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祺聽到這聲姑爺,顯得極爲高興,他隨手拿下自己身上隨身攜帶的一對玉佩,分別送給了青枝紅杏說:“我這一時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送給你們,這東西就當做是見面禮,以後,還要請你們多多關照。”
青枝紅杏哪裡擔得起這樣大的禮,幾番推脫,但也不敢過於客氣,拒絕了兩次就收下了。蘇子祺連忙示意她們出去,青枝紅杏此時剛剛收了蘇子祺的裡,哪裡還敢阻攔他,三步並作兩步便跑了出去。傅雅君見此,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擡頭要呼喚她們回來,話還沒說,就聽到門鎖落成的聲音。
蘇子祺走到她的身邊,笑嘻嘻的坐下,看着傅雅君凌亂的頭髮,問:“怎麼?休息夠啦?還覺得累嗎?”
傅雅君皺着眉,遠離他幾步說:“你也真是的,怎麼身上這樣大的酒味,他們灌你酒,難道你就不會拒絕嗎?”
蘇子祺搖搖頭說:“我幹嘛要拒絕,大家都在興頭上,喝幾杯不也是應該的,若是拒絕掃了着大家的興,那就不好了。”傅雅君氣憤的說:“現在是沒有敗了大家的興,可是也傷了你的身體呀,酒喝多了不好,更何況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要是醉倒在外面的門廊上,這廊上睡一夜,豈不是被人笑話死?連帶我也沒臉見人。”
“夫人請放心,爲夫我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今日酒雖然喝得多,但都不濃,而且,我在酒裡面也下了點安神的藥,他們喝了幾口便一個一個困的不行,都已經醉得東倒西歪,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說罷,他便靠近傅雅君,看着她,“我自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又怎麼會讓這幫敗興的傢伙來打擾我們呢?”
傅雅君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頓時臉羞得通紅,她還沒有問那句夫人而回過神來,去見蘇子祺就已站起身,離開了牀榻直往外面走,她不明所以連忙出聲道:“你這是往哪去?”
蘇子祺停下腳步,滿懷笑意的回過頭來看着她,傅雅君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只低着頭抓着被子上的龍鳳呈祥,他慢悠悠的說:“你不是覺得我身上酒氣太重,現在爲夫我就去好好洗刷一下,省得睡到半夜,被你踢下牀。”
傅雅君剛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反駁些什麼,在睡到半夜和踢下牀這兩件事上猶豫許久之後,懊惱的低下頭,指只擠出一句,“那你快點回來。”
蘇子祺看着她通紅的耳朵,更加心花怒放,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而這一次的等待,叫傅雅君覺得十分難熬。
時間不知流逝的是快是慢,她只能愣愣的看着外面高臺上的紅燭,一滴一滴地數着滾落下來的燭淚,不一會兒,蘇子祺推開門走了進來,傅雅君看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心裡有些慌,但並不想抗拒,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這副呆呆的樣子倒是讓蘇子祺十分想笑,而最終當蘇子祺笑出聲時,傅雅君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活力,抓起一旁的枕頭,狠狠地朝蘇子祺身上拍過去,蘇子祺連忙用手擋着,也抓起枕頭,兩人就這麼肆無忌
憚的打鬧着。
站在外面聽壁角的青枝紅杏聽到裡面的聲音,羞得面紅耳赤,當傅雅君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時她們便站不住了,紅着臉快步離開了這裡。
蘇子祺聽到她們離去的腳步聲,這才放下心來,但他手一鬆,卻被傅雅君抓住了機會,狠狠一枕頭拍在他的臉上。
蘇子祺被順勢一倒,將傅雅君也帶倒在了牀上,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傅雅君推拒着想要拉開他的手臂坐起來,卻沒想到他手一緊直接將她拖到他身邊。傅雅君聞到他身上混合着藥香和酒氣的味道,羞紅的臉也不再看他,又反抗性的推了他兩下。
蘇子祺紋絲不動,他撐起頭,專注的看着傅雅君的側臉,目光從她的眼角,一路順着臉峽來到脖頸。傅雅君彷彿覺得身上被點燃了似的,有些熱。
她不安地動了兩下,卻被蘇子祺低聲制止了,蘇子祺的聲音,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緊緊的壓住了傅雅君的雙手,她看着蘇子祺慢慢靠過來,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擺在外面的龍鳳花燭很快便燃盡了,空氣中,飄來一處燒焦的味道,屋外,清風吹過院子裡的竹葉,葉片交錯,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一隻輕柔的歌曲。柔和的月光,照着這座小小的庭院,爲它鋪上了一層輕薄的白紗。
轉眼天明,青枝紅杏端着水盆站在劉嬸的後面,竊竊私語。她們看着緊閉的房門,細聲交談着,不時發出幾聲鬨笑,劉嬸被她們擾的煩不勝煩,轉過身狠狠瞪了她們一眼,說:“都小聲些,還有沒有規矩了?這裡不是傅府,你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言行舉止自然要分外小心謹慎,萬不可給這裡的丫鬟們留下什麼話柄,你們自個兒玩鬧不要緊,若是讓小姐也受你們的連累,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青枝紅杏聽她的話連忙低下頭站好,不在開玩笑。
又等了一會兒,門開了,三人便瞬間擡起頭看着門口,卻沒想到,開門的並不是蘇子祺,而是傅雅君。
傅雅君見他們三人站在那裡,連忙走上來說:“早啊,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接着她便看到了青枝紅杏手中捧着的梳洗用具,說:“你們跟我來,我們換間房子,蘇子祺還在睡呢,一時半夥估計他還爬不起來。”
說完便轉身就往廂房走,青枝紅杏和劉嬸嬸彼此交換着眼神,看着精神充沛的傅雅君,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劉嬸看傅雅君漸漸走遠,連忙領着她們二人上前,跟着她進了不遠處一間廂房,在那裡,放着她們從傅府帶過來的行李。
傅雅君說輕車熟路的,從箱子中翻出自己平常穿的衣裳,看着依然呆愣在原地的三人,好奇問:“你們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幫我換衣服。”劉嬸回過神,連忙轉過身回去關上門,來到傅雅君身邊,她從傅雅君手上奪過衣服放在一邊,拉住她的手腕,問:“小姐,昨天晚上你和姑爺,還好吧?”
傅雅君回憶着,說:“很好,非常好,我感
覺挺不錯的。”
劉嬸以爲自己沒問清楚,想了想,又換了另外一種說法,問:“我是說,昨天晚上,姑爺沒對小姐做些什麼吧?”
傅雅君聽了,猛地笑出了聲,“劉嬸你多慮了,我們昨天晚上挺好的。”說着,傅雅君有些害羞,連忙站起身來,說:“好了,你們別這麼愣着,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快點過來。“
青枝紅杏聽到傅雅君的話,連忙上去,快速幫她梳洗完畢,卻見傅雅君從懷中拿出一個玉製的簪子,放到桌子上說:”待會你就用這個把我的頭髮挽起來。“
青枝接過接過,按照傅雅君的要求將她的長髮挽成一個淡雅的髮髻,她拿着鏡子左右照着,又修改了幾處,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當她站起身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髮鬢,說:“習慣了批發,一時間將頭髮全都盤起來,我還真是不習慣。”
劉嬸珊端着早飯走上前,對傅雅君說:“好了,小姐,從今天開始,你可就爲蘇府的當家主母了,這裡雖然不大,但這上上下下估摸着也有三十來人,以後,管理家事扶持丈夫,都是小姐的責任,你可千萬不能再像昨天那樣的任性了。”
傅雅君點點頭,坐到桌邊拿起碗清粥吃了兩口,又說:“待會,你們去把我的陪嫁整理出來,做一個名錄送過來。又吩咐紅杏說:“你去,將府邸的管家叫來,讓他在正廳稍等一等,我待會就過去與他問話。”
紅杏聽着忙不迭就跑了出去,傅雅君吃完飯整了整衣衫,挺直腰桿便去了正廳。
路上不時有僕人經過,他們紛紛停下向她行禮,傅雅君保持這和睦的笑容,擡手示意他們起來,又問了他們的名字囑咐了幾句,劉嬸嬸跟在後面拿出紅包發放給他們,那些下等僕婦興高采烈的接了,恭恭敬敬地目送傅雅君離開。
傅雅君走到正廳時,發現正廳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只有幾個灑掃的小侍從,清理着角落裡的煙花碎屑,掛在房樑上的紅布已經被撤下,只在廳中正中央還掛着一個巨大的喜字。
傅雅君走進正廳,站在裡面的管家便轉過身,低頭頭對傅雅君行禮,傅雅君連忙將他扶起來。管家三十來歲,生的虎背熊腰,但長得卻極端正,他目光凜然一身正氣,看着不是奸邪之輩,說話聲音洪亮敦厚,讓人一聽就生好感。
待他站起來後,連忙推開傅雅君身邊幾步,對她恭敬的低着頭,不說話,等候她的吩咐。
傅雅君見他行事如此有禮有度,更加欣賞他,她走到上座坐下,便有侍女遞上茶,傅雅君接過輕輕飲了一口,放下茶碗,對管家說:“不知,你該如何稱呼?”
管家低頭回道:“在下姓徐,單名一個真字,夫人叫我徐管家即可。”
傅雅君聽着,笑說:“徐管家也太客氣了,想來你跟在候爺身邊的時間要比我長得多。”
徐真恭敬道:“侯爺於在下五年前有過救命之恩,侯爺對我來說如同再生父母,在下願爲侯爺肝腦塗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