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周圍慢慢地走,周圍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偶爾屋檐上還飛着一些收集情報的人,偏的她一個人安靜得很。
門前馬蹄聲停了下來,她好奇的望了過去。一看卻是陸禹,她那句“先生”叫了出來,可來者急匆匆的,什麼也沒聽見。蕪華跟着他的腳步走到了風雲堂,那個人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背過手就把門關上了。
不是蕪華八卦,只是她真的不知道陸禹這麼風風火火的是要做什麼,好奇心使她靠近了門。
“聽說你用了你二叔的牌子去查案?”陸禹似乎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這個身份被揭穿了,上頭很有可能把你革職查辦?”
“我只是在幫她。”陸安異常冷靜,“革就革吧。入官場本就不是我的意願。”
“你瘋啦?”陸禹似乎動手了,裡面一陣細碎的聲音:“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婚約的!你若不僅是革職查辦,極有可能連性命都堪憂怎麼辦!”
婚約?陸安有婚約了?剩餘的蕪華再也不想聽下去,她現在心亂得很。
她木訥得很。竟然忘了這件事情。陸安是陸家一脈單傳,這個年紀,沒有婚約在身是極不正常的。
她像是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那種委屈的感覺終於爆發了。
又一次,她自己被淪爲了笑柄。可她再也不是那個十五歲的姑娘,當年的衝動,都不會再有。那種不安,只有她自己很明白。
她要回到自己可以獨處的一方天地去,那個地方,沒有陸安,沒有檀燃,沒有云意繁,沒有任何人。
路上,她聽到一些侍女細碎的說:“可不是嘛,雲姑娘和主人的婚事一直拖着,現在又來一個舒姑娘,都不知道選誰好了。”
“齊人之福也是可以的。”有個侍女打趣道,“這個秘密可別多說了,主人不讓我們說出去的。”
怪不得說要做媒的時候,陸安表情那麼不自然。蕪華突然好嘲笑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安已經駐足在她的心裡面,成爲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了,可如今,她要硬生生的要自己忘掉這樣的感覺,迴歸到普通的關係上去。
天知道,這種感覺一旦上來了,就再也很難恢復了。
她回到房裡,把自己埋在被窩裡,任憑自己熱汗滿身,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愛而不得,便不要再去愛。漸漸地,她在這種難過中睡得很不安。夢裡再也沒有那種溫暖,而是懸崖峭壁。
檀燃第二天來,看她悶在被子裡,趕緊把被子扯了出來,只見蕪華滿身熱汗,檀燃以爲她有什麼病痛,趕緊捂着她的額頭,發現她全身都發燙的不行。
冰涼的感覺滲進來,蕪華“唔”了一聲,嫌棄地把手拍掉,說:“我沒問題,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這是第一次,檀燃覺得蕪華這麼冰冷決絕,她還不知道怎麼了,就關切的問:“二姑娘,你真的沒問題嗎?”
“我沒事,你去做你的事情吧。”蕪華從牀上坐起來,一邊捂着額頭一邊擡起手驅趕道:“做你的事情去吧,我自己會弄好的。”
檀燃看她這麼倔強,也沒說什麼,滿是擔憂的走了。
蕪華把東西都整理好了,纔出門去。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了,雖然說這是非常孩子氣的行爲,可她還是下決心說:她的人生再也不需要別人了。
任憑生命燃盡,她也只要自己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