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連降暴雨,津河水位連日來暴漲,沖毀兩岸尚未修築完成的堤壩,淹沒沿河兩岸良田千傾,房屋萬間,數以萬計百姓流離失所,踏上逃難之途。
鑾殿之上,白靖盯着手中奏摺,眼中已凝起狂風驟雨,“李珅,你可知罪!”黃色奏本從她手中飛出,如長有眼睛一般,直直砸到李珅面上。
“臣知罪,”李珅撲通跪下,腦門上早已佈滿一層細密的冷汗,往年津河不是沒有過嚴重的水患,卻從未摧毀過堤壩,哪曾想今年會這般嚴重。想到府中老宅子地磚下藏着的金條,他瘦削的身子一陣哆嗦,大滴的冷汗從腦門落下。
“傳朕口諭,將工部尚書收監待審,李府上下全部監禁,不許任何人進出。”聖諭下達,李珅雙腿一軟,癱在地上,兩名帶刀侍衛入殿,拖走了他。
白靖鳳目掃過,底下一衆大臣斂聲靜氣,誰都不敢有半句勸言。
“李珅之罪容後再議,當務之急是治理水患,救助災民,衆愛卿可有解決之道?”白靖所以爲明君,全在於她懂得分辨輕重緩急,這也是鄧國公等一干老臣甘願俯首效忠之所在。
“救助災民倒是不難,上有朝廷可出資賑災,下有百姓募捐,至於治理水患一事,還需得從長計議,挑選合適的人才,重修設計修建堤壩,從根本杜絕水患,方位上上之策。”太傅沈文嵐出列,一番言辭有理有據,頗爲實在可行。
沈文嵐乃是名揚鳳國的才子政客,也是白靖的授業恩師,爲官清廉,剛正不阿,先帝白甄生前十分信賴仰仗他,白靖繼位,尊恩師爲太傅,同樣十分的信賴他。
“此計可行,但不知太傅可有合適的人選。”白靖的想法同沈太傅不謀而合,津河水患必須治理,否則沿岸百姓恐無安寧之日,然工部侍郎已收押,但不知他手下可還有能用之才。
“老臣斗膽向陛下舉薦一人,”說話的是丞相孫忠賢,他左跨一步出列,朗聲道:“工部郎中管協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