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活的是什麼意思?”鎮國老夫人心中咯噔一聲,那笑意便僵硬在了臉上。
雲梓陽嘆道:“祖母,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鎮國老夫人神色大變,而樑心敏也是震驚不已。
“怎的,怎的會這樣啊……”到底是帶在身邊看着長大的孩子,雖說是個“不可說”的身份,但眼下說沒便沒了,鎮國老夫人還是傷心的。
樑心敏連忙坐到她的身邊去,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拉着鎮國老夫人的手柔聲說些寬慰的話。
“這可憐的孩子,走的時候,只說要去找自己的父親。”鎮國老夫人哽咽道,“我自是不同意,養了這麼大了,怎好輕易叫她就這麼走了,哪知那一別便是永訣……”
當然,鎮國老夫人不同意以夢去尋父,自然也是有私心的,就算是爲了自個女兒的名聲也斷然不會叫她去的。至於她那個生父,樑青山要怎麼處置,老夫人倒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而她老人家疼以夢,左右不過是可憐她,最多的還是因爲心疼自己的女兒,也不希望女兒有負累。
樑心敏只是安慰:“外祖母你疼她這麼久,想來她泉下有知,也是會感念的。”
“唉……”鎮國老夫人兀自落淚道,“不想那孩子這麼倔,怎麼勸都不聽,還是出了這鎮國府去,後來竟也就找不到了。我本還盼着她什麼時候,自己想通了就回來了,真是想不到啊……”她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
雖說是爲女兒才待以夢不錯,可算算,這也是女兒留給她的外孫女。並且後來一直就跟着她,要真算起這感情來的話,恐怕比樑心敏和心雅都親厚些。是以,這眼淚卻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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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節哀,”雲梓陽也安慰道,“我已經派了梓言去查這件事情了,您放心吧,假以時日,定然會水落石出的。”
“是啊,外祖母,兄長們的能力您還不知道麼,”樑心敏也繼續安慰道,“定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以夢一個真相。您現在該好好保重,切莫傷了身體纔是,不然,不光
是兄長們和我和心雅,便是九泉之下的母親和以夢,都是要擔心的啊……”
雲梓陽也是說了一些類似的話安慰鎮國老夫人。
鎮國老夫人哭了兩聲,便也歇下來了。她素來要強慣了的,眼下也是知道,還有很多事要做,一味沉溺在悲傷中,也是於事無補。樑心敏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後,她便整理了一下情緒,轉而問雲梓陽道:“人是什麼時候找到的?可知道有甚麼線索麼?”
“人是尋着沒有太久,但應該是死去多時了,身上已經有不好的地方。是以,孫兒不建議祖母再去看。”雲梓陽回到道。
鎮國老夫人拜拜手:“我去看了也是多做傷心,待合適的時候,便埋了吧,不能厚葬,但也別委屈了她。”
“孫兒明白。”雲梓陽微微頷首。
“那線索呢?”鎮國老夫人沉吟了一下,繼而追問道。比起屍首,她還是更關心事情的過程。
“若說線索的話……”雲梓陽略微一沉吟,繼而道,“據說,有人曾在心雅大婚那日,在尚書府中見過酷似以夢的蒙面女出現,眼下卻也未確認是不是她。”
樑心敏微微皺眉,那日的話,自己也是在尚書府啊……怎的自己就沒有看見呢。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蒙面的,恐不細看,也是認不出來的。
這兒正說着呢,忽然外頭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一個一身勁裝的人。
那人奔到了鎮國老夫人的面前,福身就拜道:“孫兒梓言見過祖母,給祖母請安。”旋即,又起身對着雲梓陽的方向作揖:“大哥好!”
又對着樑心敏行禮,“見過王妃!”
鎮國老夫人有些無奈,而云梓陽也是扶額道:“梓言,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辦事還是這般風風火火的。就不能穩沉些麼。”
“大哥你沉穩就夠了。”雲梓言撓撓頭,可這話偏又說的很是正經。
“讓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雲梓陽問道。
聞言,雲梓言頓了頓,神色便凝重了起來,緩緩道:“我來此便是爲了
說這事兒的。
說着,他清了清喉嚨,等衆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這才繼續說道:“適才我去查看了以夢的屍身。發現,她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便是喉頭那處劍傷。此劍痕並不是在正中間,而是在脖子的左側,這裡正好是一道很重要的脈絡所在的位置,若傷了,即刻便能失血過多而死。”
雲梓陽微微皺眉道:“可我記得,以夢的身上沒有很多血,莫不是被處理過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雲梓言淡淡道,“以夢並沒有被人換衣服,並且,她的死因也不是失血過多,而是那道筋脈被割斷之後,流的血被封在了裡頭,堵了氣管悶死的。”
“這怎麼可能做到……”樑心敏驚訝道,“那血脈是從外部被劍所傷,怎麼能往裡流血呢?”
雲梓陽聽到這卻說:“如果梓言的判斷是真的……”
“這當然是真的。”雲梓言見被置疑,頓時反駁道,“以夢的喉頭和口腔中俱是凝固的黑色血塊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是能做到的,”雲梓陽點點頭,繼而道,“表妹你不習武恐怕不知,但是,這樣的傷勢,只要劍法夠精湛,就能夠做到。分解起來說,就是先從外部傷到以夢的這一經脈,繼而,以劍顫的方式,將斷了的經脈往裡塞,這是極難做到的,非頂尖劍客所不能爲。”
雲梓言也點點頭,繼而道:“哥哥還落了一點,那就是,此劍的速度相當快,劍身也應該比普通的劍要細,要薄。只有這樣,才能讓受傷的人的外傷,在短時間內半癒合。”
“世上真有這等出神入化的劍法麼?”鎮國老夫人雖見多識廣,但終究還是覺得此事難以置信。
雲梓陽和雲梓陽面面相覷,最後雲梓言道:“在我認識的人之中,能做到這一點的,恐只有宜安候安墨焱一人。”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道,“可是,衆所周知,那會兒安墨焱應該在南下的途中……”
雲梓言覺得此事事態嚴重,到底不敢隱瞞。
衆人聞言,也都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