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鮮妍能幾時, 一朝飄泊難尋覓。”
幾日來,中島鬱江回來的越來越晚,洛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她隱約能感覺到中島鬱江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她。一邊猜測着中島鬱江心中所想, 另一邊, 洛白也在期待他能夠快些給自己關於去重慶的答覆。
這天, 中島鬱江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躺在牀上的洛白並沒有睡着。她感覺到中島鬱江很不對勁。進到屋子裡就坐在桌子旁邊,手中好像還拿着什麼東西在喝着。是酒,很大的味道。洛白想。爲什麼中島鬱江要喝的這麼醉的回來呢?洛白想着, 卻也終究得不出個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中島鬱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牀邊, 重重的坐了下來。他看着洛白的臉龐, 心中滿是憐惜。雪奈, 可能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而躺在牀上的洛白並不是這樣的想法,她感覺到中島鬱江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頰, 雖然是溫柔的,但還是令她十分的不自在。裝作睡着的,她翻了個身,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中島鬱江許是醉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他掰正洛白的臉, 甚至把她整個身子轉了過來, 隨即, 覆上自己的脣。
洛白自然感覺到了異樣, 她睜開眼睛, 看着放大的中島鬱江,是那麼忘情的吻着自己, 那感覺,好像自己是易碎的陶瓷娃娃,甚至讓人有些不忍心打碎這美好的感覺。洛白本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她想,也許這樣可以給中島鬱江一些安慰。誰說難過讓人特別容易醉?也許中島鬱江只是想起了櫻井雪奈。
只是後來他的動作嚇壞了洛白,這些她都經歷過,也明白將要發生些什麼,只是在剛剛的那一剎那自己沒有意識到一切的一切。中島鬱江的吻落在洛白的脖子上,胸前,洛白一下子坐了起來,中島鬱江也擡起來臉看着她。
“雪奈,雪奈我好想你。”中島鬱江說着中文,但是叫的卻是櫻井雪奈的名字,恐怕在這個時候連他也分不清楚坐在自己旁邊的到底是誰。
“中島君,我想你搞錯了,你醉了。”洛白用被子擋着自己,往後退着說。
“中島君?哈,洛白,你知道嗎?雪奈也叫我中島君的。那聲音,軟軟糯糯的真好聽。”中島鬱江顯然已經混亂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處在哪裡。
“你醉了,我去幫你沏杯茶。”洛白說着,準備下牀去。
“不,你就在這裡。”中島鬱江說着,把洛白撲倒在牀上,手中使上了勁,用力壓着洛白。
“你醉了,我是洛白!”洛白大聲喊着,想要提醒中島鬱江,無奈手只能抵在胸前,而中島鬱江的力氣實在很大,也無法掙脫。
“我知道,哈,洛白,恩,雪奈。”中島鬱江醉的程度恐怕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用力拽開洛白胸前的衣服,看到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他甚至有那麼一秒停止了動作。
“停下來,中島!”洛白大聲的喊叫着,“你瘋了嗎?”
“不,我只是醉了。”中島鬱江邊說着,便吻着洛白胸前的肌膚,虔誠的,好像在朝聖的虔誠的教徒。
“中島!既然你現在知道你醉了,那麼我去給你沏杯茶,停下來!”洛白大聲的喊着,試圖喚醒中島的思想。
“……”而中島鬱江給洛白的,只是沉默,和她更不想看到的。
“中島鬱江!如果你再不停下來,我就死在你面前!”洛白費力的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小刀,鋒利的寒光掠過中島鬱江的眼睛,他躲閃了一下,酒醒了一半。
“洛,洛白。”中島鬱江有些尷尬的說。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現在你好受一點了,我去給你沏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洛白坐起來,整理着剛剛被撕扯掉的衣服。
“洛白,我……”中島鬱江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
“好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洛白站起來,中島鬱江甚至看見她有些微紅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由得她去給自己所謂的沏茶。
曾經在洛白身上發生的,中島鬱江絕不可能知道。洛白覺得那是一生的侮辱,當自己沒有任何的辦法,躺在牀上任別人侵犯時,那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事情。她還記得那種感覺,那種唯一的,尊重她的人,卻如此的欺侮她的感覺。李雲鍔的表情,他灑在自己身上的汗水,以及疼痛,來自身體和心。有些東西永遠無法彌補,有些自己可以抗拒,就像那件事情之後,洛白永遠在自己的枕頭下放着一把小刀,爲自己不能時一死了之。雖然有的時候,面對死亡,我們畏懼的心情會戰勝自己,但是如果是洛白,也許她可能做出不同的選擇。
中島鬱江躺在牀上,酒已經完全醒了,想着剛剛洛白紅紅的眼睛,他甚至害怕她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人和人的經歷不同,哪怕有那麼一點的差別,導致了我們對於那些問題不同的認知和理解。有很多時候,那些行爲不只是事情發生到了這一步,而是每一步都是既定好的,走到這裡,不僅是我們無法選擇的,也是我們無法避免的。
中島鬱江今天聽見別人在議論,自己放走了共|產|黨將軍劉蒙。
雖然自己知道這件事情是事實,但是自己無法承認,甚至開始害怕這樣的自己會不會影響到洛白或者影響到幫助她逃走。他喝的爛醉,他知道自己醉的很可怕,但是他知道,也許有生之年和洛白能夠面對面的時日沒有多少了。他不知道這一生做過多少值得後悔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一生能夠做多少值得自己爲之驕傲或者高興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幸好洛白把今天戛然而止在那個時刻,沒有了後悔,而能夠在自己的生命中第二次遇見雪奈,並且幫助這個女人在亂世中保全,驕傲而高興。
下次見面會在什麼時候?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是嗎?洛白也這樣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