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辭》中有說: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只有真正面臨了這些,才能感覺到征戰的辛苦之處。
蕪華在朝中惹了一番動靜,這才終於來到了戰地。在陸安出征之後,她在宮裡坐立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戰場幫陸安。
她請求出戰,朝中的那些大臣都迫不及待的去反對她的請求。那些愚昧的大臣說着什麼“女人不可上戰場的”鬼話,一直在阻止蕪華的請求。
無奈之下,蕪華只得說出部隊的事情。而陛下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征。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幾天。衆人都以爲自己的計謀成功之時,蕪華突然上奏,說是以翻譯官之職出戰,專供破解敵軍情報,這才使朝中衆人猶豫了起來。
蕪華登上朝堂,一本正經的稟報道:“啓稟陛下,臣曾經去過突厥一年,知道突厥的人情風俗。臣認爲獲取情報非常重要,因而特地請戰,希望爲朝廷貢獻一份力量!”
“啓稟陛下,微臣也認爲可行。”嘉國公站出來說道。他最近沒有再提陳皇后的事情,反而是陛下饒過了他,讓家族中的人都升了官,兩人之間關於一個女人的矛盾才就此平息。
孫丞相聽了,趕緊出來辯駁道:“微臣提議,此事還是作罷的好。”
“舒宮正是去過突厥,可是我們不敢相信她是否會反水。”孫丞相嚴肅地說:“打仗之事並非兒戲,豈容一個婦女過去摻和?”
“那外公您是說,只因爲我是女人,我就不能上戰場了?”蕪華嗤笑道:“我是中原人,自然所有的心都向着中原。再者,蕪華所讀的詩書都告訴蕪華:國事大於私事。昔日婦好擊鼓鳴兵,馮夫人在戰場上亦驍勇善戰,您怎麼能說女人不能上戰場了?”
這番反駁,說到孫丞相無言以對。他紅着臉低下頭想了想,然後反駁道:“你分明就是因爲牽掛你的未婚夫,然後才胡鬧着要上戰場!”
“蕪華是牽掛未婚夫不假,可蕪華也不希望國家因此陷入危險的境地!”蕪華說完下跪在皇帝面前,虔誠地說道:“請陛下准奏!”
皇帝此時坐在龍椅上,精神已有些恍惚。他眼圈處發黑,聽完之後,重重地點了頭,一下子便昏睡過去了。
朝野皆驚,各個都跪下地上,叫道:“陛下!陛下!”
那些宦官趕緊把人擡進去,不一會兒便有人來通報,說是陛下只是睡眠不足,實則一切安好。
衆人這才歇了口氣,討論開皇帝的決定來。蕪華可不似這班老臣這麼迂腐,她以皇帝昏前那一點頭作爲依據,果斷帶了部隊前往北方戰場。
很快她就能見到陸安了。蕪華這麼想。自從他們有婚約之後,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她要爲自己的家庭負責,她要保護愛她的人。
“父親,你看這裡的地形比較平坦,樹木灌叢較多,我們可以搞暗襲。”陸安研究了一下附近的地形,提供了這麼一番建議。
“我覺得還是猛攻比較實在,萬一被認出來,敵衆我寡,被包抄就陷入了危險境地。”陸堯指着一些較高的山丘說道:“我們可以佔領制高點,順勢發動攻擊。突厥人習慣了高山作戰,他們有非常豐富的作戰經驗的。”
“既然是經驗豐富,就不能按照他們的作戰態度去作戰。”陸安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平原戰較爲管用。
兩人正商議着方法,便有人來報:“援軍來了。”
“快請進來。”陸安頭也不擡地說。
“啓稟將軍,沒人。她們派前鋒送來了信。”士卒獻上信件,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陸安打開情報研究,不免有些驚訝地說:“女軍?”他大覺得不可思議。向來女軍不是伙房便是後勤,怎麼會讓女人上戰場打仗?
不消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他原本的時代,這樣的女人也算是個女漢子了。實在是始料不及。
他望着帳篷外木板上寫的軍規,有些猶豫。按照規定女人是不得隨意進入軍營的。起初是爲了防範非軍隊女子進入打探,如今倒是把所有女人都限制進去了。
如今的辦法,也只有他去見她們了,這才能好好地會合。那個寫信的人也早有預料。早早地,這個寫信人就約好了要見面的地點。
戰事僵持,要好好的大勝仗,就必須抓住所有的機會。所以陸安果斷地出去見面。
這邊,蕪華剛派人置好了營地,搭上了帳篷。考慮到人手問題,蕪華寫了信給雲意繁,若是有可能,希望她來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
慕容軒從帳外進來,和蕪華說:“您的情報有消息了。”
“唸吧。”蕪華有些勞累,果然將軍是不好做的。可一想到陸安還在一線奮戰,她又覺得自己這點累也不算得什麼了。
在婚姻契約達成那一刻開始,她便不再是一個人了。她要好好的,不能讓別人擔心。
“薩曼沙公主帶着兵衛一下子攻破了定州城。”慕容軒做在蕪華旁邊極力解釋:“上次商州一戰,陸將軍大破突厥軍隊,還殺了阿玳莫兒。”
“看來這股恨意,能使薩曼沙公主瘋狂的屠殺人了。”蕪華嘆氣。沒想到阿玳莫兒的死作用這麼大,一下子讓薩曼沙帶兵侵佔了好幾所城池。
“那這邊是什麼軍隊?”蕪華問道。
“是……薩齡公主。”慕容軒有些猶豫,但是還是選擇和蕪華講清楚這些事情。
“薩齡?她怎麼會來?”蕪華抿了一下嘴,有些焦躁地說:“她來做什麼?”
“聽說薩齡公主的圈地不斷加大,如今也是重臣了。慕容軒說道:“若是宮正和公主相見,定然是很爲難的一件事情。”
“不。”蕪華截然相反:“正是因爲足夠了解,打起仗來才足有趣味、”
“只怕是你們之間不再能回到從前了。”慕容軒感嘆說。
“爲了大局着想,怎能以兒女私情喪失理智?”蕪華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