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頭前帶路的牛五,大聲呼救。驚得衆人無不心驚膽寒,陣腳大亂。軍官的額頭有汗珠冒了出來,再難掩飾內心的緊張和害怕,慌道:“怎,怎麼了?”
玄默拉起牛五,道:“你們不要緊張,他只是掉到溝裡去了。”
軍官不由地走上前,一腳踹向牛五,怒道:“你個遭瘟的憨貨,敢嚇老子。”
天那麼黑,牛五又走在最前面,心有膽怯乃人之常情,見軍官發怒,他卻連抱怨的膽量都沒有。這男子揉了揉小腿,尋思:“此番若遇見妖魔,生死難測,反正已把他們帶來,犯不着再去冒險。”遂乞求道:“軍爺,你們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裡,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剩下的路還是你們自己走吧。”
軍官呵斥道:“未發現妖魔之前,你哪兒都不準去。再敢廢話,當心老子現在就劈了你。”
“小人從沒見過妖魔,跟着你們也無用。”牛五此刻也是鐵了心,誓死不往前走。“我的母親還在家裡等着小人,求軍爺開恩。”
軍官怒而拔劍,架在牛五肩頭。牛五雙腿一軟,當即癱在了地上。玄默見此,緊忙盪開軍官的寶劍,將牛五扶了起來,道:“這裡已是南山,妖魔若在定然難逃,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做,放他回家。”
軍官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賣他們一個薄面,遂把寶劍收回了劍鞘。牛五向玄默道過謝,轉身就往回跑,直奔平遙邑。目前的情況,還是待在邑內比較安全。至於他嘴裡唸叨的家中老母,其實早已過世,今日爲了活命,逼不得已才哄騙他們。
紫鳶道:“我聽聞,太虛宮對降妖除魔之道最爲精通,你是否已有法子查探那妖魔蹤跡?”
“這是自然。”玄默從袖中取出符咒,捻着法訣,又吟誦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道黃符驟然脫離玄默的手心,飄到半空,放射微弱的金光,徐徐向前飛去。一行人緊跟黃符,再度前進。
風越來越大,似鬼哭狼嚎一般。黃符頂着狂風,引着他們來到一山洞前,便停止移動,自行燃燒,化爲灰燼。
“這座山洞應該就是妖魔的巢穴,裡頭漆黑無光,我們待會聲音輕點,以免打草驚蛇。”玄默低聲提醒,壓輕腳步,最先走了過去。紫鳶拔出腰間短劍,緊緊相隨。衆官兵暗咬牙口,也悄悄地跟着兩人,搖搖晃晃地往洞口移來。
步入山洞,一股詭異的氣息迎面吹拂,寒冷入骨。石壁縫隙間是密不透光的苔蘚,單是這洞裡的寒氣,就令他們脊背發涼,心生驚懼。
玄默走到山洞深處,突然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紫鳶。紫鳶見這男子一言不發,於是向前走了兩步。她定眼一看,迅速轉過頭,面紅耳赤,一副害羞的模樣。兩人相視一眼,全都低下頭,不敢再看。
衆官兵隨之走了上來,看見眼前的春色,個個垂涎三尺,面露色相。
前方石榻上面,睡着一個嬌媚的女子,雙目微閉,衣衫不整。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趴在那女子的身上,不斷地蠕動。兩人的好事因燭光的照耀,尤爲清晰。
突然,那女子陡然咬上男子的脖頸,只聞一陣淒厲的哀號,眨眼間將銷魂男子吸成乾屍。
衆人見狀,色心全無,哪兒還管得了這麼多,撒腿就跑,生怕晚逃了片刻。玄默和紫鳶神色驟變,一同怒視那個吸血女妖。
女妖掏出手絹,擦拭嘴角的鮮血,她的額上還有汗珠冒出,袒露的軀體如珍貴的美玉,渾白無瑕。
“妖孽,你傷天害理,今夜我便要替天行道。”玄默霍然祭出昆吾劍。
“汝等何人?”女妖聲音冰冷,不慌不忙,慢慢穿起一件紅色紗裙。
“我們是來收你的人。”紫鳶言罷,短劍光芒閃動,一道劍氣射出,疾若電光,向女妖打來。
女妖祭出寶珠,用力將之推向半空,綻放光芒,形成一道光壁,護在身前。劍氣所到之處,光壁倏然消散。光芒過後,寶珠又落回女妖的手中。
“你就這點能耐,焉敢在此方作惡?”紫鳶怒視女妖,大爲鄙夷。
“小妹妹,不要那麼猖狂。”女妖默唸咒語,寶珠飛到她的頭頂,極速增大。
玄默看出,這女妖不似尋常山精野怪,不敢大意。昆吾光芒大放,狂盛如山,猶如夜空中的流星,衝向寶珠,氣勢破空,四周碎石亂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