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稀薄的星辰在夜空閃爍。夢妍擡眼,感覺這裡的天空離她好近好近。玄默拾來一捆木柴,生起篝火。陸續間,煜縈取來溪水,莫問和焰羽尋到可以充飢的野果,爲此他們御劍找了很遠。
六人圍着一堆篝火用完晚膳,大多數人都已安歇,只有莫問依然滔滔不絕地,向身旁煜縈講述着經歷過的美好往事。距離六人不遠的地方,是天下最高大的山脈,名爲雪山,當地人則尊稱爲“聖山”。
山內,共有五座主峰,乃翠顏峰、吉壽峰、貞慧峰、冠詠峰、施仁峰。由於氣候比較惡劣,雪山之上極少有飛禽走獸出沒,但裡面隱藏着最神秘的種族——雪國。
清晨,六人並排立於雪山腳下,望着冰川縱橫,白茫茫的翠顏峰,無不感慨它的雄偉壯觀。
傳說,遙遠的過去,此地曾是一片海洋。岸邊的森林,長滿奇花異草,雲煙繚繞,飛禽走獸平靜地生活在這裡,無憂無慮。
有一天,海里突然出現一條五首毒龍,攪起狂濤惡浪,淹沒了沿岸的森林和草地。衆生災難臨頭之時,天空飄來五朵彩雲,變成五個美麗的神女,她們施展無邊的法力,終於降服了毒龍,大海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當五神女告辭之時,海岸生靈苦苦哀求,想要她們留在此間。五神女發了慈悲之心,同意留下。她們喝乾了海水。於是,東邊變成茂密的森林,西邊化作萬頃良田,南邊花草茂盛,北邊是無邊無際的牧場。爲了永遠地鎮壓毒龍,保衛雪域,五神女又把自己化作今日的五大主峰,屹立於此。這段故事流傳了千萬年,代代不息。六人御劍,向翠顏峰飛去。
翠顏峰是五峰之首,地勢獨特,常年積雪不化,與現今的時節格格不入。他們經過半日的飛昇,終到達峰頂。
這是一個耀眼奪目的冰雪世界,千姿百態,寒霧籠罩。由於此峰甚高,尋常生靈若登上峰頂,定會因氣息不暢而斃命。不過,那六人是修道之士,最善吐納,就算是這般惡劣的天氣,對他們也無甚影響,只需以真氣抵禦寒冷即可。
崎嶇的冰路響起陣陣腳步聲,六人正踱步而來。前方陡坡,滾下一大雪球,快要接近他們的剎那,伏風拔劍揮砍,將那雪球劈得粉碎,狂風一吹,碎雪濺飛,而後緩緩飄落。
一巨大怪物凌空跳出,橫於六人前方,擋住去路。那怪有兩人之高,似猿非猿,全身以白毛覆蓋,獠牙鋒利,他便是生活在這座山峰上的雪國族民。
雪族,以雪爲食,力大無窮,壽命可達千年。一直以來,雪族子民恪守先祖遺訓,不出翠顏峰一步,似乎,他們在這裡守護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怪?”伏風舉劍相對,他在未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也不敢貿然出手。“若是不想死,就趁早退開,別擋我們的路。”
雪族不通人語,即使這個雪民想與那男子交流也是難於登天,只得紅目怒瞪,高聲咆哮,以此表達對不速之客的抗拒。六人正驚疑不定,又有十數雪民從前方衝了出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看這樣子,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同伏風對持的雪民,按捺不住,最先出手。他雙爪疾似風,上來就直接抓那男子。伏風縱身躍起,一劍刺向對方頭顱。雪族雖看似半人半獸,可思維並不低於常人。見兵器襲來,那雪民側頭躲過,一拳捶向伏風胸口。電光石火間,伏風左掌拍出,想強行擋住對方拳勁,奈何力道太大,整個人忍不住向後連退數步。
衆雪民見狀,一同出手,撲了過來;餘下五人也紛紛亮出兵器,全力抵擋。翠顏之巔,光芒閃耀。六人身姿飄逸,均以劍氣進攻。雪民雖然皮粗肉燥,可身形也太過寬大,時間一長,個個帶傷。而六人攻勢更猛,劍氣更盛。終有雪民支撐不住,負傷逃之。剩下的雪民,士氣已泄,難成氣候,亦逃之夭夭。
“這羣怪獸又兇又醜,還敢擋本大俠的路。”莫問收回寶劍,整理衣襟,撣掉上面的霜雪。
“說起來,是我們先闖入人家的地方。”玄默的聲音有一點冷顫,霜雪吹在他的臉龐,不禁打了個噴嚏。
“我猜,那女妖應該就在這附近,大家小心一點。”伏風說完,當先走在前面,繼續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