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賞罰利害,五刑之闢教之末也

攻守之道異也。

現在論到朱祁鈺來勸仁恕了,于謙顯然不打算放過監生,而且於謙顯然有把握說服陛下。

“陛下還記得南衙國子監監生朝天闕之事嗎?”于謙說起了過往。

這次南巡路上,讓大明朝廷下定決心整飭科場舞弊的並不是仁和夏氏的大案,也不是江南科場舞弊案,而是南衙國子監朝天闕的學子,若非陛下出面,事情很難平息。

讓于謙擔憂的學閥擾亂大明朝堂形制的也是這個案子,這個案子看似尋常,沒有死人,這幫監生回監之後,也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懲罰,在景泰年間動輒斬首數百數十的大案之中,再尋常不過。

當時只道是尋常,但是回過味兒的于謙,越想越是害怕,大明科層制的官僚體系是大明社稷的基石之一,而這塊基石被學閥所壟斷的後果,不言而喻。

從這個案子去講,于謙認爲流放海外已經非常仁慈了,在這次廷議之前,于謙的總目標是勸陛下少殺人,現在他的目標是說服陛下將監生流放海外。

“記得。”朱祁鈺當然記得,他選擇親自出面讓監生與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奏對,最終化解了這次朝天闕的大案。

在朱祁鈺看來監生們不理解朝廷的政令,既然要見他,他自然可以出面和這些監生們好好聊一聊,誤會解除便是。

但是很顯然,朱祁鈺小看了這件事對於謙的衝擊,在臣子的眼裡,這等同於造反,千年的君君臣臣,這是完全沒有了君臣大禮,已經不能爲大明臣子了。

于謙往前探了探身子認真的說道:“陛下,臣以爲法不容情,既然是科場舞弊,既然是貪墨大蠹,就應該以雷霆手段震懾,防止此類的事,日後繼續發生。”

“陛下爲天子至尊,監生肆意,既然已經全失恭順之心,理應嚴懲不宥,否則天下人人競行,何以待之?”

于謙的狠辣讓商輅極爲震驚,而於謙的理由,讓商輅沒有辦法反駁,南衙監生的朝天闕這件已經被塵封的往事,忽然被提起的時候,商輅都無法爲監生們求情。

朱祁鈺面色嚴肅的說道:“監生涉世未深,不諳世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這些事的後果,全憑意氣用事,這個年紀的血都涼了,大明也就亡了。”

“朕以爲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若是有真才實學,仍可留京,在國子監就學。”

朱祁鈺依舊在堅持他的想法,監生都很年輕,年輕人做事若是都瞻前顧後,甚至老謀深算精於世故,大明就變成了一個死氣沉沉的大明,這樣的大明是朱祁鈺想要的大明嗎?

顯然不是。

于謙沉吟了片刻,搖頭說道:“陛下容稟,漢室江山代有忠良,即便是這一萬九千人流放海外,大明仍有前赴後繼者,爲大明沾巾墮睫瀝膽披肝不在他門,誓於死節。”

“懲枉戒弊,天公地道,盪滌寰宇,天下清明。”

大明不缺讀書人,于謙不認爲懲處了這些罪惡會涼了大明士子或者青年的心,反而是懲弊治亂,撥去了大明士子頭上的陰雲,讓昏暗的世道,看到一絲曙光,纔是大道之行。

朱祁鈺沉默了良久,整個文華殿上,安靜到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這是于謙在逼迫陛下不仁嗎?

並非如此。

苛責監生的是于謙,中書舍人會把于謙的話留在起居注上,最後再如實的記錄到實錄之中,實錄上只會寫【謙諫監生流海外,上不忍欲複查試,謙又諫,上以義不從,謙又諫,上勉從之。】

于謙會被後世的讀書人罵成什麼模樣,可想而知。

就這一段,于謙活脫脫的就是大明權臣的模樣,日後陛下不在了,在某些人反攻倒算之時,于謙怕是要被挖墳掘墓鞭屍了。

“陛下,留下的監生,也不會對陛下感恩戴德,反而會咬着後槽牙恨的牙根都是癢的!人都是如此,不會看到自己的錯誤,總是在挑揀別人的過錯,他們會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陛下而不是自己。”于謙又拋出了一個理由。

陛下的寬宥,在監生們看來,完全是迫害而不是仁善。

他們不會感念一絲一毫陛下的寬仁,而是恨得咬牙切齒,而後用最惡毒的語言、最狠辣的評斷去論述陛下的寬仁之舉。

“犯了錯誤,就要遭到懲罰,在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理當三思而後行。”朱祁鈺看着于謙說道:“這是孔聖人教的道理,朕三思再思,仍然以爲,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宛山石幢勿多高,下粥黃豆吃忒廒。少年郎少年事,浪子回頭金不換。”

于謙看陛下仍然堅持,也是沉吟了良久,才俯首高聲說道:“陛下寬仁。”

羣臣聽聞于謙終於妥協,長鬆了一口氣,連文華殿的空氣都不再那麼的凝重,立刻齊聲說道:“陛下寬仁。”

朱祁鈺擺了擺手,示意羣臣安靜下來,才說道:“朕其實已經被說服了,三思之後,覺得於少保說的有道理。但是再思之下,於少保的身前事身後名,更加重要。”

“求榮得辱,亡國三兆,朕不能讓天下忠義之人寒心。”

政治其實就是選擇題,朱祁鈺選擇了保住于謙的清譽。

朱祁鈺必須要保證於謙的身前事身後名,必須要讓于謙善終,而且他死後的仍然是那個要留清白在人間的于謙。

就像漢宣帝劉病已,明明已經把霍光上下滿門,甚至繼承霍去病徹侯的霍山、霍雲都給殺了,但是最後還是把霍光擡到了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

人們討論霍光的時候,多數會討論顯夫人的愚蠢,以及霍禹、霍山、霍雲沒有恭順之心,但是顯夫人的愚蠢,何嘗不是霍光治家不嚴的結果?

這就是漢宣帝要的結果。

人是會死的,朱祁鈺活着的時候可以保證於謙的清譽,可是他死了,他還能管得住嗎?

所以,爲了保住于謙的善名,朱祁鈺仍然選擇了自己的處置意見。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誰都會說:看看於少保爲了勸狗皇帝仁恕,做了多少的努力,但是狗皇帝一句都聽不進去,薄涼寡恩,殺孽深重,連於少保都勸不住。

垃圾都會丟到朱祁鈺的墳頭上,而不是于謙的墳頭上。

朱祁鈺是皇帝,他的身後榮辱,是交給春秋去論斷,而於謙是交給人文墨客去論斷,朱祁鈺有爲尊者諱護持,于謙沒有。

“臣…”于謙這才知道陛下爲何會話鋒一轉,仍然決定考試之後,再行去留,一時于謙有些語塞,他萬萬沒料到,最終促使陛下如此抉擇的原因,竟然是他自己。

“朕以爲求榮得辱的貽害比科場舞弊更重,不知於少保以爲如何?”朱祁鈺頗爲平靜的說道:“朕也是從國家之制,從大明的長治久安去考慮,漢室江山代有忠良不假,可是也要給這些忠良們施展才華的舞臺。”

科舉舞弊,自科舉誕生之初,就一直伴隨着科舉滅亡之時,科舉一直是肉食者們的自留地,寒門也是門第。

不會因爲朱祁鈺的嚴加整飭,而有更多的改變,可是爲了大明鞠躬盡瘁的於少保的清譽被讀書人給毀了,大明還有忠良施展才華的地方嗎?

“陛下聖明。”于謙思忖了片刻才俯首說道。

羣臣齊聲喝道:“陛下聖明。”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選擇揭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那麼進行第二個議題吧,西域行都司之事吧。”

這次的溝通相比較上次順暢了許多,但是西域行都司的設立,仍然有三分之二的反對意見,朱祁鈺也沒着急,西域乃是千年大計,不計較一時得失,廷議論證的次數越多,考慮的越多,日後推行的時候問題就越少。

以法爲分,以名爲表,以參爲驗,以稽爲決。

國子監的考試很快就來了,這次重點考的不是四書五經,而是《管子》與算學。

《管子》是陛下登基之後,加入科舉的經典,而度數旁通也是朱祁鈺一力推行,並且獲得了許多的成效。

這次的考試,考的就是恭順之心。

國子監的氛圍非常緊張,往日裡要去巾幗堂傳信的人都少了很多很多,緊張的氛圍瀰漫了整個個貢院,這次的考試直接關乎到了監生們還能不能做大明人。

有人悲苦,有人喜樂,短短几日,國子監上下哀嚎一片。

五日後,三次複閱之後的考試結果,被吳敬呈送到了朱祁鈺的案前,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給他們機會,他們不中用啊!”朱祁鈺看着考試的結果,感慨良多,遞給了一直等待結果的于謙,滿是無奈的說道:“一共多留下了五千人,一共留下了六千人。”

“北雍三千九百與人,南雍只有不到兩千一百人。”

攏共就留下了六千人,南北的差距幾乎一倍,善於讀書人的南雍,這次完敗北雍。

忠誠的順天府在【恭順之心】的大考中,大獲全勝,保留了將近一半的監生,而不太忠誠的應天府在【恭順之心】的大考中,只留下了兩千人的規模,縮水七成以上。

朱祁鈺出的題目並不困難,算學是他親自出題。

而《管子》是夢想家丘濬出題,丘濬遵循陛下寬仁的角度出發,並沒有爲難學子,大多數的題目,只要認真背讀過管子,都不會回答不上來。

南北兩雍一共近兩萬人,最終只留下了六千人,這水平的確稱不上大明最高學府的美譽。

于謙看完了成績單,只能搖頭說道:“賞罰利害,五刑之闢,教之末也。”

這句話出自《莊子·天道》。

五刑指的分別是墨、劓、剕、宮、大辟。

可以簡單地理解爲刺字、割鼻、斷足、宮刑(男子割勢,女人幽閉)、死刑。

朱祁鈺也是一次聽盧忠說五毒之刑和五刑之闢的區別時候,才知道差別,一個是刑訊,一個是正刑刑名,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子也有宮刑。

獎賞和懲罰,應當給予利益或者懲罰;使用各種刑法,是教化的末尾,是最後的手段。

就是朱祁鈺這句給他們機會他們不中用的古言版。

朱祁鈺拿起了桌上的備忘錄,查閱了一番說道:“後日國子監學子出監放歸依親至朝陽門,由提刑千戶帶五百緹騎兩千京軍校尉押解至密州市舶司,而後乘船至松江府市舶司,等待見家眷一面,而後流放海外。”

“目前有呂宋、倭國、渤泥、暹羅和爪哇等五處地方流放。”

若不是大明的海圖上沒有,監生流放地點,大約應該是澳洲,但是因爲赤道無風帶的影響,大明的船想要探索澳洲,仍需要持續探索。

赤道無風帶,是一種海洋氣候,因爲赤道附近終年受到太陽直射的影響,溫度分佈平均,近對流層的底層風向多變而弱,最終形成的無風帶。

這對風帆時代的航海而言,赤道無風帶就是海上的天塹。

“朕原來打算流放他們到慢八撒或者忽魯謨斯的,但是又覺得太遠了,就算了。”朱祁鈺看了一眼堪輿圖,忽魯謨斯在中東,而慢八撒在南非。

流放到這些地方,這些監生背後的富戶們怕是直接放棄了這個監生了,這和朱祁鈺的目的背道相馳,朱祁鈺選擇了最遠到爪哇的決定。

“最遠都流放到爪哇去了。”于謙看着流放一覽表,也只能感慨,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心,連忽魯謨斯和慢八撒都考慮到了。

“因爲爪哇有黑金,就是石油。”朱祁鈺解釋了一下原因,爪哇有石油,而大明的燈油主要依靠石油提取的輕油,自然要前往開發。

流放監生的目的是帶動監生背後的富戶們,前往海外開海,毫無疑問,婆羅洲的金銀和爪哇的石油一樣的重要。

“後日一些家眷要到朝陽門送別自家監生,朕打算前去,不知道於少保去不去看看熱鬧?”朱祁鈺看着于謙問道。

朱祁鈺當然不是去看熱鬧,而是去看人間百態,悲歡離合。

于謙沒有猶豫的說道:“臣也去看看吧,畢竟流海外,是臣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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