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的婚禮我沒有參加。上次寶枝的婚禮我也沒有參加。我與這大清的婚禮想來是無緣的。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自己參與自己的婚禮?在大清朝也有一個完美的婚禮?想着穿上大紅衣裳,頭上蓋着紅蓋頭,臉上塗着紅紅的胭脂,在紅燭的映襯下,紅紅的臉蛋透着幾許嬌羞。雖然前世我的父母做爲我的婚姻榜樣很失敗,但我還是會想做一次新娘,一次幸福的新娘。因爲我也擁有每個女孩最美麗的夢想,最燦爛的憧憬。
儲秀宮的人們以爲十三阿哥的婚禮會對我造成心靈傷害,一個個都絕口不提婚禮的事。我想這可能是良妃的吩咐吧。真難爲她這份心。可是她們哪裡知道我內心的想法,並不會爲了十三阿哥的婚禮而傷心,反而會高興,真誠的祝福他們。
候在偏廳,朦朧的睡意籠罩,我一般睡功很好,立着都能睡着的。也是因這身體年紀尚小還在發育中,所以吃得也多了。真應了那句話:吃了睡,睡了長,跟個豬一樣。紅香見我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以爲我不舒服,便替了我的差讓我回去歇着。我也順着她的好意下了差,一個人拿着盒點心茶水跑到園子裡頭去吃了。
背靠大樹就是好,除了涼快,背也舒服。捏起一塊紅豆糕放到嘴裡慢品,真是酥軟的香。眯着眼瞧着透過樹葉灑下來的陽光,輕啜一口茶,潤潤嗓子,輕輕哼起《寧夏》來。在古代唱現代的流行歌還真像做賊一樣的,怕人發現了當爲異類。在現代做異類是很酷的一件事,可在這古代卻是一件犯法的事。這也是古今不同之處吧。
唱着唱着我就迷糊着睡了過去。這樹下涼風習習的,不想睡纔怪。靠在一塊大石上就那麼流着口水睡着了。剛吃過東西時睡會流口水……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到臉上有些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劃過。我半夢半醒的伸出一隻手拂了一下,這一拂卻碰到一隻手,這一下倒把我嚇得睡意全消了。我睜大眼瞧着眼前的人。揉了揉惺鬆的睡眼再一次確認眼前的人,證明不是在做夢後,我立刻站起身來打千兒。卻不料因睡久腿腳都麻了,還沒站起來,身子一歪向旁邊倒去。我失聲一叫哎呀,下一刻就跌入了一個滿是檀香味的懷抱。擡起頭看着四阿哥的臉,原來他的眼也可以是柔情似水的呀。我一看他眼中流露出的溫柔,便癡癡的移不開目光。靜,太靜,風吹過來,一縷頭髮拂過我的鼻尖,‘阿嚏’,一聲噴嚏驚醒了我的花癡樣。現在這臉不知有多紅吧,我忙低下頭,小聲地向着四阿哥說道:“謝謝四爺。”他並沒有答話,只是扶着我坐到樹下。我每次上這園子裡玩時,都會在樹下鋪塊厚棉布,這樣就不會弄髒衣服了。我也不能給他行禮了,這腿一時半會的還站不穩。
“好些了嗎?要不,你自己揉揉。怎麼上這歇覺來了?”四阿哥看着我道。
我低垂着頭,拿手輕輕地揉着發麻的雙腿,“奴婢得了空閒上這來吹會子風,沒想到一會就睡着了。”
四阿哥拿起盒子裡的一塊糕點,問道:“一個人偷偷上這來吃些個東西。你倒是會選地兒。”
聽他這麼一揶揄,我不服氣了。什麼偷偷的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我停止了揉搓,伸手過去想搶過他手上的糕點。哼,讓你說我偷,一個也不給你吃。
他好像料到我要去搶他手上的糕點,早有準備的一下就放到口中吃了起來。這可氣壞了我,我只能眼瞪着他,不知說什麼。
他見我吃癟,脣角一揚笑道,“不就吃你一個糕點嗎?用得着氣成這樣?”這是什麼話呀,吃了人家還嫌人家小氣。我別過頭去不理他,你以爲我怕你不是?懶得理。
只聽得四阿哥呵呵笑起來,“你呀……”說完掰過我的肩,看着我的眼,“你呀,還是改不了這脾性。喜怒易露,怎麼一個那麼聰明的人卻也這麼笨呢。”我也想變得深沉啊,可是那太彆扭。但聽着他這話,他是在關心我嗎?
靠得這麼近,彼此的呼吸幾近可聞,每一次靠近他,都被他身上的檀香所迷惑。他拉過我靠在他的肩上,“多想你一直這樣靠在我懷裡啊。每一次看到你,我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也怕你真的是與十三弟……我很害怕,我每次都只能遠遠地看着你,看着你笑,我心會歡喜;看着你哭,我的心就會痛。這樣抱着你,我以爲是在做夢。我不知道怎樣纔可以擁有你……”四阿哥輕輕地訴說着,我靜靜地聽着,淚水滴落在他衣襟上。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沒有理由,只要一種安心的快樂的感覺啊。
四阿哥擡起我的臉,用手背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珠,“等我好嗎?讓我守你一輩子好麼?”這算是承諾嗎?我已無法去思量這句話的重量,我只知道原來他的心裡其實也一直是有我的。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吧。他一把擁我在懷裡,緊緊的擁住,彷彿一鬆手我會消失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扶我站起來,看着我的眼睛,“記住你今天答應我的,不可反悔!”
我有些愕然,他們皇子怎麼都是這樣霸道的。他拉着我的手,眼直直望着我,“不要離開我,記住你只屬於我的!等你至歲出宮,我就娶你。”我聽了猛然清醒。他已有妻室,娶我是做小妾,讓我與衆多女人一起分享他嗎?我搖搖頭。他不解,但是沒問,只說晚上要去參加十三阿哥的婚宴,不可在此呆久。他是十三阿哥最親的一個哥哥,自然不能讓十三阿哥失望。是啊,他不會讓兄弟失望,卻會讓我失望嗎?
看着四阿哥離去的背影,我開始茫然了。愛,沒有錯,在一起就是錯誤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