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209.畫壁奪魂,箭雨覆天:神機弩陣
踏入那間寬敞卻瀰漫着莫名詭異氣息的密室,三百面銅鏡宛如神秘而冷峻的衛士,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四周。鏡面閃爍着幽冷且捉摸不透的光,彼此反射交織,剎那間構建出一片如夢似幻、迷離虛幻的光影世界。光線仿若靈動卻又狡黠的精靈,肆意地穿梭、跳躍,晃得衆人雙眼刺痛難忍。
頭暈目眩之感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瘋狂襲來,整個世界都在腳下劇烈搖晃,衆人只覺彷彿踏入了一個不屬於現實的奇異時空,不禁對眼前的一切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內心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謝文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道,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迷茫。
石雄緊緊地跟在石飛揚身後,身體微微顫抖,帶着哭腔喊道:“總舵主,我好害怕,咱們是不是進了鬼屋啊!”石飛揚神色凝重,眉頭緊鎖,低聲安慰道:“莫慌,有我在。大家小心應對。”
就在衆人還未從這奇異景象中回過神時,變故突生。
東廠提督陸焚城的火影分身,仿若來自地獄深淵的幽靈,毫無徵兆地在鏡中不斷閃現。
這些分身重重疊疊,密密麻麻,好似無窮無盡。
他們的身影扭曲、變幻,時而清晰得彷彿觸手可及,時而又模糊得如同虛幻泡影。
每一次閃爍,都伴隨着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瀰漫開來,讓衆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衆人只覺瞬間陷入了一個無盡的幻影迷宮,四面八方皆是陸焚城那陰森恐怖的面容,根本辨不清方向,更分不清眼前所見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
密室中的每一處角落,似乎都潛伏着致命的危險,讓人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彷彿一根隨時都會斷裂的弦。石飛揚目光如電,在這混亂與詭異之中,迅速洞悉了鏡宮的奧秘。
他深知,打破這迷局的關鍵,就在於那面主鏡。
石飛揚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周身氣勢如火山噴發般陡然攀升,強大的氣場瞬間將周圍的空氣都壓迫得扭曲變形。
此刻,他施展出神龍爪絕技,整個人猶如一頭即將撲食的蛟龍,渾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只見他雙手閃爍着凜冽的寒光,恰似蛟龍探出的利爪,帶着雷霆萬鈞之勢,以一往無前的姿態抓向主鏡。
強大的爪力裹挾着呼嘯的風聲,仿若能撕裂空間,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劃開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
然而,就在石飛揚即將觸碰到主鏡之時,地面毫無徵兆地劇烈震動起來。
原本平整的石板瞬間開裂,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迅速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將衆人的退路截斷。
溝壑之中,閃爍着幽綠光芒的尖刺從地底突兀刺出,猶如無數猙獰的獠牙,散發着致命的氣息,稍有不慎便會被其刺穿。
“啊!這可怎麼辦?”謝文驚恐地大喊,身體搖晃着,險些跌入溝壑之中。
石飛揚反應迅速,施展出“深藏身與名”的神奇輕功,身影如同一道白光,在這不斷開裂的地面上輾轉騰挪。他一手緊緊拉着石雄,一手招呼着謝文,大聲喊道:“跟着我,小心腳下!”
好不容易躲過尖刺的襲擊,隨着繼續前行,鏡宮中瀰漫的霧氣愈發濃重,且這些霧氣竟帶着刺鼻的氣味。石飛揚警惕地嗅了嗅,心中暗叫不好,這霧氣中竟含有劇毒。
衆人連忙捂住口鼻,可還是有部分毒霧鑽進了呼吸道,身體開始出現麻痹的症狀。
石飛揚運轉明玉功,以強大的內力逼出體內毒素,並同時將功力傳至衆人,助他們抵禦毒霧的侵害。他沉聲說道:“大家撐住,我會帶你們出去的!”
就在衆人艱難抵禦毒霧時,鏡中的幻影變得愈發詭異。
除了東廠提督陸焚城的火影分身,竟又出現了一些形如鬼魅的黑影。
這些黑影行動敏捷,在鏡間快速穿梭,趁衆人不備時便發動攻擊。
它們的攻擊帶着刺骨的寒意,被擊中之處,肌膚瞬間泛起一層冰霜。
石飛揚揮舞天霜刃,與這些黑影展開激戰,刀光閃爍間,試圖將黑影斬滅。
他一邊揮刀斬殺那些黑影,一邊喊道:“謝文,石雄,你們小心,別被這些黑影碰到!”
而當石飛揚全力尋找主鏡,再次準備施展神龍爪絕技時,鏡宮的頂部突然開始塌陷。
巨大的石塊如雨點般砸落,每一塊都帶着千鈞之力。
石飛揚一邊要躲避石塊的襲擊,一邊還要集中精力施展神功,壓力如山般沉重。
他憑藉着高超的武藝和過人的膽識,在石塊的縫隙中騰挪跳躍,最終成功抓碎主鏡。
然而,就在幻境即將被打破之際,一道強大的劍氣從鏡中射出,直逼石飛揚的咽喉。
“總舵主,小心!”謝文和石雄同時驚呼出聲。
生死瞬間,石飛揚側身一閃,劍氣擦身而過,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隨着主鏡破碎,那道深深的爪痕仿若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瞬間撕裂了鏡中的幻境。
就在鏡面破碎的剎那,一幅畫面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入衆人的視野——東廠提督陸焚城正與倭使秘密密談。二人相對而坐,神色詭譎,眼神中透着不可告人的陰謀,在謀劃着一場足以顛覆江湖、震驚天下的驚天大事。這一畫面的出現,讓原本就複雜的局勢愈發撲朔迷離。背後勢力的牽扯之廣,遠超衆人此前的想象,猶如一張無形卻又堅不可摧的大網,從四面八方將他們緊緊籠罩其中。
衆人只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彷彿有一雙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着他們,而他們,似乎已深陷一個難以逃脫的巨大陰謀漩渦之中。
衆人剛從那令人驚魂未定、充滿詭異幻影的鏡宮脫身,懷揣着對真相的執着與迫切渴望,一刻也不敢停歇,馬不停蹄地沿着線索一路追尋,最終來到了蘇州府死牢。
這死牢宛如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散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剛一踏入這陰森之地,一股濃烈且刺鼻的殺意裹挾着徹骨寒意,如洶涌的潮水般撲面而來,瞬間讓衆人寒毛直豎,一腳邁入了一個被詛咒的、危機四伏的黑暗世界。
踏入死牢內部,昏暗的光線仿若濃稠得化不開的墨汁,肆意瀰漫在每一寸空間,將這裡渲染得愈發陰森恐怖。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水珠滴答落下,在這死寂的環境中發出清脆卻又令人膽寒的聲響。
地面溼漉漉的,散發着腐臭的味道,彷彿每走一步都能陷入無盡的黑暗泥沼。
在這如墨般的昏暗中,只見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嵌入了二百顆霹靂雷火彈。
這些雷火彈猶如即將甦醒的蟄伏猛獸,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彷彿隨時都會被一股未知的力量觸發,引發一場足以毀天滅地的爆炸。
仔細看去,雷火彈的表面似乎還殘留着一些神秘而不祥的符文,這些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閃爍着詭異的微光。
符文扭曲蜿蜒,彷彿是古老邪惡力量的具象化,彷彿在低聲訴說着來自遠古的邪惡詛咒,每一道符文都彷彿是一雙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冷冷地注視着衆人,更增添了幾分神秘和恐怖的色彩。
“這……這是什麼地方!”“飛鷹神探”謝文聲音顫抖,平日的鎮定蕩然無存,眼神中滿是驚恐。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試圖給自己一些力量。
小書僮石雄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嘴脣顫抖,連聲音都帶着哭腔:“總舵主,我怕……”
話音未落,他一個箭步,直接跳躍到石飛揚的背部上,緊緊抱住石飛揚的脖子,雙腿也死死夾住石飛揚的腰部,渾身冷汗直冒,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石飛揚目睹此景,心頭猛地一緊,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深知形勢已到了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絲毫容不得半分猶豫。
當下,他立刻運轉明玉功,體內的內力如洶涌咆哮的江河,奔騰不息,在經脈中瘋狂流轉。
緊接着,他施展出如來神掌的一招“佛頂聖燈”。
剎那間,他的身體周圍彷彿環繞着一層淡淡的金光,這金光仿若來自九天之上的神聖之光,帶着無上的威嚴與慈悲,驅散着四周的黑暗與邪惡。
與此同時,他的掌心泛起一層柔和而熾熱的光芒,這光芒在明玉功的強大加持下,愈發耀眼奪目,仿若烈日當空,將這黑暗幽深的死牢照得通亮。
光芒所到之處,空氣彷彿被淨化,原本壓抑沉悶得讓人窒息的氣氛也隨之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寧靜祥和的氣息。
強大的掌風呼嘯而出,猶如一陣攜着毀天之力的颶風,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如同一股無形卻又堅不可摧的巨力,朝着雷火彈迅猛襲去。
掌風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掌風精準地將雷火彈的引信瞬間壓滅,那一瞬間,彷彿時間都停止了。
隨着引信熄滅,一場迫在眉睫的滅頂危機終於成功化解。石飛揚的這一掌,力挽狂瀾,不僅救了自己,也救了在場的所有人,讓衆人從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性命。
危機解除後,石飛揚強忍着身心的極度疲憊,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緩緩走到獄卒的屍體旁。
他蹲下身子,眉頭緊鎖,開始仔細檢查。
每翻動一下屍體,他都能感受到那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翻動其中一具屍體時,他發現了一封戚家軍舊部的求救血書。
血書之上,血跡斑斑,乾涸的血跡猶如歲月鐫刻下的烙印,訴說着無盡的苦難與絕望。
石飛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那凝重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深知這血書背後,似乎隱藏着更深的秘密與危機。
這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謎團,等待着他去揭開。
他小心翼翼地將血書收好,雙手微微顫抖,彷彿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寶,準備進一步調查,絕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哪怕這線索如風中殘燭般微弱。
石飛揚深知這血書的重要性,當下立即轉身,目光堅定地看着謝文,沉聲道:“謝文,此事刻不容緩,務必儘快將戚美珍帶到此處。只有她,才能解開這血書背後的秘密。”
謝文聽後,神色一凜,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深知此事的緊迫性與危險性,忙不迭地點頭,說道:“總舵主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可這地方,實在是太邪乎了,我……我這就去!”
說罷,他的腳步匆忙而堅定,猶如一陣疾風,迅速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小書僮石雄躲在石飛揚身後,探出個腦袋,聲音顫抖地說:“總舵主,這死牢裡咋到處都是嚇人的東西,那血書不會有啥詛咒吧?”
石飛揚回頭,輕輕拍了拍石雄的肩膀,安慰道:“莫要害怕,有我在。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揭開真相。”石雄嚥了咽口水,小聲應道:“嗯,總舵主,我跟着您。”
不久,謝文便帶着戚美珍匆匆趕到死牢。戚美珍踏入死牢的那一刻,一股陰森之氣如冰冷的蛇蠍,順着她的腳底直往上竄,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的目光迅速掃向四周,昏暗的光線、潮溼的牆壁、瀰漫的腐臭氣息,無一不讓她心生寒意。
一眼便看到那封擺在地上的血書,她的眼神瞬間凝固,彷彿被定身咒定住一般,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她緩緩走上前,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每一步都承載着千斤的重量。
她顫抖着雙手拿起血書,指尖觸碰到血書的那一刻,彷彿觸碰到了父親舊部那絕望的靈魂。
她仔細端詳,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悲痛,眼眶瞬間溼潤。
當確認這的確是父親舊部的求救血書時,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在這陰森的死牢中迴盪,猶如夜梟在荒蕪的墳地哀鳴,充滿了無盡的傷感與淒涼。
石飛揚和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這哭聲所觸動,心中充滿了同情和哀傷。
“美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石飛揚走上前,輕聲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戚美珍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戚美珍哽咽着傾訴:“相公,萬曆十三年,給事中張希皋再次彈劾家父,導致家父被罷免回鄉,不久後便含恨病逝。家父的舊部從此被朝廷遺棄,在與倭寇的多次戰鬥中,他們向朝廷發出求救的血書,然而朝廷卻置若罔聞,任由他們自生自滅。”說到這裡,戚美珍淚水如雨般落下,聲音顫抖,“真是‘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家父的舊部,他們忠心耿耿,卻落得如此悲慘的結局。”
石飛揚心疼地將戚美珍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美珍,不要過於悲傷。‘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我將向朝廷申訴,直接向皇帝申冤,一定要爲岳父的舊部將士討回公道。”
石飛揚的聲音堅定而充滿力量,透露出無限的柔情與責任感。
他的話語,如同春風化雨,逐漸撫慰了戚美珍心中的創傷。
謝文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眼眶也微微泛紅,小聲對石雄說:“哎,真沒想到戚將軍舊部竟落得這般下場,咱們可得幫着總舵主把事兒查清楚。”
石雄連連點頭,說道:“是啊,謝大哥,這死牢裡的事兒太嚇人了,希望能快點揭開真相。”
戚美珍在石飛揚的懷抱中,漸漸停止了哭泣,擡起頭,眼中充滿了對石飛揚的信任與感激。
她明白,只要有石飛揚在,所有的困難都將迎刃而解。
石飛揚凝視着戚美珍,輕聲囑咐:“美珍,你先回虎丘劍池漕幫總舵處理公務,確保江南漕幫的地盤穩固。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戚美珍點了點頭,迴應道:“相公,一切小心。”
石飛揚輕輕拍了拍戚美珍的肩膀,保證道:“放心,有我在。”
隨後,石飛揚安排謝文護送戚美珍離開。
他深知,只有確保戚美珍的安全離開,他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處理眼前的問題,繼續探尋真相,揭開這背後隱藏的巨大陰謀。
衆人順着那若隱若現、錯綜複雜的線索,宛如一羣迷失在黑暗迷宮中的行者,在迷霧與荊棘中艱難探尋,一路追尋至滄浪亭古井。
此時的滄浪亭古井,彷彿被一層神秘而陰森的面紗所籠罩,四周瀰漫着死寂的氣息。
剛一靠近古井,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便如同洶涌的暗流,裹挾着徹骨寒意撲面而來,令衆人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寒毛直豎。
石雄緊緊地拽着石飛揚的衣角,聲音顫抖地說:“總舵主,我咋感覺這地兒陰森得慌,不會有啥邪祟吧?”石飛揚拍了拍石雄的手,安慰道:“莫怕,有我在。咱們既爲探尋真相而來,便不能被這些表象嚇倒。”只見井底仿若一隻蟄伏千年的恐怖巨獸,陡然間張開血盆大口,涌出浸泡蛇毒的水銀。
水銀如銀色的洶涌洪流,翻滾着、咆哮着,散發着刺鼻的氣味,在黯淡無光的天色下閃爍着冰冷且致命的光澤,彷彿攜帶着來自地獄的詛咒,要將世間一切吞噬。
石飛揚目光如炬,猶如暗夜中的寒星,瞬間捕捉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反應極爲迅速,毫不猶豫地瞬間抽出天霜刃。
天霜刃出鞘的瞬間,寒氣四溢,周圍的空氣瞬間被凍結了幾分,在這陰森的環境中更顯凜冽肅殺。
“總舵主,這水銀看着太嚇人了,咱們能應付得來嗎?”謝文眉頭緊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