因爲小正太的話而擔心自己什麼,反而因爲他的話,感到自己很幸運,百毒不侵啊,多好的事啊,別人想還不能呢。
而且,桑默的話裡還隱藏着一抹安慰,因爲她也看出了小正太小臉上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