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沒有這個機會,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小師妹,之前你大婚,師姐沒能趕回去,你該不會怪我吧?”顧如是總是那麼的優雅,舉手投足間盡是大家風範。
不管是段清姿還是蘇若離自己,都無法與之身上那股高雅勁兒相提並論。
“看五師姐說的,離兒是那麼小氣的人啊!”蘇若離笑容越發燦爛,可聊了這麼久,由心而發的生疏勁兒卻絲毫未變。
相比之下,她還是覺得在段清姿面前更舒服一些。
“蘇若離,你既然來就別走了,我讓下人給你準備住的地方。”性格使然,對於蘇若離的到來段清姿不會表現的特別熱情,但絕對歡迎。
“好……”
“離兒現如今是皇后,哪有撇開皇上出來住的道理。”顧如是擡眸看向段清姿,溫潤如水的眸子帶着一絲警醒。
段清姿不由的聳肩,呶呶嘴,便又坐回到座位上。
蘇若離一瞬間怔忡。
除了在沈醉面前,她何時見過段清姿這般聽話?
即便在沈醉面前,自己這位二師姐偶還有頂嘴撒嬌的時候,可面對顧如是,她甚至沒有一句反駁,乖巧的都不像她了。
“師姐可沒有趕你的意思,凡事講究理法,你住在這兒,於理不合,於法就更不合適了。”顧如是淺聲細語,美眸如月,微微一笑間讓人如沐春風。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像極了沈醉啊!
“離兒不會多想,時候不早了,離兒就先回去,至於卯宿兒,今晚怕是要勞煩五師姐多照看,明天我定會派人過來把他接走。”蘇若離緩身而起,面帶笑意轉身,“二師姐要不要送送離兒?”
“不要!”段清姿瞪了眼蘇若離。
“那兩位師姐留步,離兒告辭。”蘇若離拱手施禮,走出廳門。
不想她才走出去,段清姿就緊跟過來。
“二師姐不是不想送我嗎?”蘇若離挑眉。
“關門不行啊!”段清姿哼着氣走在蘇若離身邊,“淮南不比皇城,魚龍混雜的,你別到處惹事兒知道沒!”
蘇若離都氣樂了,說反了有木有,真正魚龍混雜的是哪裡?真正惹事兒的那一個又是誰。
當然,對於段清姿的好心蘇若離欣然接受,並送上一個的微笑。
或許是覺得不好意思,蘇若離走進車廂掀起轎簾時,門口處那位嬌豔多姿,妖嬈絕世的二師姐已經不見了,連府門都關的緊緊的。
“走吧。”蘇若離撂下車簾,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誰能想到,曾以爲那麼格格不入不好相與的二師姐,其實是最單純又沒有心機的那一個,反倒是曾經覺得存在感低到幾乎可以忽略的五師姐,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能把段清姿馴的服服帖帖,無論智商還是心機,都非常人可比。
也是,能讓沈醉放手把國師府的錢袋子交在手裡的人,又怎麼會是簡單的!
夜已深,大街上空空蕩蕩。
蘇若離有些疲累的靠在鬆樺木的背板上,剛要閉眼,耳邊瞬時傳過‘咻’的一聲!
出手接到暗鏢的剎那,蘇若離仿若離弦之箭飆飛出車廂,速度快到前面駕車的車伕毫無察覺。
淮南之境果然臥虎藏龍,以蘇若離的輕功,這般迅速的追出去,竟然沒有感受到那人遁離的方向,連個人影都沒抓到!
翡翠琉璃瓦的屋頂之上,蘇若離孤身而立,視線落向手裡的飛鏢,鏢身纏着一張字條。
藉着月光,蘇若離攤開字條,‘明日子時,碧湖橋頭,此事不可聲張,若有第二個人知道,姑娘便不用來了-寒子念。’
寒子念約她?
爲什麼!
蘇若離無比震驚的看着手裡的字條,思緒混亂。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腳踩的屋頂下面,一身着黑色勁衣的男子靜默站在牆角,雙眼緊盯着窗口……
因爲沒想到蘇若離會從顧府回來,龍辰軒早早入睡。
翌日醒來,便見紫鵑端着水盆進了蘇若離的客房。
房門開啓,龍辰軒驚訝看到坐在榻上打着哈欠的蘇若離,不禁嘆道,“你昨晚回來了?她們居然讓你回來了?”
“她們都沒讓我留下好麼。”蘇若離慵懶起身,朝紫鵑擺手,卻在其退到門口時囑咐一句,“一會兒卯宿兒會被人從顧府擡回來,你多照看着點兒。”
“奴婢會的。”紫鵑退離之時反手帶緊房門,龍辰軒則坐在桌邊,視線盯着蘇若離到梳妝檯前。
“卯宿兒怎麼了?”銅鏡裡,蘇若離睡眼朦朧,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差點兒被二師姐打死。”想到昨晚卯宿兒的慘狀,蘇若離略有內疚。
龍辰軒表示正常,就段清姿在錦鸞宮不問青紅皁白把鳳銀黛給打破相的壯舉來看,卯宿兒沒死都是她手下留情了。
“對了,朕一會兒跟雷宇四處轉轉,午飯不用等朕了。”龍辰軒知會道。
“嗯,我剛好也約了……師姐,晚膳皇上也不用等我了。”蘇若離說的非常籠統,她沒具體說是約了哪個師姐,若龍辰軒出門遇到顧如是,那她約的就是段清姿,反之她約的就是顧如是,機智如她呵!
早飯之後,龍辰軒果真帶着雷宇出了門。
其實就算龍辰軒不說,蘇若離也能猜到,他十有八九是爲見寒子念努力去了。
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龍辰軒想方設法欲見寒子念,寒子念卻主動約了自己……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蘇若離收拾一番準備出門赴約的時候,龍辰軒還沒有從外面回來。
且在囑咐紫鵑幾句之後,蘇若離獨自離開客棧。
子時的碧湖一片寧靜,月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蘇若離站在指定的橋頭,除了夜風,她沒感覺到任何有生命的東西。
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