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栩栩如生的石刻蟒蛇圖案一下子吸引我,一雙微微泛綠蟒蛇眼珠竟是用綠寶石鑲嵌的,整個畫面活靈活現。
我問:“這桌子的石刻圖案頗爲特別,有什麼故事?”
我沒敢稱呼他名字,試着不着痕跡的省略掉。雖然稱呼對方的名字是現代人的基本常識,偏偏我對他叫不出來,可能因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可能是因爲這離奇的遭遇和境況。
戈頎冷眸鼓動,悄然無聲的喝退花蕊和花月,連之前在他身邊伺候的雲薔也頷首退下。
他獨自倒上酒,也給我的酒杯滿上,說:“沒有,得一友人指點,刻上此物求吉祥順意。”
我應該相信,也沒有理由不去相信。“真的很漂亮。”再次讚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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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四處張望,對自己身在何處開始感興趣。
“這裡是骨國的彌水城?”我裝作驚訝的模樣。“我一輩子都沒想過能有機會來彌水城,現在算是因禍得福。”我淺笑,隱瞞說謊的嘴臉。
那也是實話,我怎麼會料到自己將出現在彌水城。
我的目光始終沒有停留在戈頎身上,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就怕一旦看了,謊言就不攻自破。
“不會說謊的女人。也罷,你想掩飾的我都不過問。”他飲酒嘆息。
“這裡是骨國國都彌水城裡最繁華的地段,隔了一面牆就是皇城。遠離皇城的地方,可都是荒涼蕭條的貧民屋。”
“在這裡,窮人和富人差別那麼大?”莫非窮人堪比非洲人,富人就像富得流油的美國人?
“是。”戈頎喝下第三杯酒後說。
一塊類似桃酥的點心送進他嘴裡後,也沒勾起我的食慾。我的眼角瞥過他的絕美臉龐,高聳的眉和鼻翼,微薄的嘴脣皮。
突然想到許
多人說的,薄脣人,負心郎。
我不由自主的笑,愉悅的念頭只一閃而過。
我確信眼前的戈頎還不至於,從他的舉止看來,他是個嚴謹的人。但我對他了解甚少,除卻他給我紅線診脈看傷,沒有更多的交流,今天會坐在這裡緊張的聊天是個意外的收穫。
“我以後可以你叫你戈頎嗎?還是我該換個稱呼?”
一直糾結在心的問題突然被我講出來,就鬆了口氣,輕鬆的想像天空滌盪的朵朵白雲。
“隨你。”
他的手指將粘在手上的糕點屑隨意捻弄幾下。白皙溫潤的手指像女子般纖細靈巧,乾淨的不染塵埃,我以爲是眼花,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們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說過話,也沒親口說過感謝。”
“第一次醒來就說了。”他生硬打算我的話。
“再多的感激怎麼是一句話能夠報答的,等有機會,我會還清的。”我有些垂頭喪氣。“至於我爲什麼會摔掛掉,也請讓我保留我的秘密。而且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的。”
我把袖子擼到胳膊上,雙手撐在石桌上拖着臉頰,開始回憶起這意外的時空之旅,簡直是荒誕離奇,還有點莫名其妙。
“可以。”戈頎的話簡潔乾脆。
我以口若懸河的架勢阻止他起身離開的腳步,講着講着,把心裡對這個時空的疑惑慢慢的引出來,得到他的回答。
戈頎說到,這裡叫骨國,國都彌水城。鄰國有瀝國和娣雲國。
在這裡,滿大街的人有多半是人類,其他的極有可能是蛇精或者其他妖魔鬼怪幻化成的人形。因此,這是個稱之爲人蛇混雜的時期。因爲那場萬年前的戰爭,蛇界之王與天界各路天神大戰,爲蛇族尋求更高的地位,在戰勝戰神之後終於得到天帝
的妥協。協議規定,將人間交由蛇界之王管理,期限一萬年,萬年後人間將恢復其先前的模樣。
因而,我驚訝的記住了我所到來的這個時空,它正處在人蛇協議期。
戈頎同樣提到,這已是協議期的最後五十年,五十年後,人間將恢復原本模樣,一切都會消失,重現。
他還說,所講述之事都是幾千年來延續不斷的傳說,信與不信,自在心中。
客觀的來講,我不願去相信,可潛意識裡已經敗給這個傳說。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想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那天從上午到下午,我都在園子裡和戈頎聊天。
其實,除了將講骨國,他的話並不多,可以用“春雨貴如油”來比喻。
我向來習慣了滔滔不絕,什麼都聯想,什麼都隨口道來,說的天馬行空,只保留一點點的戒心來隱藏我的秘密。
而那天,我一直懸於心口的問題沒有講出來,就是我該什麼時候離開。
我總是望着戈頎的臉發呆,腦海裡一片空白,總以爲會得到點希望,可是換來的總是畏縮恐懼。暫時的我把什麼時候離開的問題藏在心裡,可能時機一到我就離開這裡,找我自己的快樂去!
大約四五天後,夜裡,狂風大作,烏雲遮明月。
花月將窗戶全部合上,花蕊抱來新被褥,說是戈頎吩咐的,還交代近日天象有變,時節怪異,夜裡容易着涼。
想到戈頎的關心,我不由自主的欣喜若狂,立刻抱着新的棉被蜷縮在牀上,問到散發着淡淡薰香氣息的被褥,愈發令人迷醉的味道,睡意漸濃,眼皮快就蓋上了。
夜裡的風很狂躁,我睡得很死,什麼也沒聽見,跟死豬相差不離。
“啊——”我大叫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