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張遠的祖母說,張遠工作的地方並不是很難找,而且這是因爲在放假的時候想要出去找一點零時工補貼家用。
再加上整個縣城也不是很大,所以只是稍微問了一下路,很快這個張遠所在的工廠就出現在沈蕭和白糖糖的面前。
就好像昨天見到的那些全身髒兮兮的工人一樣,這個工廠好像是一個類似於煤炭的洗煤廠,大家都在埋着頭莫不作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爾有一個或者兩個路過的時候會多看沈蕭和白糖糖幾眼。
似乎她們在這些人的眼中就好像是格格不入一樣,其實本來也是如此,在這個重活和體力揮灑汗水的地方,沈蕭根本就不搭。
“請問張遠在這裡嗎?”雖然看着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但是沈蕭還是鼓足勇氣問道,無奈那些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們兩人,只好再繼續往裡面走去。
一個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在指揮着貨車的來來回回進出,似乎很久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沈蕭和白糖糖,但是男人只是攆着一個碩大的肚子根本沒有說什麼話。
兩個人在並不是很大的空曠地方里面像是受驚的羔羊一樣相依爲命,男人很是不耐煩,朝着他們倆走過來,開始訓斥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趕快出去!”
在成人的世界裡面,似乎只有錢財和利益才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一樣,這個時候的沈蕭和白糖糖就無異於是他腳下的阻擋一樣,根本就很是不屑。
從書包裡面拿出來一疊錢,沈蕭只是掃一眼也知道大概至少有數十張,然而在男人眼中已經是足夠了,馬上態度就變得不一樣,二十眉開眼笑放朝着白糖糖開始跪舔。
“小姑娘想要找誰啊,我可以幫你們叫來……”手不自覺的伸向了白糖糖握着人民幣的手,男人笑着的樣子只叫沈蕭感覺到有些噁心,如果自己以後註定也會變成這樣的話,那麼沈蕭寧願自己不要出生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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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說人總是會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模樣,沈蕭以前總司否認,但是現在卻有些不確定了。
“我們要找張遠。”並不知道張遠到底是不是在這裡,但是總歸是要嘗試一下的,男人放表情馬上就變得有些不一樣,顯然是有些反應的,只是如果不是有什麼過節的話,或許張遠這個名字根本不會引起男人的注意一樣。
“你們找他做什麼?”還沒有等到白糖糖說什麼,沈蕭就馬上搶過來話,看着樣子男人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都,但是對於沈蕭還是有所保留和警戒,不然也不可能是這樣的反應。
“我是他的表妹,這次來是家裡叫他回去有事情的,您能不能把他叫過來……”
“如果這些不夠的話,我們還有。”
白糖糖吞了一下口水,顯然不知道到底沈蕭想要做什麼,但是自己的這句補充一定是不會有錯的。
“這個麻煩已經被我攆走了,”男人在收到白糖糖這些‘賄賂’之後,一下子又變得不耐煩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張遠在這裡給他添了很多麻煩一樣。
“你們要找他我的確認識,但是現在已經不在我這裡了。”男人收到錢之後,只是簡單解釋了幾句之後,就想要離開,張遠這個名字在男人的心裡已經變成了要觸黴頭的象徵,還是不要提比較好。
“等一下……”
白糖糖不願意就這麼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男人一定知道更多關於張遠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夠再把他找回來,而且張遠要是已經離開了,那麼就算是把這裡翻個遍也是找不到張遠的。
這麼想着,白糖糖手中又拿出來好多錢,這次看着分量就很重,至少也是有從前的兩倍以上,“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的話,那麼也可以來找我,但是我想要聽到的是實話。”
這一下白糖糖是徹底把男人嚇到了,一個本來看着很普通的學生,再多就是穿着比較像城市裡來的一樣,但是從包裡竟然能夠拿出來這麼多的錢,想必一定不是什麼平常的人,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只是面對來路不明的白糖糖和沈蕭就免不了要多幾個心思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說話帶着一些口音,但是男人很明顯在用標準的普通話朝着沈蕭和白糖糖提問。
不再慌張,因爲沈蕭已經徹底的掌握了這件事情的主動權,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要是沒有這麼多錢的話,不知道她們找起人來到底會有多麼困難。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買不會害你,但是你也最好不要對我們起什麼別的心思,因爲摸不準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去嘗試。”說完之後,沈蕭拽着白糖糖就準備離開,再也沒雨回頭看一眼男人,此時的沈蕭光是想起男人的延伸就已經知道自己差不多勝利了。
一步,兩步。
沈蕭默默的數着自己離開的步數,心裡還是沒有一絲絲的慌張。
九步,十步……
“等一下……”心情很是激動這似乎是沈蕭鬥智鬥勇最爲成功的一次了,硬是抑制着不叫自己喊出來,沈蕭慢慢的回過頭,對着白糖糖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站在原地並沒有着急的上前移動一下,這個時候反而是男人有些着急,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男人似乎很是糾結的樣子。
錢財固然重要,但是似乎已經有什麼在牽引着男人一點一點的朝着沈蕭這一邊走了。
那句話雖然不是一句威懾,但是男人總是莫名的感覺到很是恐慌。“你們,你們想要知道什麼?”
一個看着並不是很正規的星巴克裡面,服務員穿着自己的衣服,就連上來的咖啡也是簡單的用速溶咖啡的包裝充好的,根本就是一家山寨的店面,裡面的東西好不好喝沈蕭也就不在意了。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招待張遠,其他的事情就可以先將就一下。
男人面前擺放着一杯檸檬茶,只是抿了一口,男人臉上的肌肉都開始顫抖起來,看着就知道很是喝不習慣,這個地方也許還是第一次來,因爲現在坐在兩人的對面,男人表現的極其不自在。
手也是不知道要放在哪裡,一會兒雙手交叉着擺在前面,一會兒又像小學生一樣雙手背後,沈蕭和白糖糖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盯着男人看着更加叫他難爲情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只有這個時候,沈蕭心情纔開始輕鬆起來,看着男人一系列的表情,還算是比較好對付的,至少可以從他這裡得到一些信息,也算是沒有白來。
“你爲什麼要把張遠攆走?他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對他印象深刻?”
不慌不張,沈蕭在喝了一口咖啡之後,將杯子輕輕的放下,朝着男人有些躲閃的眼神看過去,似乎在直面着男人的內心一樣。
“還能有什麼,這個臭小子不學好,總是給我搗亂唄。”說起張遠的時候,男人總是有一些意見,看着也並不像是一個黑工廠,而且大多數都公認年紀都是中青年,按照道理來說,張遠在這裡只要是好好的工作的話,想必也是可以賺到一些錢補貼家用的。
“他在這裡工作多久了?”沈蕭繼續問着,男人也開始漸漸的提到了更多叫沈蕭越來越震驚的事情。
早在小半年之前,張遠就已經在這裡工作了,這一點是沒有超過沈蕭預料的,只是張遠在休學之後應該是沒有再回到自己家,而是直接紮根到了這個縣城。
不然的話,按照張遠祖母所說,張遠只有在放假的時候纔會回來,想必是在別的時間不願意出現被村子裡面的人懷疑所以纔會做出如此選擇。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面,張遠一直都表現的很好,至少在男人一開始的描述中,張遠還算是比較不怕吃苦,除了可以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外,還能再週末的時候主動加班,然後賺一點外快。
只是這一切在大約半個月之前,就開始有了一些變化,起初是來自於工友的抱怨,因爲大家都是住在一個集體宿舍裡面,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的關係。
但是最近的時間裡面,張遠卻總是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不僅僅是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大吵大鬧,而且起初還只是小聲的說夢話,之後就越來越嚴重。
工作了一天之後,大家都很想好好的休息,睡一個好覺,但是這樣已經嚴重的影響了自己的休息,在和幾個原本關係比較好的工友吵翻了之後,那些氣急敗壞的工友終於忍不住朝着男人開始抗議了。
在說起來的時候張遠也是根本願意承認,明明已經被無數次的抓住把柄但還是表現的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一直都在挑戰着所有人的耐心。
而且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或許男人還可以稍微忍受一些,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張遠白天的舉動也越來越過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