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缺?
蘇若離一時百感交集。
“你是誰?”三位將軍暫時收手,冷聲質問。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落霞山莊少莊主,衛無缺是也!”此時的衛無缺已然落地,且身姿挺拔的站在蘇若離旁邊,“有不有很想我?”
“最想的就是你。”蘇若離心花怒放,她正愁去哪兒找這廝呢。
衛無缺受寵若驚,將信將疑,“你沒騙我吧?”
“啥時候還錢?”蘇若離脫口而出的下一秒,對面三位將軍再度甩劍過來。
有衛無缺加入,局勢明顯不同,十幾個回合下來,蘇若離與衛無缺漸漸轉敗爲勝,但想速戰速決還是很有難度。
過了一陣,蘇若離打着打着,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有個人似在哪裡窺視自己,而她每每尋着感覺望過去的時候,視線之內,空空如也……
又過了一陣,這種感覺越發強烈,就在蘇若離忍不住好奇想要尋個究竟的時候,一抹如鬼魅般的黑影倏然出現在眼前,未及她反應過來,那抹黑影幾乎瞬移到三位將軍身邊,然後,這場以二敵三的圍毆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結束了。
“墨滄月,你怎麼纔下來?”衛無缺有些氣喘,狠狠朝身邊那抹鬼魅叫囂。
“遲了嗎?”男子聲音很好聽,長的也極好。
黑衣墨發,劍眉斜飛,細長的眸子裡光芒銳利如鷹隼,涼意逼人,薄削輕抿的脣微微彎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男子的肌膚細緻如美瓷般瑩白,五官精緻,棱角分明,只那麼一站,便能讓人感受到冷傲孤清又盛氣凌人。
由始至終,男子一直在笑,但那抹彎彎的脣角里所含的笑意,半點沒有讓蘇若離放鬆警惕的意思。
這個人,過於危險。
“那倒沒有,但你也不擔心本少莊主被他們傷了?”衛無缺無比幽怨的看向墨滄月,嘴撅的老高,鬧情緒的小表情也足夠人看上千遍也不厭倦了。
“我墨滄月的朋友,誰敢傷。”墨滄月瞄了眼身邊一位將軍,細長的眼睛裡,帶着警告。
衛無缺笑了,“你墨滄月就是個神偷,裝啥武林盟主啊!”
蘇若離知道衛無缺什麼意思,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好誇下這樣的海口。
然爾當墨滄月視線轉向衛無缺時,某廝特別老實的把脣角拉平,“當我沒說。”
倏然,風起。
待蘇若離反應過來的時候,墨滄月已然不見,同樣消失的還有衛無缺。
“蘇若離是我衛無缺的朋友,你們再敢動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衛無缺過不去——”
衛無缺的聲音如鬼魅般徘徊在大街上,蘇若離後腦隨即滴出大滴冷汗。
誰要跟你做朋友?
問題是誰怕你跟他過不去啊!
現在整個江湖上跟你過不去的高手簡直不要太多,當你的朋友,下場只有更慘沒有最慘的好吧……
不過百米的錦瑟居內,楚林琅見蘇若離安然方纔舒了口氣。
“你放心,看剛纔的樣子衛無缺不會有事。”身後,卯宿兒見楚林琅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輕聲開口。
楚林琅點頭,她知道衛無缺暫時安全,“我只是不明白衛公子怎麼會跟墨滄月在一起,那個人一向獨來獨往,從來沒有朋友。”
卯宿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楚林琅,她都不知道的事,自己又怎麼可能知道。
他只曉得,衛無缺在楚林琅心裡的位置,越發重要,而自己?
他不敢想……
鑑於有了大街驚魂的插曲,蘇若離在三位將軍穴道未解之前,回了皇宮。
當龍辰軒問她爲什麼沒回國師府找沈醉給她出氣的時候,蘇若離說她在人羣裡看到了聶莊。
沈醉沒去且讓聶莊暗中保護,說明沈醉並不想激化矛盾。
說白了,沈醉不想在大街上讓三位武將難堪,他在給段翼留面子!
究其原因,是因爲在蘇若離被三位武將攔住的那一刻,沈醉接到了許從良從天牢裡被放出來的消息。
既然段翼肯退一步,沈醉自然不會得寸進尺。
錦鸞宮裡,蘇若離不說話了,陰笑的表情看的龍辰軒無比驚悚,“你捱打跟朕沒關係吧?”
“是誰同意把許從良放出來的?”蘇若離終於明白了,自己遭受無妄之災的根源,是因爲那三位將軍看到許從良被放出來,心裡不爽。
“蘇若離,不講理也要有個限度,是誰說許從良不該死的?”龍辰軒原本不想說,但看到某人摩拳擦掌,他不得不說,“你對朕的態度已經讓段翼很不滿意了。”
蘇若離聞聲笑了,笑了半晌之後突然掄起胳膊,段翼對她滿不滿意有什麼要緊,她在乎的只有沈醉好吧!
於是這一晚,龍辰軒又捱了一頓打。
當晚,消息便傳到了將軍府……
翌日,蘇若離十分聰明的喬裝出去,且一路施展輕功,終是暢通無阻的進了國師府。
書房裡,沈醉聽到聲音後喚了一句,蘇若離當即翻窗進來,恭敬站在桌案對面。
果然,幾日不見,眼前這位道骨仙風的男子好似消瘦了許多,即便是這樣,儒雅清絕的氣質卻是半分不減。
“爲師昨日雖然沒去,但派了你三師兄過去護你,你不會……怪爲師吧?”待蘇若離站定,沈醉擡眸,薄脣淺抿時眼底流露出一絲歉疚。
蘇若離受寵若驚,“瞧師傅說的,離兒若連那三個草包都對付不了,哪有資格做您的徒弟呀!”
見蘇若離沒心沒肺的樣子,沈醉輕籲口氣,“你也是,憑你的輕功直接跑回國師府不算難事,爲師不信他們還敢打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