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花姐,金花姐怎麼辦呢?”我焦急地問道。
“金花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媽媽自有安排,你只管選好牌匾的式樣就可以了,別怕花銀子,媽媽要的可就是是個氣派。”袁嬌嬌說道。
“對了,袁掌櫃的這話,我愛聽,這‘君言閣’三個字的牌匾,怕是給這位姑娘定做的吧,是掛頭牌的?”戴老闆問袁嬌嬌道。
“是啊,就是給她定做的,你看看,我費了多少心思啊!掌櫃的,你可得給我做好啊!”
“放心,放心,在我這兒做牌匾,您儘管放心就是了。袁媽媽,既然是給頭牌紅姑娘定做的牌匾,那可就得做好,千萬馬虎不得,得做個夠大夠體面的。”戴老闆說道。
“那就有勞戴老闆給介紹介紹,看看什麼樣的纔夠氣派啊?”袁嬌嬌的眼睛一邊到處張望着,一邊問道。
“那袁媽媽果真是捨得花銀子?”
“那還用說,爲了我的這個君言姑娘能成爲全金陵城最紅的紅姑娘,我當然是捨得花銀子的。”袁嬌嬌看也沒看戴老闆,就說道。
“戴老闆,我都跟您說了,按照最好的標準,最氣派的樣式做,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一直在一旁磕着店裡桌子上的一小碟瓜子的金爺終於說話了。
“那好,那就好!那袁媽媽,您看這塊匾的式樣、大小,還有上面的金色的字,夠氣派嗎?”戴老闆指着一塊足有半塊門板大小的牌匾說道。
袁嬌嬌退後了幾步,站在那裡端詳了一陣,然後道:“恩,我看這個樣式賠上金爺的那三個字,倒也差不離。金爺,您看呢?”
金爺聽到袁嬌嬌的招呼,才極不情願地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走了過來,站在袁嬌嬌的身旁,眯縫着眼睛端詳起來,然後一拍大腿,道:“恩,好,好,夠氣派,夠威風,一定能拔得頭籌,成爲花魁啊!”
“君言姑娘,你看呢?”袁嬌嬌又對站在一旁的我說道。
我哪有什麼心思看那塊牌匾啊,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去做什麼頭牌,就說道:“袁媽媽,我看還是別做了,金花姐姐做頭牌不是挺好的嗎?”
“喲,君言姑娘,你的這個態度我可還是頭一次遇見,按說,金爺我從前在怡春院也混了不少的日子了,還真是沒見過不想掛頭牌的姑娘,君言姑娘啊,你可別枉費了你袁媽媽的一片苦心啊!”金爺說道。
我還想接着說不要做了,可是袁嬌嬌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對戴老闆說道:“掌櫃的,就這麼定了,您看看,得交多少定金呢?”
“還是袁媽媽痛快,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這樣,按照我們的規矩呢,應該是得交一半的定金,不過看在袁媽媽的面子上,再還有金爺的介紹,您就交四成定金,餘下的就在交貨那天全部結清,袁媽媽,您看這樣可好?”戴老闆說道。
“行啊,那就按照戴老闆說的辦!不過,您可得給我說個準日子,什麼時候交貨啊?”袁嬌嬌問道。
“三天,三天後送到!怎麼樣?”
“不行,我急等着用,二日,二日吧!今日算一日,明日算一日,後天一早您就得給我送到,我急等着掛呢!”袁嬌嬌說道。
“袁媽媽,您?”我是想說怎麼趕得這麼急啊?金花姐的傷還沒養好呢!
袁嬌嬌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叫我別插嘴,我只好閉緊了嘴巴。
“袁媽媽,這二日是不是太緊了點,要不,您再多加點工錢,我也好讓活計們趕趕活。”戴老闆說道。
“戴老闆,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您剛纔開口要的那個價碼可就不算低了,我袁嬌嬌是一份也沒還你的,如果你還要加價的話,那我可就去別家了。”袁嬌嬌說着就拿起桌案上的那幅字,準備往外走。
“別別別,怎麼談着談着就要崩啊?”在小桌前磕着瓜子的金爺看到生意要黃,可就坐不住了,忙站到了戴老闆和袁嬌嬌的中間,道:“我說戴老闆,人家袁媽媽不就是讓您趕一天工嗎?您叫收下的加個班,手腳麻利點,不就齊活?還加什麼工錢啊?您戴老闆至於在乎那麼幾個錢嗎?再說了,您開的那個價碼,人家袁媽媽可是一分都沒跟您講的啊!我看,您就別那個什麼了,就給人趕趕,後天一大清早,準時給人送去得了。”金爺極力地勸說着戴老闆,就好像這檔子生意跟他的關係特別大似的。
“那袁媽媽,那我就看在金爺的面子上,給您趕出來,也不收您的趕工費用了,不過,袁媽媽,您下次可還得多照顧我們小店的生意啊!”戴老闆看到袁嬌嬌真要走,就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然後陪着笑臉,說道。
“那是自然,戴老闆,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是定金,您過個數。”
“得嘞,後日一早一定送到。”
“君言姑娘,你現在這店子裡等我一會,我去旁邊的店子給姑娘們捎點胭脂水粉,一會就過來叫你。”袁嬌嬌對我說道,然後就走出了‘寶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