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陶若的話傅雅君才精神恍惚的明白了自己方纔到底幹些什麼。
她嚇得連忙站了起來,對着自己的手臂說:“不,我沒有打算自盡,我只是想試一試?”
陶若不明所以問:”你想試些什麼呢?“
傅雅君卻說不出話來了,她沉默以對,陶若心下也有些慌,走到她的身邊,想從背後抱住她,卻被傅雅君一把推開,傅雅君,緊緊抓着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不停地說不。
陶若看着她,發現她眼神極其瘋狂,知道她非常害怕,連忙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傅雅君看陶若走近,嚇得更加顫抖,她不停的抗拒着陶若,一邊往後退着,她背靠在那賣困住她們的欄杆上,欄杆的鐵絲扎的她生疼,這才讓她回過神來,她連忙離開欄杆跑到陶若的懷中,陶若也就順勢抱住了她。
兩人都像抽乾了力氣似的癱倒在地,傅雅君緊緊抓着陶若手說:“我是不是已經瘋了?”
陶若看着傅雅君懦弱的眼神,堅定的搖搖頭說:“夫人沒有瘋,夫人只是在這裡呆的太久了,害怕而已。”
傅雅君聽她的話,非常高興,連忙問:“真的嗎?我真的,還是一個正常的人?”
陶若堅定道:“當然,我們這是被人家遺忘,夫人才太過害怕,其實夫人完全不必這樣,既然沒有人進來拷問我們,那就說明候爺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而且我相信以候爺本事,也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被逼入絕境,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安心下來,一定會有希望的》”
傅雅君聽了她的話,緩緩將頭靠在她的懷裡說:“等待...”
陶若長嘆一口氣,把傅雅君緊緊抱住,兩人就這樣又安靜了下來。
其實陶若心裡自己也沒有底,外面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傅雅君的精神也越來越差,然而,事情卻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
蘇子祺現在正在帳篷裡和皇上下棋,但他知道傅雅君的情況時立馬站了起來,轉身朝外面走,卻被皇上拉住了。
皇上看着他說:“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凡事都要以大局爲重,更何況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你心裡清楚,讓他們呆在那裡,比讓他們呆在你身邊要好的多,難道你想他們捲入危險當中嗎?”
蘇子祺雙手緊握成拳,萬分痛苦道:“可是我也不能讓她留在那個鬼地方,要不換一個地方關押也可以呀,那裡又溼又冷,她身材剛好,這樣下來也不知道要養到什麼時候。”
皇上看着他焦急不安的樣子,笑了,“沒想到你對那個小丫頭倒是挺上心的。”
蘇子祺不說話背對着皇上,看上去依然十分生氣,張公公看氣氛不大對,連忙走到蘇子祺身邊,把他請回棋盤邊上。
蘇子祺不能給臉不要臉,就順着張公公的勢又坐了回去,他看着密密麻麻的棋子,卻已經沒有了半分心思下棋,長嘆一聲,乾脆直接認輸。皇上也不爲難他,待張
公公把棋盤收拾好之後才說:“我聽說了你們兩的事情,其實我覺着讓她獨自帶一陣子也好,不然你們兩天天膩在一起,她看你是也煩。"
蘇子祺沒想到皇上居然連這個也知道,他還是忍不住說:”您說的這些我心裡都明白,只不過至於讓她待在那種地方嗎?“
皇上冷哼一聲道:“那種地方怎麼了?雖然是冷了點,但是我已經讓人在食物中下了養身的藥給她了,就是在那裡再呆個十天半個月,他們也能安然無恙。”
蘇子祺依然不放心道:“可是你沒有聽說嗎?她已經出現了自殘的跡象,不行,我不能讓她再呆在那裡,求皇上立刻將她放出來。”
皇上一掌拍到了桌面上,響聲震動了蘇子祺心中一驚也不再說話了,皇上這才和顏悅色地接着說;“其實你也不必這樣,我知道你是在怨恨我的決定,對嗎?“
蘇子祺立刻跪下道:“不,爲臣不敢,微臣自然明白,皇上所說的一切都是爲了江山社稷好。”
皇上聽了點點頭道:“那你就更應該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麼,剛纔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你先退下去吧。”
蘇子祺忍不住還像央求,卻被張公公以眼神示意,他只能嚥下這口氣,垂頭喪氣的離去。
他一走,張公公就走到了皇上身邊說:“皇上又何必爲難他呢?您明明知道蘇大人最看重的的就是他的妻子,想象一下他妻子遭此劫難,你要他如何不急?”
皇上從他手中接過茶壺,飲下一口道:“現在就爲了一個女人這般急躁,將來還能怎麼辦?他日後可是我朝中肱骨之臣,如果不能磨練出來,倒不如現在就折了這個種算了。”
張公公一聽也不再說話,皇上百無聊賴地撥弄着手中的棋子,覺得無聊之後,也就回到裡間繼續睡下。
張公公退了出去,沒走幾步就看到蘇子祺,蘇子祺似乎是有意在那裡等他,他一看到張公公立馬迎了上張公公年老,腿腳不方便,自然躲不過蘇子祺。
蘇子祺把他帶到一個僻靜之處問:“公公,我夫人的事情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張公公想起了皇上方纔所說的話,嘆了一口氣說:“候爺還是不要想這麼多,先回去看看情勢,時間一到皇上自然會把夫人放出來,你現在卻是再怎麼央求老奴,老奴也完全沒有辦法呀。”
蘇子祺看着張公公,突然給他跪下道:“求張公公讓我看看我夫人吧!”
蘇子祺這一生,對除了對傅雅君和師傅以外,還沒有對任何人下跪過,就算是對皇上,他也沒有完全低三下四。
張公公見蘇子祺居然如此大禮,也有些心慌意亂,手忙腳亂的要把蘇子祺扶起來,但蘇子祺卻跪在地上,毅然不動。張公公沒有辦法最後才說:“其實大人就算是這樣,老奴也是於事無補,夫人的事情,真的不知老奴可以說了算的,不過,如果大人實在不放心,可以寫封信下來老奴託人送過去,想必夫人看了
你的信定下心,也會好好活這一段時間。”
蘇子祺聽了,立刻點頭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交給張公公,張公公這才知道蘇子祺早就將信寫好,爲的就是等自己鬆口,現在這句話一說出口,他想拒絕也是不可能。他只的認命從他手中接過信,他下意識地打開一看,蘇子祺雖然心有不悅,但也沒有制止他,張公公打開信息看着,發現裡面除了幾句安慰之語,並沒有泄露出關於計劃的任何一言半語,這才放下心,應了下來。
蘇子祺得到張公公的確切答覆之後,立刻跪下向張公公行大禮,張公公這一次倒是沒有攔他,而是心安理得的受了。
接着蘇子祺站起來,又從袖中掏出一大把銀票遞到張公公手上說:“我聽說她在那裡面過得並不太好,這些東西還請您帶我轉交給獄卒,讓他們對我妻子好一些。”
張公公看了看銀票,皺着眉堅決不收,蘇子祺百般勸阻,張公公依然不爲所動,最後他才忍不住說:“你也想的太多了,那些獄卒都是皇上親自安排過去了,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些,若是被人發現,只怕你妻子的境遇會更加糟糕,候爺還是聽老奴的話,接着回去等着吧。”
蘇子祺只能悻悻然收回銀票,恭送張公公離去,等他離開,蘇子祺立刻換了一個神色,他說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恨意,他盯着皇上所在的方向,對他咬牙切齒。
此時宗文卻突然來到他的身邊,蘇子祺轉過頭看到宗文漫不經心地坐在他背後的樹上,手裡拿着一顆松子把玩着,他笑着看着他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讓你露出這樣的神色?”
蘇子起看了宗文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就跑來了?這離我們計劃的時間不大對啊?”
宗文搖頭說:“我聽到你夫人的事情,就不顧他們的阻攔先前一步,來看看你,還怕你忍不住破壞大計。”
蘇子祺現在一聽到大計就是頭疼,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大計會連累到傅雅君,他原本打算帶到計劃進行的時候,就把傅雅君送走,然而皇上卻先他一步,把她扣壓了下來,這樣蘇子祺十分頭疼。
蘇子祺甚至懷疑,皇上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計劃。
此時宗文跳下樹來,拍着蘇子祺的肩膀說:“好了,別擔心,我已經去牢裡看過了,她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受了些驚嚇,其實我懷疑,皇上送給她的那些吃食,裡面下的藥有問題,所以我就拿了一些出來給你看看。”
蘇子祺立馬從他手中接過傅雅君的食物,他掰開饅頭,只嚐了一口就瞬間變了臉色,顫抖着手突然握緊將饅頭捏成粉末,甚至他有些掩飾不住自己的殺意,那殺起甚至讓宗文都反射性的運用了內力。
幸虧宗文眼疾手快施展輕功,迅速將他帶離了那裡,他必然會被暴露在衆人面前,那時候傅雅君就真正的完蛋了。
宗文就算不明白皇上到底下了些什麼藥,但是從蘇子祺的反應來看,這藥片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