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幫忙勞作回來的四婢女見着桑默時,又是一陣的拉扯,桑默也見着她們是真的高興,所以,便在自個兒屋裡同她們一起用晚膳。
四婢女也跟在桑默身邊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對於桑默的即興主張,她們也毫不做作扭捏,便同兩位主子齊聚一桌,開懷的暢飲起來。
“哈哈哈,紫菊丫頭,你別看這雪迷猴看着可愛,其實牠脾氣可暴躁了,一不爽就亮爪子,我可是被牠折騰得,差點粉身碎骨了的。”
桑默一手執杯喝着這神醫谷特釀的甜酒,一手抱着懷裡的雪迷猴,對着一臉想要躍躍欲試上前來抱雪迷猴的紫菊笑得好不開心,睨着眼,企圖打消紫菊的念想。
呵呵,這小傢伙真的很認人啊,除了她,誰也不讓抱。剛纔抱着牠有些乏力了,便想交給澤蘭照看着,誰知,澤蘭才靠近一步,這小傢伙就吱叫着伸出兩隻爪子揮舞着,不讓澤蘭靠近,害得桑默只得自己一個人抱着。
這會兒,有瞧見紫菊丫頭那一臉垂涎三尺的樣子,怕不是已經被小傢伙的外貌給迷昏了頭了,忘記了這小傢伙的厲害了。
“主子,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牠真的好可愛啊,看那雪白又毛茸茸的身子,真的好有暖意啊,好想抱在懷裡死命的蹂躪一番啊。真的不能讓我抱抱麼?”
紫菊滿臉的哀求樣,仍然不願放棄,畢竟桑默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感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所以,她還是滿心的想要抱抱這毛球啊。
“可以啊,只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啊,這小傢伙的爪子可是有毒的,還有啊,紫菊丫頭你不是很愛美的嗎?你真的肯犧牲你那張美美的臉來誓死抱抱牠麼?”
桑默一臉正經的樣子,眨巴着眼睛,將話說的很輕鬆愜意,只是那話裡的調侃可是實實在在的。明眼的人一定看得出來,桑默只是在逗紫菊丫頭而已。
“奴婢哪,哪有很愛美,不過,牠的爪子有毒,我就不抱牠了,免得到時候奴婢中毒的話,就沒有人能幫澤蘭姐姐侍奉主子了,那奴婢就罪過了。”
不知道是桑默的樣子太過正經,還是紫菊真的像桑默說的那樣因爲愛美的關係,在來回的看過桑默臉上已經結痂的傷痕之後,紫菊期期艾艾的將自己的念頭打消了。當然,最後她依舊不忘把自己說的不可或缺爲主子鞠躬盡瘁的樣子。
“是這樣哦,那好吧,既然你這麼重要,我也不好勉強你,免得到時候累着了澤蘭,我可就心疼了。”
桑默捋了捋懷裡的雪迷猴,低着頭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說着很體諒婢女的話。其他三婢聽着這話,也都底下了頭,雖看不見表情,但是每個人的肩處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只有,某人依舊在爲自己找到的好藉口而暗自高興着,絲毫沒有發現周圍情況。
“主子,既然這雪迷猴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那麼,主子可有爲牠起個名號?”
澤蘭在平復掉主子與紫菊兩人之間的無良捉弄後,便想到了從今以後這雪迷猴怕是要一直都跟在他們的身邊的,所以,應當有個名號纔好。畢竟,總不能一直叫雪迷猴吧,這樣不妥。
“嗯,這個我有想過,也想好了一個名字,暖暖,你們看怎麼樣?”
看着就很暖和的意思。這是桑默抱着雪迷猴的唯一感覺,真的很暖,所以,就決定用這個名字。
“暖暖,嗯,好聽,跟雪迷猴給人的感覺很貼合。”紫菊一聽見桑默說出來的名字,立馬就迎合而上,點着頭,滿眼的喜歡與崇拜。
“紫菊說的沒錯,主子取的這名字真的很好聽。”澤蘭也贊同這紫菊的話,順帶也看了看馨梅綠竹二人,發現她們也同自己一樣,贊同的點着頭。
“那以後,大家便喚牠暖暖了。我們大家爲暖暖的到來,乾一杯吧。”
万俟珩坐在一旁聽着桑默同四婢的談話,到最後才決定性的總結話意,並提議舉杯慶賀歡迎新成員的到來,其用意不過是希望桑默開心就好。
其實,他並非真的同其他人一樣喜歡這雪迷猴,而是這是桑默帶回來的,因爲她喜歡,所以,他就接受。只是,如果這雪迷猴不曾傷害過桑默的話,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很喜歡這雪迷猴的。
“好,歡迎暖暖!乾杯!”
“乾杯!”
桑默一干人等,每人都舉起手中的酒杯碰杯,異口同聲的高喊,然後一飲而盡。
一夥人,吃吃喝喝,幾乎歡騰到亥時才結束。
這還是桑默覺得白天四婢們幫忙神醫谷勞作,應該都很累了,所以便讓她們收拾好就回屋休息去了,並沒有再讓她們留下來侍候她就寢。
四婢女離開後,万俟珩並沒有離開桑默的房間,只是坐在一旁喝着馨梅臨走前泡好的一壺茶。桑默將暖暖放到裡屋牀上,又走了出來,她知道万俟珩還沒離開,也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要說。
“默兒,過來,喝茶。”
見桑默出來,万俟珩將另一隻倒翻的茶杯翻過來,放在自己前面,執起茶壺爲桑默倒上一杯,絕色傾城的面容上,是一片平靜。
“珩,少喝一些,你不知道晚上喝茶會失眠麼?茶是提神醒腦的啊。”
桑默走到万俟珩的身邊的座位上坐下,並沒有端茶喝,而是略微的輕皺了一下眉頭,她可不想一整晚都精神異常清醒到天明。
不過,不知怎麼的,桑默覺得,万俟珩似乎有困擾在煩惱着。因爲他雖一臉的平靜樣看起來沒事,其實就是這平靜的樣子才讓人起疑,平常他都是一副溫和的面容的。
“這是安神助眠的茶,是馨梅從律音殿帶出來的。所以,喝吧,默兒。”
万俟珩再次起杯將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爾後緩緩地將茶的作用說出,繼又給自己已空的茶杯蓄滿。
“珩,你有事要說。”桑默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直接的將話挑明瞭說。
桑默不用問也知道馨梅帶這茶出律音殿的用意,怕是那會兒,万俟珩離不開這茶吧。現在,她不想再去想自己曾經給過他怎樣的傷害,那樣誰都不會好過,所以,她早就決定,以後絕不隨便的敷衍他。
“默兒,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就明天。”
聽見桑默的話,万俟珩並沒有否認,只是一開口就是要離開,臉上的表情很悲傷,望着桑默的銀眸裡卻盛滿了期待的光芒。
“我只說我們在這裡停留一個月,並沒說要留在這裡。珩,你怎麼了?”
桑默不明白万俟珩爲什麼要這樣問,之前她明明就說得很清楚的事情,爲什麼這時候他要提起,而且,他的表情在告訴她,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一定有發生過什麼事。不然,他不會出爾反爾自己答應過的事情。
“默兒,如果我說,是爲了我,我們能馬上離開這裡嗎?”
万俟珩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在看着桑默的眸子的,像是不願放過任何的一個舉動一抹閃光,就這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與自己同樣眸色的眸子。
他,很堅決的,想要她的答案。
“好,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我們等到天一亮就離開。”
看着万俟珩銀眸裡的注視神情,桑默異常堅定的答應了他的要求。不管這會不會毀了她與老神醫之間的約定,但是她無法忽視万俟珩此刻所表現出來的無助和悲傷。
他,此刻只需要她給的肯定。這是桑默在那雙注視自己的銀眸裡看見的信息。
“默兒!謝謝你!真的謝謝!”
聽見桑默說同意的那一刻起,万俟珩再也掩不住自己在乎的那顆心,顫抖着起身走到桑默的面前,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心情激動得無法言喻,只能緊緊的擁住懷裡這唯一能溫暖他身心的女子。
有她這樣的堅定,他再也無憾了。以後,他的心,如果註定會受傷,那麼,只要想到這一刻,有她這樣的爲自己,他想他會有所安慰的。
“傻瓜,謝我什麼?你只要相信,只要我在,你就永遠在我心裡不會變。你從來都無需妄自菲薄,知道嗎?”
桑默回抱住万俟珩的腰間,用力的抱緊,然後,堅定的將自己的心表露出來,不希望這男人再悵然若失的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樣的無助。既然決定了接受他,她就定會遵守自己的承諾。
“默兒!默兒!默兒……”
聽見從來都不會說永遠的人,居然對自己說了。万俟珩原本冷置了好幾天的心,終於是沸騰了起來,源源不斷的冒着浩瀚似火的暖流。
激動到最後,万俟珩甚至用雙手捧住桑默的腦袋,一個一個激動的落吻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眼睛上,兩頰上,鼻樑上,最後,輕輕的落在了那片青嫩柔軟的薄脣上。慢慢的移動,細細的品嚐,輕輕的探索,澀澀的翻攪追戲着。
對於万俟珩的吻,桑默從來都沒想過要回避。所以,這一次,她同樣的給予迴應,同他一起體會這情人間的親密接觸。
得到迴應的万俟珩吻得更加的情深用力,仿若只有這樣,他才能將自己的情意傳遞給對方,也要她同自己一樣沉醉淪陷。
兩個人吻得忘我,吻得深刻,所以,完全的忘記了身在何處。
所以,當房門被‘嘭’的一聲推開後,他們一時間竟不知道作何反應,只能彼此愣愣的望着彼此,然後一同轉向,望向房門口處的人,忘記了彼此還相互擁抱在一起。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突來的怒喊,徹底的震醒了還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彼此快速的鬆手,但是因爲吻的太久太過投入,鬆開手的時候,桑默才發現自己早就已經腿軟,在離開万俟珩的懷抱時,差點就腿軟的倒向一邊,還好万俟珩眼明手快的再次伸手摟住她,讓她免於坐到地上去的尷場面。
再次被万俟珩摟住的桑默紅着兩頰將臉偏向一邊去,然後抓着万俟珩的手臂,退出了他的懷裡,站在一旁,不敢再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