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祺的馬就算是再怎麼快,也比不過晉王的良駒,待到他來到了趙大人所在的營地之時,晉王已經與趙大人談了好一會兒了。
蘇子祺一走進並被趙大人的親兵攔住,趙大人看到他連忙說:“賢侄來的正好,我有要事要與你商議。”
蘇子祺看着趙大人,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他萬分謹慎,走到他面前,行禮道:”不知大人所爲何事,居然這般勞神動衆的,皇上現在情況不太好,現在正是需要趙大人您的時候,情你現在立刻跟我過去吧。“
沒想到趙大人一把推開他說:“哎,這件事情不急,皇上的情況我也有所耳聞,他雖然一時急火攻心,昏厥過去,但是我相信賢侄的能力,定然能夠使聖上轉危爲安,而我這裡卻更加要緊的事情。‘”
蘇子祺問:“不知大人所說是何事?”
沒想到趙大人一臉悲憤的拉過蘇子祺道:“我有消息,朝中有人意圖謀反篡位,現在那人就在皇上身邊,我是拿不準是誰,但是想來這人,有極大的權力將可以從京中調兵,我之所以急急忙忙趕回來,就是爲了護駕,現在,京城來的軍隊已經來雲龍鎮不遠,時間不多,還請賢侄先想辦法將皇上帶到這邊來,剩下的事情我們再慢慢商議。”
蘇子祺沒想到趙大人居然還能反咬一口,一時間也是不知該如何接話,此時晉王開口道:“這些事情還要從長計議,父皇身子不舒服,貿然挪動地方,只怕會病情加重,況且我來的時候父皇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他的身體,趙大人心裡也應該清楚,你與父皇是多年至交,恐怕父皇時日無多呀。”
聽到晉王的話,趙大人也是一臉悲慼地說:“我之所以急急忙忙趕了回來,就是希望趕在他身體惡化之前將事情平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也是我,十分慚愧。”
接着他便來到蘇子祺面前問:“不知皇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蘇子祺看了看晉王,晉王對他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蘇子祺便垂下眼眸說:“皇上情況的確是不大好,我個人是非常不同意現在移動皇上,實際上,現在皇上已經是岌岌可危,溫度的變化都能讓他的身體徹底崩潰,趙大人也知道,皇上這些年身體和精神早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這幾年就算是有我多加調理,也只能留下性命而已,皇上也是不放心,所以才苦苦熬了這麼久,若是被皇上知道他身邊的人居然心懷不軌,那麼皇上怎麼可能受得了,還請趙大人謹慎行事。‘
趙大人聽到蘇子祺的話十分頭疼,他揹着身在屋裡走了幾圈才說:“那現在怎麼好?歹人的大軍很快就要將皇上,不行,我不能在這裡坐視不管,我現在就要衝進去救駕,哪怕日後皇上會因此而責怪我,我也不能把他丟給那些爲非作歹的小人。”
蘇子祺看趙大人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有些好笑,但他依然保持一臉悲泣,此時晉王又說:“趙大人爲皇上如此盡忠,本王甚是感動,只不過父皇現在昏迷不行,剛纔蘇子祺說了,父皇的身子已經不行了,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我們儘量不要再打擾父皇,而是將暗中把事情悄悄的解決掉,再挑
個好一點的時機將,所有的計劃緩緩對父皇脫出,這樣也可以讓他老人家少受些刺激。”
趙大人叫道:“現在還沒有什麼好方法,都已經是火燒眉頭的時候了,不行,我不能再忍下去,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落入敵人之手。”
說罷,他便拿起放在一旁的寶劍,急匆匆地衝了出去,就要領兵突襲皇上的營地,蘇子祺和晉王對視一眼之後就立刻跟了上去,攔住了趙大人說:“大人,請你稍等一會,現在真的不是個好時機,離京城中的人馬到雲龍鎮還有一段時間,我來的時候剛剛爲皇上服了藥,皇上現在真的完全不能受刺激,要不我先回去,和張公公商量一下之後,將想辦法將皇上從秘道之中離開後再做打算。”
聽到密道二字趙大人立刻停了下來,他狐疑的看着蘇子祺,俯下身子問:“密道,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密道?”
蘇子祺喘了一口氣說:“這密道還是皇上告訴我的,皇上之所以挑選雲龍鎮這個地方,就是因爲他知道雲龍鎮是前朝軍事要地,先皇在世時曾經把雲龍鎮的密道地圖交給了皇上,說如果有什麼變故可以從雲龍鎮直接離開,前往關外,這密道好久都沒有開啓,沒想到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請趙大人在給微臣一些時間,微臣定然將皇上安然無恙帶了出來。”
趙大人看着蘇子祺一會兒,定聲道:“不,你是騙我,難道就是你和京城中的賊人勾結?”
蘇子祺好笑道:“趙大人何出此言,我騙你能有什麼好處,就算是我意圖不軌,可我又沒有名分,而且我在朝中立足所依靠就是皇上,皇上要是出了任何事,第一個出事的人就是我,難道我會對皇上不利嗎?”
趙大人看着蘇子祺,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這時晉王也插嘴道:”趙大人又何必攔着他?讓他去就好,難道叫你忘記了他很快就會是你的女婿,到時候你們倆親上加親,他還有要多仰仗趙大人多多照顧,怎麼可能做出有害於你的事情呢?“
趙大人看着蘇子祺,他雖然並不是十分喜歡蘇子祺,但是蘇子祺在皇上面前也是紅人一個,自己女兒的那個醜聞他也是清楚的,如今他要把女兒嫁給他,對於蘇子祺,他也不能說是不愧疚。
他對蘇子祺道:“那老夫便信你一次,待到一個時辰之後,若是皇上依然沒有過來,那麼我就立刻出兵。”
蘇子祺點點頭,就轉身離去,晉王留下來等到蘇子祺走後,他纔對趙大人說:“你我好久都沒有相見,我們差點都成了一家人,如今有了這一段時間,我們聊聊吧。”
晉王依然一副月朗風清的樣子,完全不眼前的局勢所憂愁,趙大人最欣賞的就是他這副態度,其實在他心目中,他還是希望能夠拉攏到晉王,只不過趙大小姐十分不爭氣,弄出那樣的事情來,他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他這幾天愈發欣賞晉王,對於蘇子祺,他是挑不出什麼差錯來,他只覺得他不過一介平民,一夕之間躍上高位,怎麼也配不上他的血統?心裡頭堵着一口氣。
晉王看着他說:“你這樣看着本王作甚?”
趙大老爺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毫無禮貌的盯着他看了許久,他連忙低下頭翻身下馬,將晉王請入賬中,親自爲他斟上酒,晉王拿過酒杯,說:“這段時間真是辛苦您了,我知道爲了趙大小姐的事情,你沒有少受別人非議,就算如此你也一生爲父皇盡心盡力,這杯我先敬你。’
趙大人聽得晉王的恭維,有些得意地從他手中接過酒杯,一口飲盡之後,才苦澀地說:“現在朝中局勢甚亂,各路人馬一味只顧着爭權奪勢,皇上年紀大了,也分辨不出到底誰是忠是奸,以至於朝中小人當道,其實在微臣的心目當中,晉王也一直是最好的太子人選,若是有朝一日,王爺對於微臣有意,請可吩咐微臣,微臣只願爲你效勞。”
晉王聽了他的話,連忙搖頭道:“不,我這種性格哪裡適應得了朝廷鬥爭?其實我想要的,也不過是帶嬌妻幼子歸隱山林罷了。‘
趙大人聽了晉王一番話,笑了笑道:“王爺又何必謙虛,你我是什麼關係?王爺用得着這樣作戲?”
晉王卻說:“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誠意,趙大人也許在朝中浸淫太久,是時候也該歸隱山林過平凡的生活,這樣對大家都會比較好。”
趙大人聽了他的話冷笑一聲說:“王爺您身爲皇室貴胄,就算是要抽身退步,皇上念在父子之情也不會過於爲難皇王爺,但是微臣不一樣,微臣一旦退一步,那麼就等着被其他人撕成碎片,哪怕是爲了我的家人,微臣也要拼盡全力,直到最後一刻。“
晉王看着他搖搖頭道:”趙大人這又何必你明明知道父皇是最重情義的,你若是真心誠意向父皇悔過,事情根本不必到這個地步。“
卻見趙大人一把推開了擺在他們面前的酒桌,桌上的酒菜灑了一地,晉王手中拿着空蕩的酒杯,半響他嘆了一口氣,將酒杯放在地下,站了起來,看着趙大人道:“你又何必這樣呢?趙大人年紀大了,身後之時就讓兒孫自己來決定,你不可能永遠保他們平安無虞。”
趙大人冷笑一聲說:“你知道什麼?你出生在皇室,就算是什麼都不幹,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想當初我爲了輔佐你父親登上王位,付出如此之多,現在得到的這些都是我應得的,誰都不能把他們搶走。”
趙大人神色瘋狂,顯然已經陷入瘋癲之中,他看着晉王,突然冷笑一聲道:“你們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是不是?方纔蘇子祺回去是去報信的?”
晉王看着他說:“你既然知道這些事情,爲什麼還要任由他回去呢?”
去見趙大人道:“因爲他去不去都沒有什麼區別,看來你對皇上身邊的人還真是有自信啊,你要明白,跟我一樣心懷怨憤的,可不止一個。”
晉王此時才突然反應過來,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說:“這怎麼可能?他跟在父皇身邊那麼久,是不可能背棄父皇的。”
趙大人一臉信誓旦旦,揮揮手就有一排衛兵闖了進來,將晉王按住,他走到晉王面前道:“就只能委屈王爺先在這裡待一會兒,等到事情結束就是王爺登上大寶之時,在那之前還請您在這裡養精蓄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